愉悦的早餐过后,徐一笑同余牛带着小兽行走在通往东城的主干路上,小兽前蹄趴在青年头顶,两只后蹄耷拉在青年肩膀两侧,余牛跟在他们身后,盯看着小兽背影一直在嬉笑,他对小兽的名字有着莫名的喜感。
而现在该是称之为“逗”的小兽鼓着腮帮回过头怒视壮硕青年,“这些人类都乐了一个时辰了,怎么就没完没了!”这是它此时所想。
徐一笑背着小兽满脸洋溢,今天他心情大好所以乐的如此带着逗儿满哪闲逛,一些过路人看着他的头顶目光中透有敬畏。
昨日徐城中已然传遍了,多数人都知道他偶得圣灵青睐,如今身旁伴有一名未来的至尊名夫诸。虽说有些人对此感到不满,心道:“明明一个天弃之子,怎么就结了这般好运竟得了洞天福地生灵的器重。”
“少公子!少公子!”
在还徜徉的行走在街道上时,突闻身后有人呼唤着,徐一笑微微驻足后又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少公子,少公子,诶呦少爷,怎么喊您半天您也不等等小的啊!“
突然被一名下身围有襜衣似酒坊伙计的中年男子拦住了去路,徐一笑露出一脸疑惑
“你刚刚是在叫我?”他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梁问道
“那不是您还是谁啊!”伙计露出了一脸谄媚站在那里双手互挼着
徐一笑四下打量了一番,又狐疑的扫了扫眼前之人,不由得开口问道:“这称呼许久未听人唤过,但..你又找我何事?”
“小的自然不会教您记得,但我家掌柜”仝桑落“您肯定记得!”伙计依旧透露奉承的表情解释道
徐一笑略微思忖,突然想起了一名总爱揶揄自己满脸横肉的粗鄙中年,略有些不快的说道“南巷露白坊的那个胖子?”
“对对对,就是那个胖子!”听他称自家掌柜为“胖子”这中年伙计也不动怒,反而是应称着接和道
“那怎么了?”
伙计见青年一脸的不耐烦,他老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可能是在整理着语言,转了转眼睛后才表明了来意:“我家大人听闻您身子康复,差我邀请您今晚到小坊一聚,他亲自设宴庆祝您平复如故,今后必定飞龙在天,武运畅顺..诶!少公子,少公子您别走啊”
徐一笑听着他一味的阿谀立感意兴阑珊没待这人说完他便径直向东走去,留那伙计伫立在那一直呼唤着。
而那中年伙计见他走远撇了撇嘴,向旁啐了一开口怨愤的嘀咕道:“切,什么德行!”
“你们东家还真是因势利导,趋炎附势的大人啊!人家落魄时他尖酸讥讽,现如今人家得了圣灵他又想起巴结了?”
伙计听闻一旁有人揶揄自己,侧过头就见一名正低头整理着摊位的商贩,刚刚那句讥讽就应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切,你懂个腚!”他不屑的瞥了一眼贩子,转头向南面街口走回
徐一笑不多时便到了演武场甬道的门扉处,此时这里站满了人都应是今天的观众,他背着小兽向人群中挤了挤想优先进场好做整备。一些人在见到他时第一眼都瞄向了他头顶的小兽,而后满眼笑意的为他让开了一条通道。
见这些人向自己投来“善意”的目光,徐一笑纳罕,他早就觉得今日与往日不同,先不说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夹带的尊重,就说刚刚在来时路上一些平日里根本不理睬他的商贾现如今都由铺子内走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巴结,这些可是有许久没感受过了。
“大哥,这是因为逗儿的缘故!”余牛倾身拂耳对他说道
“啊!”徐一笑恍然大悟,他一直被逗儿的身世迷住了感知,觉得一只被白泽族诛讨的生灵也许只会令人厌恶,再怎么说一些寻常人家都供奉着白泽的雕塑借以驱邪避祸。但此刻他想起来了,白泽一族可不会对外通缉小兽,再怎么说逗儿都是他们一族的污点决然不会将其公之于众的。既然它们不说,那这些人自然也就蒙在鼓里将逗儿当做是一只出自洞天福地的生灵,这“孽畜”和“圣灵”在寻常人眼里可是有着天地之别。
一想到此,徐一笑了然,转眼他就大摇大摆的在人群中走过,如今自己伴有圣灵,那自然身份和威望也就得以提高。狎侮的看着群人皆为自己退避开道路,他转过头去对身后壮硕青年说道:“这还真是现实哈!”在余牛点头称是时,他蓦然哈哈大笑。
临至休息区,拉开门帘向内望了望见今日他依旧是第一个到来的选手。随意找张椅子坐下,便开始回忆着这一路的往来。一直觉得小兽的到来给他徒增了不少负担,但今日一看这还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而一时身份的转变还教他难以接受,一只手举过头顶轻抚了小兽的额首,小兽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本打算上场前将你交予天依看护,但现在不用啦!你一会儿就同我一起上场吧!”他得瑟的点着头,对逗儿的作用很是满意
不多时,今日分家的选手便相继到来,在进入室内后都是一眼便瞧向青年头顶的小兽,经过两次轮选的经验来看,徐一笑认为这些人都不会同自己交流,但今日却大为改观,这些人都有意识无意识的搬了张椅子凑在自己近前仔细观摩着小兽,甚至有人插话对他恭贺起来。
在众人围绕着他叽叽喳喳问候时,挡在门扉的帘子被人掀开,一名熟悉的中年人向里探头望来,这中年人应当熟悉,就是那名一副趾高气昂总是传唤选手的中年。
中年在见到徐一笑后眼中精光一现,笑吟吟的向他走来,平时那副高傲作态荡然无存。
“啧“他走至徐一笑身旁,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嗔怪的样子,而后柔声细语的说道:”贤侄,你怎么能屈尊在这里等候呢?这里可是分家人所在的地方!“
“哼!“见中年人假模假式的抱怨,徐一笑暗自嗤之以鼻。
“我不一直就在这儿等候吗?怎么难道族叔从未见过我?”
中年人也是属于那种见风使舵说好听点叫做识时务之人,他并没理会青年话中揶揄的意味,依旧是一副笑脸相迎。
“以前那是觉得贤侄是为了淬炼心性所以投身在这凡世中用以淘涤,所以我未敢打扰。但现今身为长辈我可是看不下去了,这里太过污秽不堪怎么能让圣….让你在此继续沾惹!”中年男子差点口误说出圣灵二字,但适时的又改了口。
他这席话教室内的其他分家人一阵不快,但碍于他的身份,这些人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暗自切齿对其深恶痛绝。
徐一笑对这类阳奉阴违之人的嘴脸早已看惯,他毫不遮掩的露出了一副鄙夷的样子,一抹嘲笑挂在嘴边:“不劳烦族叔了,怕是我这种人到了你们宗亲所在之处却会变成你口中所说的污秽,这里很好虽不如南面雅阁奢华但起码这里安静!“
中年人听他有意对自己嘲讽,一抹寒意从眼中一闪而过而后却依旧是一副奉迎的嘴脸点头称是,并且告知青年若是有什么需要对他召唤一声即可,说完便告辞退出了屋内。
“个狗东西!”见中年人出了房门,有人在旁嘀咕道
徐一笑听闻微微一乐,倒也没接言,再怎么说他自己也是宗家人。
室内相继有人被召唤出,但那中年人在传唤时语气不是特别尊重,应是对刚刚徐一笑当着屋内众人面挖苦于他而耿耿于怀。待徐一笑差不多就要无聊至打盹时,自己的名字被人唤出,他抒缓了口气后站起身对身后余牛抛了记飞眼便径直走出了门扉。
出了休息区,他便能感受到场内的热忱,四周观众高涨的情绪如同燔烧的焰火教那本就燠热的天气更加灼烈。正北侧的高台上依旧站满了人,七张透雕荷花太师椅上坐着五族之长以及身着一黑一紫的两名青年,老者们互相交头接耳,紫衣青年正揽着一名紫衣女子腰肢打趣着,仅有一名身着漆黑华服的孤傲青年男子一脸的淡漠,仿若周遭人都如空气一般。
洛天依今日穿了一身并不张扬的玫红色曲裾,婉娈苗条的身姿掩在宽松的衣裳内显得很是恬静柔美。古风呲着牙第一个发现自己正嘿嘿笑着,虎头虎脑的样子正如他平时那般没心没肺。突然感受到高台上另有一道目光向自己望来,而在他寻找间却失了踪影。
“贤侄,一会将与你对峙的乃是七长老的爱孙并且还邀月公子的弟弟,你看若是能放些水便放些水罢!”
徐一笑正寻找着那道目光,突听身旁中年笑吟吟的对自己说道。
“哼!族叔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胁迫我?”徐一笑神色略微阴沉的说道
中年人嘴角划出一抹笑意,在看向他时透露的轻蔑之意却是丝毫不加掩饰了。“我是奉劝你识时务一些,若是真惹了谁人不快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
“这还无需族叔费心,我既然连二长老的孙女都能招惹还怕他个七长老不成,再有徐邀月,他算个什么东西!“徐一笑动怒,周身爆发出滔天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