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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二女争锋

设立在城北东侧的演武场分为一个主场地,若干个分场地,主场是由高耸石墙所围碛而成,若干分场设立在墙外周边。主场的作用是为举办大型的比赛活动,若干个分场是族内平时训练或个人修习之用。像今天的族比初礼仪式便设立在主场当中。

演武场紧邻东隅的落霞水瀑,站在演武场中心向东山远眺就能望见山巅上那此刻被阳光刺成银霞的澎湃汹涌并可感受到那一落千丈敲击在石礁的磅礴气势。看着这副场景,徐一笑心生涟漪,想着族内当初把演武场修碛在这里,可能就是想要以那壮魄来衬托吧。

徐一笑二人此时所在的圆形主场中心代已然熙熙攘攘站了很多人。这些人大致都是参加这次族选的青年一代。环顾了四周,见多数人他都是不熟识的,即使零星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宗家子弟见他望来也各摆出一副全然不认识的嘴脸。徐一笑不由得哂笑着摇了摇头,百无聊赖下便把目光抛向了四周高墙。

嶷岌的石墙顶部并没有什么奇特,仅是在北侧插有一面畵有象征徐族图腾的天禄巨旗,旗帜下侧在石墙的中心位置搭建了一个足能容下千人而立的主观台,台面上罩着红玛瑙色的毡毯,宽敞的观台中心处此时放置几张形态考究的太师椅。在太师椅两侧人头攒动,一些各族的年长者正相互攀谈着。

距离主观台稍远些的东西两侧是傍墙面而修建的环绕阶梯式看台,这类看台外观很是粗糙,单是普通的石制梯阶其上并没有什么像样以供座靠的旁物,这简陋看台便是供予普通观众所停驻之处。而在与主观台正对的南面,是一个个依傍高墙而建形态各异的精巧雅阁,这些阁楼高低左右排列的并不工整,外观看去就像凹凸不平的断崖面。

被说为精巧,是因为在外看来它们如同收纳储物所用的格子一般有大有小。徐一笑曾经在那里也有一处私阁,了解其中奥妙。因为占地的局限性,那里最大的阁台也不过仅能容纳十几人独处,最小的却只够容纳三四人。这些雅阁修碛的意义无外乎就是给那些身份地位显赫之人所准备的,空间大一些的配予内宗长老,小一些的配给族中翘楚。

在看向这片参差雅阁,徐一笑不免有些唏嘘。曾几何时,他却也是当中的一员。

四方环绕看台的下方圆形场地,也就是他们所在的中心处,是比赛专用场地。场地地面被混凝土浇筑成石板,圆形赛场的四角立有四根藏蓝色丈高石柱。石柱表面坑洼不平,形态也不呈笔直状而是有些屈曲,表面上也不见有任何雕饰,就如同四颗石制的光秃胡杨。

但可不能小看这其貌不扬的石柱,他们在外貌上确实有些奇特但来头甚大,石柱本名为“瘗谷沉铁”,相传是来自天外的玄石,其独特之处在于遭受冲击时可吸纳泽气衍生星辰力从而坚固以它为阵心所筑的防御大阵,以抵御赛时场地中那些善御妙法者所散出的余波殃及到四周的观众。

这瘗谷沉铁不仅来头大,数量也是极其稀少,就是在整个帝国内如徐族这般大小的也找不出几家可以拥有。因其本身携有的星辰力,通侍得之善利用为铸造己身道器,一些显赫的家族善用它做为组成大阵的材料。族内用他做为演武场的阵心其中也是有意在向他族来客彰显族中底蕴。

就在徐一笑稍感乏味时,见主观台上那五族之首终是迈着稳健的步子姗姗而来,第一个走上观台的是石家那儒雅的中年家主,他刚至台上就冲台下熙攘众人露出那一贯温和的微笑,在他之后,徐;古;洛;武四家之主相继临至,可与那石家之主比起他们四人却是尤为高傲,即使台下已经站满了众人,也未见他们透露出丝毫关注之色,仅是相互交谈着,直到司仪教众人停止喧哗,那徐,古,武家三位家主这才正视台下。而那洛家之主自打到了台上,就已然坐在考究太师椅上神游太虚了。

此时主台上除去五族之首外,还有众多起初就立于台上的各族族老,这些人见正主来后,相继退身其后神色正式。在五把太师椅一旁,各族的翘楚代表立身一侧。

徐一笑那虎头虎脑的表弟古风正巧与望着台上的自己撞上了眼神,就见那顽童冲自己挤眨着双眼,到后还呆愣愣的乐了起来。徐一笑同他回了微笑便把目光抛向了一旁的洛天依。

今天的丽人装扮上和往常有所不同,当下穿了一身杏色与褐色相间的宽袖曲裾,一条束腰绸带上挂有一颗硕大明珠宫绦。平日里她那偏爱扎起的发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根长辫垂至背后,前额上浓黑的发丝疏散着,一双秀目此时正顾盼着仿佛找寻着什么,样子透着十足的灵气。见她终是找寻到了自己,冲自己俏丽的一笑,徐一笑莞尔。

不多时,司仪见台下弭息了喧闹,回身请示是否可以宣布族选的开始,见徐逢海点头示意,这场等待已久的族中选比终是拉开了序幕。

徐逢海又一次的发表了一篇大论,摘选性的阐述了族比的由来,待激励各位参赛者后,初选的观礼就也算是结束,之后就是急剧表演性的初日试比。

徐一笑见状意兴阑珊,今日也没有他的轮次,再者听余牛讲这第一天的比赛都只是小打小闹没什么看点,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刚刚的仪式。对此他便更加没了什么期待。想自己应对比赛的方法还没想通,便也不打算在在此处逗留,提起步子刚刚要走,却见古风从看台上下来屁颠屁颠的向自己跑来,见此,徐一笑便又重新驻足等着和这小子再寒暄两句。

古风在台上早就看好了徐一笑的位置,想着等初选开始时便下来和自己表哥玩闹一会儿,他来徐族已经有几天了,一直忙于和自己爷爷走动,还未有时间去表哥的府邸串门,恰逢今天初选之日,各族族长都要观礼至结束,这也是一种习俗传承,但像他们这些族内的精英翘楚却无需一直在旁观候,可以下台去与各族青年才俊交流切磋。古风对这些人情世故一向是没什么兴趣,满心想着得了闲便去找自己表哥玩闹,这不,观礼刚刚结束便蒙骗自己爷爷说想去台下多学习交流,经得同意后兴匆匆的便准确找到了自己表哥所在的位置。

徐一笑得之古风想去自己的府邸,正巧自己也要回去,便也乐的带他去游玩,就在步子再次要迈开时,又见一人向自己走来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

在他身前五米处此时一片沸腾,不知何时那武家之凤武璇姬走下主观台正向自己的方向徐徐走来。今天她也同是换了装束,但与洛天依的小家碧玉的扮相不同,这武玄姬上身着着一露肩银绿色轻甲,轻甲周边嵌有金丝,一条翠色裾裙掩至膝上,小腿被一双同轻甲颜色相同的铠靴包裹着。柔顺的青丝如瀑布般泄至腰间,灿灿的华胜别在鬓旁,为她那秀美的妆颜上增添了一抹英气。

此刻她迈着缓慢的步子荡起清风涟漪引来周旁众人纷纷侧目,目光中有的是倾慕,还有的传达着最为直接的爱慕,甚至有些人透露出赤裸裸的占有欲。这些露出异色的众人中当然也有徐一笑一份,此刻他见武璇姬裙摆与铠靴间裸露出那纤细圆润美腿不由得口舌生津,轻咽了下,这才疑惑推了下身旁的余牛

“诶?我与这武家小姐可曾熟识?“徐一笑确认此刻那武家之凤正是冲自己走来迷惑的问着

余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露出满脸嗤笑看着徐一笑,见他神色黯淡下,立马正色

“那哪里是熟悉啊,那是相当熟悉了!”说完独自呵呵乐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徐一笑就更为惊诧了,虽说自己对过往记忆遗失了许多,那若是照余牛这般说法,自己怎么会没有丝毫印象。瞪了一眼余牛后,把目光重新看向那马上临至身前的武家之凤并佯装一副亲和的样子。

“一笑兄,许久未见,遥想上次相见之时却也是三年前了!”武璇姬至徐一笑身前站定,首先开口音色委婉动听

还未等徐一笑开口,周旁方才见武璇姬来此面露狐疑的一众人中却是有人讥讽道

“这徐一笑真是可以,先是洛家明珠再是武家之凤全教他一人沾去了!”

闻此,一旁众人中多数点头应和,就连以前对徐一笑无感的看客,而今也露出了满眼的妒色向他看来

“我看也别修习了,咱们一同向这族弟学习如何攀高枝吧,真要攀上了一个,这条路上要少走多少弯路!“众人中又有一人继续揶揄道

众人闻此再次议论开来,而此时围观的旁人也是越聚越多

徐一笑睃了一眼刚刚那讥讽之人,也没打算再同他们做争辩,心里却是暗叹

“红颜祸水啊!“蹙了下眉头又想“怎么这类事儿却都让自己沾惹上了!”

待他抬起头时却瞧见武璇姬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心中腹诽

“她不会是在故意耍我吧!”

“武姑娘来此不会只是找我寒暄吧!“徐一笑心中略有不快,倏忽间又忆起那日礼庭中之事忙补充道”噢,那日礼庭中姑娘帮在下解围,还未来及道谢,徐某冒失了望姑娘海涵!“

“一笑兄多虑了,小女那日与古家主抵牾无外乎是念及过往,今日到此也一样,只是探望于你,别无他意!”武璇姬本就是聪慧之人,听他语气中略带不快,便大致猜测出徐一笑所想。

见武家之凤此时却收起了玩味谦恭着说道,教徐一笑不免有些尴尬,觉着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些,但转尔又一想其实这也正常,谁教她生的如此出尘绝艳没由来的给自己增添烦恼。

“一笑兄,今年能参加族选,想必那暗疾也是痊愈了吧!”两人沉默微许后,武璇姬开口问询着,从中透漏着关切之意

徐一笑暗自忖度了这一番关切,觉察其中并无它意后方才觍颜回复道

“还好,一个打十个还不在话下!”说完嘿嘿的独自乐起来样子甚为乖张

武璇姬见他这副痴傻的模样,不由得也跟着笑出来,轻笑时微露出如瓠犀般的皓齿,靥辅泛起微红直看的周旁众人一阵惚恍。

“那小女又能得以见到兄长那般勇武的威势了!”武璇姬恭维道

“败将之人何谈勇武一说,武姑娘廖赞了,哈哈哈!”虽是如此谦逊的回复,但笑声却是比刚才更加张扬了

正待他还在为被人恭维而沾沾自喜时,突感后背一阵发凉,猛的回过头就见洛天依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心中暗道不妙,立马走上前去想要说些什么

“天依你..什么时候来的?“徐一笑面露谄媚的问询道

“你起开..”

洛天依一把推开临至近前的徐一笑,气汹汹的向武璇姬走去

“呦!武家仙子真是闲情啊,闲到竟都能跑来找我家一笑了!”洛天依与武璇姬相对而视,神情不怎么美好的揶揄道

武璇姬与洛天依二人相识许久,两人互相都算熟谙了解,但因为一些蜚语使得洛天依对她生出芥蒂。再看洛天依此刻满眼的妒色,她只得无奈的笑着

洛天依见武璇姬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小旁人就愿拿她与自己比较,随着年龄增长,这比来比去却是让自己输了一头,对于性格孤傲的她来说是全然不能接受的,此时再见武璇姬这副不予自己争辩的作态,更加显得自己小气了

“武璇姬,你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惺惺作态!“洛天依怨愤”你不知道他徐一笑早已同我私定终身,你俩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是什么样子?!“

“诶..诶..诶..天依,没有拉扯,就简单拉了几句家常!”一旁的徐一笑知道洛天依因为什么生气所以一直没敢张口,但一听她说“拉扯”二字后惊诧着立马跳出来解释道

“你起开!”

“噢!”见洛天依那嗔怨的眼神,徐一笑赶忙退居在她身后

武璇姬看了一眼近前面露哀怨的洛天依,瞧她那副模样真像自己抢了她男人一样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无奈下,只得客气的冲徐一笑道了别,没顾洛天依的表情独自转身离开了。

徐一笑见她颔首示意道别,面带歉疚的冲她点了点头,只见洛天依转过身来怨愤的瞪了自己一眼,欲哭无泪

“天依,刚刚..”

“别在这说,去你府上!”

徐一笑见武璇姬走远刚想解释,却被洛天依低声打断,再见此时的她,刚刚那副幽怨的神情不在转尔换回了寻常的神色,徐一笑不免心中有些惊慌,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余牛陪同古风,自己赶忙跟着洛天依走出了演武场

而此时围观众人,被这两族娇宠闹出的这番争风吃醋的戏码可是弄得莫名其妙,心中不解的想着

“难道这被大道遗弃后,还能得玄女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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