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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旧尘牢笼3

时光慢慢流淌逝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千骨才无神地走下床,向门外走去……

虽是春风,却没有带给她多少的暖意。花千骨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动,声音小的听不到,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吧?不可以能的,师父不可能杀我的,都是虚假的,花千骨,你不可以相信,师父可是你最应该相信的人啊,怎么可以怀疑他?不要相信!花千骨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不想去面对前尘世事,自欺欺人。

觉得走了好久好久,路一直走不到尽头似的,终于才看到了那道白影,虽是白影,但还是那么风华绝代,一尘不染的样子。白子画负手而立,那般如冰山样的冰冷丝毫没有改变。花千骨走近了他,就默默地在他的身后站着,不知道自己该要说什么,或者想要说什么。也许是要说的太多了,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心中积蓄有太多的疑惑和气愤……

身为上仙的白子画怎么会察觉不到花千骨微弱而又熟悉的气息,只是现在的这种气息太过于熟悉,就是从前的花千骨,全身异香扑鼻,如此强烈。难道小骨她已经恢复记忆了,这一切她都记起来了?本来自己怀着侥幸的心里,只要可以陪在她身边就好,就算是让小骨永远都想不起他,可是如今连这份仅有的宁静她也要亲手打破吗?但是,至少,在她失忆这段期间,回忆是美好的吧?白子画安慰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淡淡的哀伤,可是不久他就想开了,也释怀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也是躲不过的,因为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这天来的太早,让他完全没有准备,措手不及。白子画轻声叹了口气,良久才转过身去,“小骨,你醒了。”花千骨现在就站在白子画自己的面前,可是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他的话语竟激不起她心里的一丝波澜,花千骨只是怔怔地望着白子画,面容冰冷,就像是这个人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样。白子画心揪成一团了,又走近了一步,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语气更胜温柔。若是此时有就算是像他一样的万年冰山,也该融化了吧?白子画只是微笑,并没有介意花千骨的不做回答,“小骨啊,外面风大,你刚刚苏醒过来,可能身子还有一些不适应,怎么就跑出来了呢?”

尽管风再大,白子画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如此的清晰,感受到白子画手心传来的温度,花千骨妖异的长睫毛微微地颤抖,眼神开始有些神采了,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白子画。以前如此,现如今也还是如此,他的眼神还是这样的柔情似水。花千骨苍白的双唇轻启“我只是想出来走走,看一下心情会不会好一些而已。”语气僵硬,但是在白子画听来,心里还是感觉蛮欣慰的,眼里多了一些喜悦的神情,但他却发现了一个细微之处,小骨的眼睛里有泪水,内心开始郁闷起来,眉头又不知不觉地皱起,再下一秒,他便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觉,那是一种液体流下的感觉,再看花千骨,小骨她哭了,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心里憋屈了很久?是有什么苦楚说不出口么?花千骨看白子画一脸担忧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始有一些的改变。四目对视,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都不想打破这分难得的宁静。花千骨勾起了嘴角,手不知道何时已经伸了上来,把白子画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让她记忆犹新的手握住,泪水却紧跟着一滴滴的落下。那只手,如此熟悉,又曾经伤害过自己……白子画心头一阵欢喜,以为花千骨原谅自己了,笑意再也隐藏不住了,在眼神里表露出来。

要是夏紫薰还尚在人世,看到这幅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想着要怎么把花千骨大卸八块了吧?

花千骨漠然冷笑,硬是把白子画的手移开了,缓缓转过身,又是之前的冰冷。白子画已经怔住了,他不明白,只是无奈地看着眼前陌生的花千骨,眼神充满了关心,他越来越不懂她了……许久,只听见花千骨用坚定的语气说“白子画,你真的只是当我是你的徒弟吗?你还要自欺欺人哦到什么时候!”目光里有淡淡的紫光闪过……

白子画沉默了,黯然不语,花千骨看向他,苦笑起来。“呵呵……”面容的笑容是那么的牵强,眼角还带着泪水,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怜惜。她淡淡地笑着,而白子画只是自始至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也许是不敢抬头看她吧,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不想敷衍花千骨,于是便陷入了深思……

花千骨似乎是一切都已看透了,对于白子画,她不是不清楚,呵呵,他还是不肯承认爱她,难道骗骗自己也好啊,为什么要如此的残忍?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一陈不变,难道爱上她就让他如此的难以启齿么,会让他感到耻辱,还是说,自己才是最好笑的那个人?一直都是……

花千骨微微转身,眼角的泪水再也包容忍耐不住了,再一次掉落下来,在脸庞上划出两道异常柔美的“痕迹”,泪水再次滑落,冷冷的看向白子画,“是谁救的我,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死了,那么现如今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了……”“小骨……”白子画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花千骨那双泪水朦胧的双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镇定地说,“是……师兄。”

什么?摩严?呵呵,好笑,他巴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好让自己早一点从他眼前消失呢,他救的我,呵呵,不可能。花千骨神情暗淡下来,虽是看着白子画,但是目光却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白子画也只是沉默,要知道的还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么?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好让我感激摩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花千骨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如果不是他,东方,小月,杀姐姐都不会死,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子,一起开心地活着,可是,就是因为他,什么都变了,我失去了东方,失去了小月,失去了杀姐姐,失去了所有我最美好的东西,我没有一个朋友了!白子画,我告诉你,只要我花千骨在世,绝不会原谅摩严!!”花千骨怒气环绕周身,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面容冰冷的恐怖,没有任何的血色,眼神充满怒色,像是要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折磨致死。是啊,若是没有摩严,这些事应该就不会发生吧……

白子画有些着急了,知道花千骨不相信是摩严救了她,这应该是他可以预料得到的可能啊,毕竟师兄留给她的印象本来就是一个杀人不分青红皂白,自以为是,还不肯承认的人,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希望小骨可以体谅师兄呢?“小骨,不是的,真的是最后师兄救了你!”

“是么?”花千骨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他,白子画。

“师兄最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一心想要弥补。在你魂魄快眼散尽之时,抓准时机以灵换灵,把你的魂魄挽留回来,才救了你的命啊,小骨……”见花千骨没有一点的感动,只是呆站在原地,就像是在听人讲一个完全没有意思的故事,无神的眼神让人浑身生冷。

“小骨!你还是不相信么?”白子画再次询问了一声,眉头开始皱了起来。“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相信么?”花千骨愤怒地看着白子画,继续逼问“白子画,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我花千骨只是你的徒弟么!”

白子画眼看花千骨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再次逼问,他也急了,再也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淤藏了不知道多久的隐忍终于表露了出来……

“你爱我么?,如果我没有活过来,你会伤心么?会难过吗?”她问。

一向自视清高的白子画被这句话难住了。若是没有她,我会伤心难过么?还是就此别过?“小骨……”白子画走到靠近花千骨,启齿轻唤,“不仅你是我的生死劫,我也身为你的生死劫,不是不爱你,而是不能爱你,因为爱得太重要,所以不能爱,我们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伤害,你知道么?我给你带来的伤害已经很多了。”白子画淡淡地说着,忧郁的神情在那张白皙细腻不似凡人的脸上徘徊。

花千骨听了这番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面前那位仙人紧紧抱入怀中,一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感受耳边有一股她所熟悉的气息,一个声音在低低地说“小骨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已经明白了,生死劫并不是无药可解,它唯一的解药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关爱罢了……”花千骨也渐渐释怀了,就任白子画这么抱着,师父,您毕竟还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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