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她!她居然没有死,真是活见鬼!“范楚贞心里恨得牙痒痒。即使若一林变得再漂亮,范楚贞也会认得她,她的姿态,她的眼神,她的言行举止,范楚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个梁子在小时候就结下了。
十几年前,若一林和范楚贞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就像亲姐俩儿似的,可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总让人变得敌立相对。
这件事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那是一个明媚的上午,若一林和范楚贞两家人一起去郊外游玩。车窗外的风景傍花随柳,美景如画,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车停留在一个郁郁葱葱的大草坪外,若一林和范楚贞不约而同地下了车,小小的脚丫在辽阔的草坪上留下了纷乱的印记。
“嘻嘻,一林,快来抓我啊!”范楚贞在远处笑嘻嘻地说。
“哈哈,你等着,我这就来!”若一林兴奋地对范楚贞招招手说。
“一林,小心一点,我和你爸爸去商量点事,玩得开心点哦~”若一林的妈妈说完便俩儿人恩爱地挽着手走了。
“哈哈,知道了。”说完便去追范楚贞了。
若一林突然在马路上看到一颗精致漂亮的石头,就什么都没有注意,直冲冲地去捡石头。“嘟——”忽然有一辆大卡车发出急促的喇叭声,手忙脚乱地踩着刹车,但还是没有幸免灾祸,可出乎意料的是,躺在血泊之中的不是若一林,而是范楚贞的妈妈:向安玥!原来在若一林快要被大卡车撞上的霎时,这惊险的一幕正好被范楚贞的妈妈撞见,她不顾一切,冲过去双手用力推开若一林,自己却被大卡车卷入车底下,她的身体被车轮随意的扭曲,随意的蹂踏,还在向安玥被撕破的连衣裙上添上了几朵血花。“咔,咔,咔,”不知是什么声音,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范楚贞双手捂着脸,似乎在害怕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突然有个东西滚落带她的脚边,她渐渐地张开手指,露出了一条缝隙,“啊!”范楚贞大喊一声,便随即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又接着喊了一声:“妈妈!”紧紧地抱着这个满是血都头颅,咸苦的眼泪划过她的侧脸,一滴一滴地落到向安玥的头颅上,在这条路上传遍了他们的哭泣声音和哀怨的气息。
向安玥的头颅沾满了血,一滴滴地落到范楚贞细小的腿上,她脸上发青,双眼死死地盯着与她头部分离的身体,苍白发黑的嘴唇还在蠢蠢欲动,仿佛在说:“我不要离开我的身体,我要和它死在一起!”
“安玥,安玥,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范楚贞的爸爸跪在向安玥那具被车轮扭曲得面目全非尸体旁哭喊道。
而肇事车主却对此情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惊慌地逃逸而去,车轮还在马路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血印”。若一林的父母听到了这悲惨的哀嚎,慌慌张张地赶过来,投入他们视线的是一个女孩双手抱着一颗头颅失声痛哭;一个男人双膝跪在布满血液的水泥路上,把头埋进双手里,卧在一具无头尸体的旁边泣不成声;自己的女儿倒在一旁双手抚着腿上的一块淤青和不断地在往外冒血的伤口,无形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若一林的父母对旁边的人不管不顾,直接去救护自己的女儿,抛下范楚贞他们,自己远走而去。范楚贞缓缓地抬起头,因哭泣而发红的双眼好像闪现了一束红光,一双充斥着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若一林他们的车尾,直至他们消失在这条寂静而充满怨气的道路上,连一簇烟都不剩。范楚贞用凶恶的眼光狠狠地盯着若一林他们远去的方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就是你。若一林,就是你害死了疼我爱我的妈妈,我一定要报仇,我和你势不两立......”
虽然随着时光的境迁范楚贞对若一林的仇视也渐渐消逝了,可老天却总是不尽人意。就在刚刚范楚贞放学回到家,显现在她眼前的画面简直超乎她的想象,她看见的是若一林的母亲和自己的父亲“狼狈为奸”,吓得她眼睛都瞪大了,嘴唇也在不停地打颤,慌忙地把书包丢在一旁,打开门从家里冲出去,哭喊着,哭泣若一林害死了自己的妈妈还不够,还要让她的妈妈来勾引自己的爸爸;懊悔着,后悔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原谅若一林这个连狗都不如的畜生,她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妈妈,还有一个待她如命的父亲,愤怒地思索着:若一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都已经对你没有了敌意,为什么还要这样,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楚贞,楚贞,快醒醒,一起去食堂吃中饭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声音,轻微而委婉。
范楚贞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自己的朋友在叫自己醒来,心想:怎么会梦到以前的事?真是奇怪。想完便轻微地咬了咬嘴唇,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里闪现了一丝恨意,把目光移到若一林的身上,又接着想:若一林,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死不足惜!“
“走吧。”范楚贞又变回了微笑的表情,“去食堂吃中饭吧。”说完便和她的那些朋友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