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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局中有局

苏家小院里的空气就像冻结了一般,一边是毫不在意的锦诚五人,另一边是愤怒的数人。

“你们是谁,”苏世麒愤怒地问道:“在这里干什么?”

锦诚不以为意,想先给自己造点势,便挠了挠头嘀咕了一句:“问的真细啊,还要不要查水表啊?”

“查水表?”大虫突然一顿,脸上写满了茫然二字:“查水表是什么啊?”

完了完了,锦诚心里不禁的吐槽着:两边对峙着,我们这边怎么就会有这种人啊。现在解释不就证明了你这边人笨而自降士气吗?

就在锦诚尴尬万分的时候,对面同样一位高大的汉子却笑了起来:“这个也不懂啊,你真是没救了。”

大虫一听,顿时不甘示弱的反驳到:“那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对面大汉不停的笑着:“我知道就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大虫一时语塞。一旁的瘦猴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大虫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

“哦!”大虫瞬间跟想明白了一样的:“我想明白了,你也不知道的是吧,你这人真不老实。”说完了还一副鄙视你的样子。

“你,你,你可不要出语伤人啊,我告诉你,说出来吓死你。”对面大汉的耳根都气红了,就好像受了很大的屈辱一样。

“那你说啊,你说啊。”说着,大虫还冲对方做了一个鬼脸,这个激将法锦诚在心里默默的打了9分,还有一分不给是怕骄傲。

“那好,你听好了啊,查水表,这么明显的肯定就是喝茶水的时候看的表,是不是,怎么样,不明白了吧。”说完,那人很得意的翘起了下巴。

双方一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了愣神,大虫却信以为真:“唉呀妈呀,瘦猴大哥,他真知道啊。”

这下双方都憋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开了第一声,两边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用着自己惯用的话语洗涮着大虫二人,只剩下他们两人茫然的看着对方,似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好意思,刚才唐突了,本人姓锦名诚,前几天才从济南战俘营逃出来,在此略做修养,不知各位尊姓大名。”锦诚伸出了手与苏世麒握在了一起。

“本人苏世麒,敢问阁下刚才看的是我草草画的一些山水?”苏世麒笑过了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锦诚拿起了地图还了过去:“嗯。兄弟你这绘图还有待加强啊,我们这边有一位侦查专家,你到时候可以向他取取经。”

“嗯。这么说来,阁下都是老兵咯?”苏世麒等人进了门问道:“你们还认识济南城的爱国商人刘永年?”

众人坐下后,锦诚点头道:“何止认识,我还受了他救命之恩呢,无时不刻想要回报。”

话一出口,锦诚和夏革就感觉气氛一变,对面的人似乎很愤恨,果不其然,苏世麒说出了刚接到的情报:“实不相瞒,爱国商人刘永年于昨日进入礼义镇结果被当地日军给扣了,估计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货物,并且还让商会来赎他们的老板。”

“居然会这样,太无耻了。”锦诚五人听后无不义愤填膺。

“日本人都这样,”苏世麒似乎遇到了不少这样的事,一点都不惊讶:“特别是刘永年先生这样无背景还爱国的商人,现在整个陵川县的爱国青年都在往礼义镇聚拢。”

“你们准备赤手空拳去要人?”锦诚询问着详细的计划:“有什么计划?”

“其实,”苏世麒顿了一下:“我更想问你们的意见。”

“救,肯定要救!”大虫第一个跳了起来:“虽然他很啰嗦,但是是个好人,我大虫看人一向很准,你说是吧,景祥兄。”

李景祥就是刚才与大虫唱二人戏的另一人:“你脑袋瓜子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救人是必须救的,这点我相当赞成。”

锦诚当然不会理会这俩活宝,头也不回地说道:“中华大地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怎么能明哲保身,看着烈火烧向自己的同胞?怎么救?算我们一份力。”

“好,礼义镇城墙早在日军的空袭中残破不堪,镇监狱却是就在军营旁边,对我们有威胁的就是,城墙上的机枪,军营里一个小队50人的日军以及一个营360人的伪军,至今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救出刘先生。当然,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流血我们也是愿意的。”

“能不能从内部想办法呢?”锦诚问道。

“内部没有办法,这里属于前线,基本上不会临阵换将或者将有矛盾的将领调集在一起。”苏世麒的准备工作显然做得相当充分,今天去镇里怕不止是宣传那么简单了。

锦诚摊开地图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照着地图上的机枪点,军营,监狱比比划划:“明天我们一起去县城看看吧。”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锦诚四人便被叫上了陵川到礼义的陵礼线,坐着颠簸不平的马车,走了将近两个钟头才到镇上,礼义镇是一块外观很像长方形的小镇,有东到西是长,约两公里,由北到南约一公里,因为这里是和太行山根据地直接接壤的前线,所以有400来号人守着。

军营内,石田少尉微微踱着步:“北村准尉,现在聚集到镇上的武装分子有多少了?”

北村起身一并脚,大声说道:“报告少尉阁下,据不完全统计,各地不明人士约有300人到达。”

“太少了,如果我们想要升官晋职,就必须要杀更多的不明人士,”石田低着头沉思着:“向外界宣布,后天中午拿不到钱就只有让那个刘先生委屈一下,在地下长眠了。”

“那如果他们要交钱呢?”北村问道。

“拿到钱交货,算算时间,马不停蹄的过来,两天也够了,”石田一笑:“拿到钱后,关押两人,就说钱不够,亵渎了我们神圣的日本军人。”

“是!”北村应到。

“对了,”正要走出去的北村被石田叫到:“你和依田、长登多久没有见过家人了?”

“报告少尉,我们为了大日本天皇而战,不征服支那,决不退缩。”北村回道。

石田并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次计划成功后,我会让你们有一段时间的休假,青岛是一个好地方。”

“十分感谢!”北村深深的一个鞠躬,双眼略红的走出了办公室。

停留在办公室内的石田也叹息着,打开怀表,看着照片里的家人。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日军背信弃义之后,各地人民传来强烈的谴责。

是夜,锦诚与同伴四人聚拢在一起商量着对策:“今天我装作情报员打听到监狱中并没有日军驻守,最近日军都被聚集在了军营。”

“你的意思是利用俘虏营那里收刮来的军衣,”夏革问道:“扮作日军进入监狱?”

“正有此意。”锦诚喝了一口水之后点了点头。

“这是不理性的,”夏革说道:“现在日军出行必带翻译员,前线不经允许不能单独出行。况且你还不会日语,出去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革叔,你太谨慎了吧,”锦诚笑道:“虽然日军军事管理程度很高,但是一般的伪军都是得罪不起的,他们不敢赌,我们只需要一言不发就能进入监狱深处。”

看着众人默许,锦诚直接道:“明天飞毛腿陪我进去,你机灵点,瘦猴和革叔拿着一把枪在外面看着情况,一有不对鸣枪示意,我们很快就出来,大虫也带着一把枪在外面接应。”

在一片暗潮汹涌的宁静下,太阳缓缓升了起来,被一系列势力监视的军营中,北村尊敬地对石田汇报:“报告少尉,您估计得确实没错,城外已有大批武装人员。”

石田淡淡的问着:“友军部队是否到齐?”

“已经全部就位。”

“命令,计划开始,”石田拉着北村坐到了一旁的游戏桌上:“来,陪我打打牌。”

锦诚和飞毛腿如愿以偿的进入了监狱,指了指登记处的刘永年这个名字后,他俩被很客气的带到了监狱深处,一声声脚步声就像是摔牌声一样,北村说着:“少尉阁下,我先进攻了。”

石田很平淡的看着派,就像是本来就该如此一样,像极了锦诚的表情,锦诚一路走来,来到了监狱的最深处,监狱官一开门,锦诚两人愕然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人,随后便觉得后脑勺一痛,失去了知觉。

北村头疼了一下:“还是比不过少尉阁下,您早就算好了我的牌。”

石田淡然道:“注意防守,”话音刚落,城镇里面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这是迫击炮落下的声音。阵阵的气旋抖得桌子不停地晃,除了石田依旧稳稳地坐着:“牌还没打完呢。”

北村毫不示弱,甩出了一个炸弹,只听城外响起了无数嘈杂的枪声,有汉阳造,有三八大盖,甚至还有土枪。石田毫不在意,坐等着枪声轰鸣在耳旁,北村再次甩出一排顺子,枪声无限的向指挥部接近,而石田终于下了血本甩出了一张炸弹,顿时冲进城区的枪声凌乱了,无数士兵发现身旁的很多平民是日本士兵装扮的,这样无疑造成了一个反包围。

北村却丝毫不惧,更大的炸弹甩了下来:“只要攻克指挥部,就能拿下这场战斗的胜利!我手里只剩一张牌了。”

石田毫不动静,待枪声似乎都要在耳旁响起之时,他开牌了,王炸,一副牌里最强的组合,顿时,四周响起了无数冲锋枪的怒吼,枪声来看明显要比之前的三八式步枪精良不少:“一个优秀的玩家是不会将王牌事先亮出的,我也只剩一张了。”刚刚冲上来的士兵面对早已整装待发的精锐部队立即溃不成军,无法再组成有效的进攻,即使有不少人为了炸毁一个暗堡,用自己的身体为战友挡住伤害,但是内外包围下,基层官兵的不足导致了组织的混乱,但是,他们也是光荣的,没有一个人逃避,没有一个人投降。

胜负已定,枪声逐渐减下,而石田盖上了最后一张牌,离开了游戏桌:“真正的高手也不会把其他人逼上绝路,传令,厚葬这一批战死的支那勇士,同时放开一个口子,让他们去吧。”

外面的枪声渐渐朝着一个方向行远,接着副官走进了办公室报告到:“此次歼灭叛徒军队一个营,防止其内外勾结,平安守住了礼义镇,击毙敌军士兵、反动青年800人,缴获枪支弹药无数,伊藤中佐发来贺电,赞扬石田中尉抢先一步看出阴谋,并运用虚实之法藏匿士兵给予中方很大的打击。望再接再厉!”

石田挥其退下后叹了口气打开了身上的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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