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上学,不想见呆若木头的同学,不想听道貌岸然的老师说教,不想学空洞乏味的马列毛概邓论,不想计算枯燥无味的数学题,更不想背诵无聊透顶的之乎者也!我厌倦这一切,我只想穿越!懂吗?父亲,就像你一样,成为一名伟大的穿越者!”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一缕阳光洒在一名年龄只有十六七岁、身着滨海市一中校服的男生脸上,他的脸庞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青春而稚嫩。他明眸利齿、鼻梁高挺,微曲的浓眉凝聚着焦虑,明亮的眼睛闪耀着智慧,拥有颀长的身材、强健的体魄,是校园里女生们思慕的对象。此时,他正与一名中年男子争论问题。
“炎彬,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中学生,怎么也得再发育几年,你的心智还不够成熟,穿越对你来说还为时尚早。”说话的是一名瘦小的中年男子,他头发凌乱、胡须拉碴、面色憔悴,是炎彬的父亲,叫做炎焱。
“那就让我穿越到RB战国。我要身披战甲,手执利刃,高喊着风林火山,闪电般地突破平均身高1米4的倭国步兵方阵,潇洒完成百人斩,再砍下RB第一武将、身高1米6的宫本武藏头颅。我还要统一RB四岛,成就一番霸业。怎么样?父亲,你就成全我吧,让我穿越过去,行不行?”
“咳咳……儿子,你有点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行不?别人家的孩子穿越,要么到神界战天使,要么下地狱斗恶魔,能力弱点的也要回到明朝当个王爷,或者前往清朝当个皇后,你一个发育健全、三观正常、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穿越到RB去干什么?打赢一群小矮子就牛逼了?那你怎么不去拿开水浇楼下那窝蚂蚁呢?没出息,我以前教育你要树立的伟大人生理想呢?不要让老爸觉得你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出了问题!”
少年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他继续说道,“那我就穿越到德意志第三帝国,成为帝国征服世界战略的制定者、伟大战役的指挥者,率领日耳曼的钢铁洪流碾平斯拉夫人丑陋的水泥碉堡,让神出鬼没的猎潜艇击沉美利坚每一艘舰艇,用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赢得世界的敬畏,让所有人都为我的勇敢和智慧折服!怎么样,父亲,这个理想宏伟壮阔,符合你的胃口吧?”
“咳咳……儿子,记得我跟你讲的穿越第一法则吗?在穿越期间,一旦你改变了历史的进程,那么,你所处的世界就与现实世界成为两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也许,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你忍心失去老爸我吗?你忍心失去深爱着你的女生吗?”炎焱依然持否定态度。
“让我想想。那就穿越到宇宙之缘、浩瀚之极,化身为宇宙真理,与混沌虚空永恒对抗,虽然我不能战胜它,但它亦无法战胜我,我们将在亿万年的此消彼长中,持续着正与邪、阴与阳的对抗,共同维护世界终极平衡。怎么样,父亲?绝对终极吧?”少年得意的看着父亲。
“咳咳……儿子,你乱编的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了,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
“不是老爸说你,你还是现实点,充分认清我们所处的社会再说,这里的邪恶力量就十分强大,有待你去改变。唉,可惜我‘源能力’被地沟油、毒大米、毒牛奶严重腐蚀了,估计几百年后,才能得以恢复。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以后改变社会。至于穿越这件事,须得从长计议。”
“可是,我真的等不急了,屈身在这个时代,每日与凡夫俗子待在一起,灵魂却已经漂流到九霄云外,我的智慧和力量远远无法发挥,价值无法得以实现……”
炎彬见父亲用余光偷偷向窗外一瞄,然后压低声音说,“儿子,你要学会蛰伏与忍耐,偷偷的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后,老爸自然会让你穿越。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你先回去,注意!要时时刻刻隐藏好自己,保守好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的!”炎彬回答到。
当炎彬从这栋矮小建筑走出时,已是下午5点30分。在一步一步离开这幢建筑后,被他身影挡住的建筑名字逐渐清晰——滨海市精神病院。其实,炎彬并不是穿越爱好者,他父亲也没有穿越能力,而只是一名精神病患者。炎彬之所以脑洞大开,完全是为了配合父亲治疗,与其让他在臆想中自残,不如让他沉浸在美梦中。拥有这样的父亲,让虽然只是一名中学生的炎彬,心理年龄早已超过同龄人。
炎彬对记忆点滴牢记于心:小时候,父亲还算正常,从没说起穿越这件事,只是经常撰写一些乱七糟八的小说向杂志社投稿,但由于逻辑十分混乱,文笔实在太差,所以从来都没有收到任何回音。母亲忍受不了贫穷而选择离开,已经失去音讯十年整。
父亲更大的变化发生在学会上网以后,准确说是成为国内某知名网站写手后,他开始幻想自己是一名穿越者,能够摆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在不同的时空中来去自如。有时他打个盹,醒来后便告诉别炎彬,他又穿越到某时某地,完成了某件重要任务。随着病情加重,他还幻想自己能为别人设计穿越方案。他还说,待到时机成熟时,将为炎彬设计一个无以伦比的穿越方案,到时候,一扇崭新的大门将为炎彬而开。
回忆过往,炎彬十分难受,生在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拥有这样一个奇葩的老爹,他只能默默承受,并将苦痛深藏在心中。
正当炎彬处于思考时,一条狗出现在他眼前,这条狗有着黄白相间颜色,两支耳朵竖得老高,四只腿却短得可笑,炎彬想起在电视上曾经看到过这个品种,好像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养的就是这样的狗,他脱口而出,“这是柯-基-吧?”
“呵呵,你可以说它是棵白菜,是棵小草,但你不能叫它是‘柯-基-吧’,实在太污了!”一名袅袅婷婷、眉目清秀、身材修长的少女出现在炎彬面前,她是这只柯基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