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溪的离开让炎彬懊悔不已。自己怎么不控制好情绪呢?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问,可这小气丫头就跳湖走了,留下水面荡漾着的层层波纹。看来,孔夫子说得没错,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求人不如求己,所有困难只有靠自己克服。
炎彬又想,从汀溪的言行举止来看,不像是一个有城府之人,所以,她应该不会骗自己吧。其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都已经跟她穿越到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她要是想弄死自己的话,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想通了这一层,炎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他想,姑且相信她是老爹派来的指引者,虽然比较奇葩,但还算单纯。相信她一定还会出现,否则,自己完成不了任务,她也无法向父亲交待。
当船只靠岸以后,我和埃米又背上行李,继续朝着石英镇方向前进。远处山势起伏,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覆盖于上,此时,山上的积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随处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这片大陆即将迎来又一个春天。
经过大半天的路程,我们远远看到一座石头堡垒,在大自然里它显得突兀丑陋,与自然的景色毫不匹配。从之前与孟斯上尉的交谈中,炎彬大致知晓了石英镇的情况,此时所见之景与孟斯上尉描述大致相当。炎彬想,这必然就是石英镇了。
从石英镇的外观来看,是一处典型的人造防御工事,是耸立于北美西海岸的一处重要军事堡垒。石英镇之名来源于它在建设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石英石作为基石和材料。
埃米问道,“这不就是一处军事要塞吗?完全看不出来是一座城镇。”
炎彬解释说,“石英镇从一开始就是为战略目的而建设,大约在两百多年以前,西班牙人率先从欧洲来到此地,他们垂涎这块富饶的无主之地,想要永久将其据为己有。但由于当时西班牙的殖民地遍及亚洲、美洲和非洲,能够派遣来此守备的军人实在太少,于是,西班牙殖民者就在此建立了一个军事堡垒,并派驻两百多人的军队在此长期驻扎。随着时间的推移,西班牙帝国军力逐渐衰退,最终被逐出这块土地。现在,这里已经是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
西班牙人之所以择地于此,是因为石英镇的位置极其优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由于它坐落于太平洋峡湾深处,大型船只无法进入,也远远超过了炮舰的有效射程。这就保证了即使守方海上力量被全歼,攻方也很难从海上直接对石英镇发起攻击。陆上位置也是绝佳,整个堡垒背靠峭壁,居高临下,对进攻之敌形成压迫之势,而且只有一座石桥横跨峡湾,将石英镇与其他地方相连。石英镇的地理位置的确得天独厚,不得不佩服西班牙殖民者的军事眼光。
可惜的是时间如白马过隙,匆匆两个多世纪已经过去,眼前已经物是人非,只有斑驳的城墙记载了这座小镇的历史,当初建设和占据石英镇的人,现在都已经在历史中化为了尘土。
炎彬和埃米离石英镇越来越近。塔楼上的哨兵远远地看到了他们,并向他们喊话,“你们停留在原地,接受检查。”
炎彬和埃米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很快,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从镇里走了出来,他们穿着和孟斯上尉相同的军装,装备样式相同的滑膛枪。为首的是一名中尉,他十分警惕地看着到访者,犀利的眼光让炎彬感到非常不自然,他用带有波士顿口音的英语问道,“你们是谁?到石英镇有什么目的?”
“我是米尔斯,之前,是华尔街的银行家。现在,我为史泰勒州长服务,州长很快将到加州履新,而我是为他打前站的。”炎彬按照信件和电报内容,很快回答了军官的问题。“我想立即与沃克指挥官会面,因为我有要事与他商量。”随后,炎彬将皮箱里的相关手续和身份证明递交给了这名中尉。
中尉仔细核对资料以后,对炎彬的态度明显转变,说道,“米尔斯先生,请您跟随我前往司令部,沃克少将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随后,他们跟着中尉和两名士兵进入了石英镇。
入镇后,炎彬发现镇里几乎都是身着制服的士兵,他们刚刚经历过美墨战争,对陌生人还十分警觉,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炎彬。在中尉的带领下,炎彬分别经过了哨塔、兵营、马厩和教堂,来到了司令部门口。
司令部位于石英镇最深处,入口位于两个巨大的石壁之间。门口站着一名少校,中尉将炎彬和埃米带到了这名少校面前。
“沃克少将想和您单独谈谈。”少校说道。
“好的。”炎彬回答,“这是我的仆人埃米,请你们带他去休息吧。”
“罗森中尉,带这个黑人去吃点东西,再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少校命令。
“遵命!”罗森中尉答到。
“米尔斯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将您的武器暂时交给我保管。”少校说道。“这是沃克少将的规定。”
炎彬把手枪从皮带上解了下来,交给少校。
跟随少校进入司令部以后,炎彬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头顶照射下来的阳光使洞内光线非常好,里面的格局在一目了然:两侧岩壁高约30余米,相距约10多米,左右对称开凿出各5个洞穴,10个洞穴分别被设置为作战指挥部、副官处、参谋处、机要处等。
“沃克少将在最里面的作战指挥部等候您。”少校说。
马上就将见到沃克少将了,炎彬想,如何面对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头子呢?他把手摸向了口袋里的黄金,心生一计,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