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先生他…?”乔沅吃惊。
“是李叔告诉我的,他说老师这些天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几个小时前死了。”戴毅说着,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老先生他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戴毅摇了摇头,“李叔说,这些天武京天气变化很大,老师年迈,也许是不能适应,所以走了…”
乔沅叹了口气,“可惜…戴老师,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起码老先生也算寿终正寝了。”
“是啊…他这几年总和我们说,他能活那么久,实在是很幸运,我也知道老师身体不好,随时可能走,但当这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还是难以接受…老师一直很想看看蜜湖的真实面孔,我离开武京前也答应过他,去了蜜湖一定和他联系,让他一睹蜜湖实景,但没想到,老师还是先走了一步…”
“戴老师,老先生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
“这个我也问了李叔,但他说,老师走得比较急,是看着书,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倒下的…”
乔沅不解,“不是说已经生病了好多天了?他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呀?”
“你不明白,老师哮喘病几十年了,每年秋冬季都特别严重,可是总能化险为夷,所以久而久之,他便不当回事,但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
乔沅心想,莫不是因为之前有鲜戈族的蛊誓护着,所以一直没有出事,然而于老因信任,将鲜戈族的秘密告知他们,才遭来此祸,莫非他们并不是什么益者?如此想来,他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愧疚与对前路的迷茫。
正当两个男人沉默于各自的忧伤中,有一个人却在静静聆听着他们的谈话,当他知道于老过世的消息后,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窃喜。
10月9日傍晚,和乔沅说完自己在检疫处看见VRO的人后,他一直心存担忧,恨不得关上房门后,马上便能出了********。
进房后,他并没有拿出行李,而是把窗帘掩得严严实实地,在房里踱来踱去,干脆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随意翻看。
“华医生?”乔沅前来敲门,见华医生开门后,乔沅道,“我们去超市买东西了,你有什么想买的?”
“我没有。”华医生正要掩门,突然想起什么,朝乔沅说道,“对了,乔沅!这里的超市不知有没有医药专柜,买些常用药和纱布吧!”
金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声,“哎,跟着一起去不就得了!”
华医生假装没听见,赶紧关门进房,乔沅说,“走吧!”
这夜,华医生便衣服也没换地躺在床上,就着书迷迷茫茫地睡着了。睡梦中,听见几声似有若无的推门声,尚不清醒的华医生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坐起,撇开盖在胸前的书,走到门边。
猫眼中,华医生看见了几个陌生面孔聚在门前,不一会便又轻轻推了几下门,华医生的心开始碰碰地跳了起来。没错!这些人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华医生心想。
这时是否要大叫?惊恐万分的华医生想到乔沅等人已经外出,此时呼救,还有谁能救他?
发信息!华医生赶忙用手表给乔沅发信息,希望他赶快回来,但没有回复,消息也一直处于未读状态...他赫然发现,他的手表已经被断了信号,这恐怕是组织操作的吧!
他不能就这样等死啊!华医生走到窗边,想从窗户上逃出去,可一往下探,楼高得晃眼,这里可是九楼啊!这么做不是死得更快?他又跑回门边,祈祷着他们开不了门,但他知道没有组织办不了的事,慌张之余,他颤抖着从口袋摸出一只笔,在门边写下一个“V”字,再怎么说,起码给乔沅一些信息吧,说不定他们回来后能去救他呢?
还是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华医生寻思着组织未必能知道他就在房内,倘若能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说不定能迷惑他们一时半刻,到时也有逃跑得机会。于是他快步回房,厕所?太显眼,开门就被看见了。橱柜?太小,躲不下,床底?他掀开被垫,发现下面是实的,根本多不进去,而就在他放下床垫的一刻,手不小心勾到了床头桌上的玻璃杯,还来不及接,那玻璃杯已经磕到地上碎开了。
华医生一下子懵了,这下惨了,外面的人一定也听到了,他呆呆地站在床边。
两只手按压住他的双肩,“华振轩,跟我们走吧!”一男子在他背后说道。华医生就像被押赴刑场的死犯,垂头丧气地就范。
此时,门外响起了钰雪的声音,“华医生,你在吗?”
华医生欣喜,原来钰雪也没去,她倒是可以帮个一二,只是不知这几个人身手如何,华医生正要开口,一柄枪抵在他腮帮上,“你敢吭声,我打爆你的嘴!”那人小声威胁着。
“华医生,我知道你在里面,要不要一起去佑佑房间坐会?”
华医生肠子都悔青了,佑佑也在呐!
见钰雪不断地敲门,那持枪男子道,“快把她打发了!”
“华医生?怎么样?”钰雪敲着门又问。
华医生短叹了一口,“不了!”
VRO基地********分部的一间会议室里,华医生面前坐着三名男子,身后两名黑衣人站着,前坐的其中一名男子问道,“华振轩,你为什么离开武京?”
华医生思索了片刻道,“武京基地尸乱,我怕被感染所以跑出来了。”
男人清了清嗓子,“我希望你从实交代,不要跟我隐瞒,我只是做例行询问!”
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华医生只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好了!我们都记录下了,你就在我们基地里等总部的审判消息吧!”三个男人合上电脑准备离开会议室,华医生急忙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到********的?”
问话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华医生趁人还没离开又问,“你们在跟踪蜜娜是不是?”
男人突然定住步伐,“请你帮我问问总部,我知道他们在跟踪蜜娜,你就和总部说,我愿意无条件配合!”
男人转头看着华医生露出的求生的眼神,和总部通了电话。
“你的同伴会来救你吧?”男人面无表情地问起。
“我…应该会的。”华医生没有自信,因为如果是他,便不会冒这个险。
“如果他们来救你,那你对组织还有用,如果他们抛弃你的话…那对不起了!”男人摇了摇头,“你先在这等着吧!”
在基地等候的每分每秒,对华医生来说都是煎熬,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只能猜,要命的是,他又想起三座坟,那像是个魔咒般,总是出现在他最无助的时候。
男人再次出现了,华医生不知自己已经等候了多久,男人说,“你的同伴够大胆的,为了救你,基地也敢闯,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他们的!”说罢,从衣兜里拿出一包零件,“这些你拿着,是微型无线跟踪器,每100公里内记得丢一枚下去,它会自动附着在地面上,并寻找100公里内的另一枚跟踪器,这样方便我们定位,知道你们的行踪!”他将零件放入华医生口袋,问了一句,“做得到吗?”
“嗯!嗯!”华医生连连点头,心里对乔沅充满了感激,但更令他激动的是,自己不必死在基地了。
“如果你又背叛组织的话…”男子道。
“你放心!组织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如果我背叛组织,组织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不会自寻死路的…”
“那就好!我先给你绑起来吧!”男子一边捆绑华医生,一边说着。
这时,华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个人!于正旭!这个人请组织处理一下,他有熟人在VRO中做事,我怕他会…”
“行!这个我们来处理!”
就在华医生离开基地后的当天,武京基地又派人秘密在于正旭常用药中加了抗生素的药量,以致于老体内细菌抗药性增强,加上近期季节变化,因此不久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