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如同惯例是拒绝的,她对杨梓是没有感觉的,不管两家再怎么样的撮合,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与其不愿伤到别人而委婉,这与欲拒还迎让人感到希望更伤人,她宁愿一开始就拒绝。
杨梓无力的垂下握着玫瑰花的手,满眼的失落后,极尽怨恨的盯着窗口的那个古装扮相的男子,说:“小如,你一直都在拒绝我,为的就是这个男人吗?”
安亦如随着杨梓的视线看过去,冷无极不知何时从床边移到了窗户边,蓝绿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厌恶”两字,她被这样的眼神震撼到,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厌恶自己,反正她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果然是这样对不对!”安亦如的发愣,在杨梓看来就是默认,心中更是愤然。
思绪拉回,安亦如皱眉头看着杨梓,把冷无极当挡箭牌效果显然会很好,可她不愿这样,做事清白果断点,拿人当挡箭牌属实下策,欠人人情总是要还吧,人情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到了最后,只怕已是她还不起了。
“杨梓,我和他就只是普通朋友,我和你之间的事,并没有牵扯到别人,我对你只有友谊,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只能抱歉,我不会强求你和我像朋友一样相处,这样只会徒增大家苦恼。”
“感情可以培养的!”杨梓着急的解释着。
“杨梓,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可以往男女朋友关系发展早就发展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话有多伤人,她知道,但她始终坚信长痛不如短痛。
杨梓一脸受伤表情的看着她,十年如一日的深深喜欢着她,他以为只要自己够好够努力,她始终都会被他感动的,原来,一直也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杨梓把视线缓缓移到冷无极身边,发出一声笑,似冷笑,似无奈的自嘲,说:“普通朋友?多少恋人是从普通朋友发展的,最后,又有几个修成正果?”
冷无极看着杨梓,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模样。
杨梓被冷无极这样的表情刺激到,那样显得他多么不堪,向冷无极走了过去,玫瑰花紧紧的拽在手里,大有把玫瑰花当武器大打出手的征兆。
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安亦如为杨梓捏了一把汗,虽然没有把杨梓往男朋友上面发展,可也有十年的感情,脱口而出的说着:“灰太狼,不准伤害杨梓!”
杨梓脚步一僵,停在安亦如和冷无极之间的中线,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愕便是愤然,安亦如的意思是他打不过这家伙?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女人对自己能力的质疑,特别是喜欢的女人。
几乎,杨梓只停留了几秒便向冷无极扑了上来,挥舞着手里的玫瑰花,只是,他还没有见证自己威武霸气的一面,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哇塞,好疼!”安亦如龇牙咧嘴的甩在自己手,而她的脚边便是晕倒的杨梓,杨梓对冷无极出手下场如何,她用膝盖都想得到,为了避免激怒冷无极这头野兽,她也只好先发制人打晕了他。
安亦如再去看窗口,哪里还有冷无极的身影,好奇的环视病室,见冷无极已经闪到了病房门口,帅出人界的脸庞上突兀的冒出点点红,冷无极不停的抓着。
安亦如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从床边闪到窗口再到门口的原因了,跟杨梓本人无关,而是他手里的玫瑰花,冷无极对玫瑰花过敏!
这样的认识,安亦如不禁好笑,妖孽也会过敏呐,不过笑归笑,看到冷无极不停抓痒的快要抓破皮,破了相可就不好了。
安亦如立即把玫瑰花丢进垃圾桶,并用塑料袋打包好,确定不会跑出香味,对冷无极说:“灰太狼,别抓了,赶紧到卫生间冲洗,我去找医生开点抗过敏药。”
好在安亦如只是伤了脑袋和手,并不妨碍她走路,随即就跑去医生办公室,只是,不太是时候,医生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医生和护士在里面交接班,见到那个做晨护的护士,拦住她,问:“还要交班多久,我急着要抗过敏药。”
护士疑惑的打量着安亦如,“安小姐,你的伤势用不着抗过敏药啊?”
“不是我,是我那个朋友,对花粉过敏,现在痒的难受,英俊的脸都快抓破相……”
“这还得了!”护士一听急了,那么好看的男人破相了,那简直就是犯罪呐!“我正好带走抗过敏药,我马上去拿。”
遇到这样好心的护士,安亦如对她的好感瞬间爆满,对于刚才的不满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护士回去拿药,安亦如率先回到病室,见杨梓还躺在地上,被护士看到就不太好了,便把他生拉硬挪的搬椅子上,裤兜里杨梓的钱包露出一半,安亦如正想把它塞进去,俗话说,财不外露。
不过,一想等下护士送药来,就这么拿人家的药也不好,自己又没有带什么钱,干脆从钱包里取了一张毛爷爷。
卫生间水声不断,安亦如走了过去,见冷无极把脸埋在水池子里,一动不动的,心惊肉跳,赶忙去拽出冷无极的脑袋,“灰太狼,你可不要吓人啊,过敏而已,用药就好了的!”
“慌什么。”冷无极甩了甩脸上的水,退后一步看着安亦如,原本冒着点点红的脸上已经消了大半,也不痒了,不过,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却跑了出来。
安亦如松了一口气,倒还是第一次见他人身狼耳的模样,感觉还挺可爱的,只有吓的心有余悸,没什么心情去欣赏,“你丫的,要吓死我啊!”
“安小姐,你在里面吗?”护士这时拿着药来到病房了。
“在。”安亦如应了声,瞪了眼冷无极,示意他不要出去吓人,才走了进来,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护士张扬着卫生间,想要看一看让她挂念的美男。
安亦如挡住护士的视线,拿过她手里的药盒子,把杨梓的钱递给护士,说:“不能白拿,算是买吧。”
“不用,这是我自愿的。”护士拒绝,“我去帮他……”
“萧然~”门外有人在喊护士的名字,听声音还是护士长,萧然一咬牙一跺脚,忍痛出了病室。
“萧然~”安亦如念着她的名字,几分好笑,只是名字中带有一个“然”字,就想起了她的小妹。
安亦如把毛爷爷塞回杨梓的钱包,便往卫生间走去,“药来了,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