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和陈小乔顿觉一股凉气从头顶直达脚底,结结巴巴问道:“血面纱?您刚才说血面纱?这是什么意思?”
白阿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十年前我听学院里一个临时工说的,他本来就有点缺心眼,不过,力气活干起来可不含糊。哪知道,那年寒假一回来,他却真成了傻子了,见人就会淌着口水傻笑,有一天突然跑进我的收发室,鬼里鬼气地说了一句‘113,血面纱,全都是血啊,好多血啊。’说完就跑了。从那以后,这个人就从学院里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没人再见过他。”
田甜和陈小乔对视一眼,眼中盛满相同的一汪疑虑。
“十年前?对了,白阿姨,那一年是不是113寝室有一个男生自杀了?”田甜冲口而出。
白阿姨好像凭空遭了一记闷锤,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她看着田甜,沉声道:“是的。”
“那么,那男生是哪一天死的?”
“好像是刚放寒假那两天的事,具体哪天就不知道了,放完寒假我从乡下回来,就听说113寝出事了,一个男生因为感情问题想不开自杀了。”
“感情问题?”田甜眉头一动,又有新变化了。她抓住时机,马上追问:“白阿姨,我怎么听说,那个男生是因为三门功课不及格才自杀呢?”
白阿姨眼一横:“听他胡说,这孩子学习好着呢,可惜就是太实心眼,为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子,不值哦。”
“水性杨花,难道是那女孩移情别恋了?”陈小乔奇怪地问道。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后来那女生不知怎地看上了一个有钱的学生,不理那个男生了,所以……,唉,可惜了,多懂事的一个小伙子啊。”
“怎么?您认识那个自杀的学生?”
“哪能不认识,小伙子人又老实,又好学上进,又是农村出来的,很吃得起苦。家里没钱供他,就自己利用业余时间做家教,有时还去工地扛包,那么瘦瘦单单的身子,却一背就是上百斤的大包,菜不舍得买,就靠点咸菜下饭,唉,看着真让人心疼啊。那孩子心眼儿可好了,也不多说话,默不作声地帮我做了好些活儿,现在想起来,他那憨憨厚厚的笑脸还在我眼前晃啊。”
陈小乔听得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不知不觉开始同情那个学生:“白阿姨,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林森。”
“什么?”陈小乔一声惊呼,脸色如纸,身子摇摇晃晃几乎栽倒。
“小乔!”田甜大惊失色,连忙和白阿姨将她扶住。
“没事,我的头疼病又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田甜,咱们回寝室吧。”陈小乔美丽的眼睛乞求地望着田甜,眼神是那么无助。
“好的,好的。白阿姨,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改天再找您聊。我们回去了。”田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白阿姨告辞。
“小心照顾着她,这孩子身子太虚。”此时的白阿姨收起了无常脸,面上挂着疼惜和担忧。
望着二人的背影,白阿姨的脸上突然笼起一层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