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跳加快的同时,池文浩的脑海中也随之电光火石般一闪,紧接着,他拿着复印纸的手不知不觉间握成了拳。
“晓梅姐,今天太感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池文浩“腾”地站起身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怎么?这么急着走,再多坐会儿吧。”王晓梅有些猝不及防。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微笑间,池文浩向着门边移动了脚步。
“那咱们一路下去吧,等我一下,我锁上门。”
王晓梅的钥匙在锁口转动,而池文浩则强抑着内心的不耐,眼睛始终焦急地探视着不远处那间紧闭的教研室。
就在这个时候,那间教研室的门不早不晚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胡教授!”池文浩激动地叫了一声,回头对王晓梅歉然一笑:“晓梅姐,我找胡教授有点事,你先走吧。”
王晓梅的脸上飘过一丝黯然,而池文浩却根本没有留意她表情的变化,因为他已经快步向胡教授奔去。
“文浩,有事吗?”胡教授树脂镜片后的双眼透出几许诧异。
池文浩单刀直入:“胡教授,能把那份九五.二班的点名册再给我看看吗?”
胡教授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哦,你要看那个呀,进来,进来。”
当那本熟悉的天蓝色的文件夹重新跃入池文浩眼帘时,他的手心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冒汗。手指颤抖着,他郑重地接过文件夹,仿佛接过的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稀世奇珍。
略微平定了一下自己急促的鼻息,池文浩开始翻动内页。一页、两页……然而,从头至尾,又从尾至头,一个来回之后,他的手指越来越凉。
“胡教授,这本文件夹里没有啊,您是不是放到别的什么地方了?”池文浩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会呢?就是这个夹子啊,上回你看完了,我就把它放回柜子了,这几天一直都没动过啊。”胡教授一脸惊愕,从池文浩手中取过文件夹,又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
然而,那张点名册依然是无影无踪。
“不可能啊,”胡教授用手托了托金丝边眼镜的镜框,不安地在屋里徘徊,口中勿自喃喃:“那天我送你出门,正赶上王秘书叫我开会,匆忙间我就跟她走了。回来时……我看到文件夹还放在桌上,看也没看就随手拿起来锁到柜子里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走得急我忘了锁门了,回来发现门是半开着的。难道是……”
池文浩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胡教授,那您当时有没有发现屋里丢什么东西?”
“没有啊,我丢三落四惯了,新买的诺基亚手机还忘在桌子上了,可回来时还好好地在那儿,其他东西也不像有人动过。”
为什么贵重的手机都没丢,却偏偏丢了一页不起眼的名单?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弱智的贼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那么,这个小偷为什么要偷走这页名单呢?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页名录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
难道又是和林森有关?
想到这里,池文浩抬头问道:“胡教授,您还记不记得,林森他们九五.二班除他是自杀之外,到毕业期间还有没有其他死亡的学生?”
“没有,绝对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只死了一个林森。”
“那么,还有谁是中途中断学业的呢?”
“这个……我可想不起来了,这个期间也有几个学生休学和退学,可究竟是不是他们班的,我可说不准了。毕竟都过去好几年了。”
“我明白。胡教授,谢谢您,那我就不多打扰您了。”
“呵呵,客气什么,别忘了你还欠我两盘棋呢。”
“您放心,哪天我一定陪您多杀几盘。”
独自走在空荡荡的水泥楼梯上,池文浩的心里浮动着重重疑云。那张珍贵的九五.二班点名册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它是目前唯一能提供林森入学证明的资料了。自己上周明明清楚地记得,林森的名字在点名册上处在最后一位,也就是第35位,林森自杀了,那么最终毕业的还应该剩下34人,可是,秘书王晓梅交给自己的那份毕业学员名录为什么只有32个名字,另外两个人呢?另外两个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