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借‘血面纱’的诅咒来杀人吗?可是,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了,如果黄志勤的本意是杀害若冰,那么他实在没必要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啊。”陈小乔据理力争。
“你不会不知道‘鱼目混珠’吧?黄志勤借诅咒杀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一系列看似意外的诅咒谋杀中,隐藏真正的谋杀目标——若冰。”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就凭他的一句‘彻底了结’的话,你就给他定性了吗?”
田甜十指在胸前交叉,反复地相互挤压,她的眼睛却始终凝视着陈小乔,眼神似笑非笑:“小乔,我当然不会那么武断,黄志勤的疑点很多,这句话只是其中的一个,你不记得了吗?暑假那个元阳之夜,当我们六个都去二楼搜查的时候,只有他黄志勤一个人留在楼下看管火塘,就在这个过程中,柜子里的白袍不见了,窗子上的白布娃娃也被人扯断了头丢到另一间房的床底下。后来我问过他,他一口咬定没见到任何人经过,所以我们才会怀疑房内有鬼。可是,我们换一种思路,有没有可能,这一切怪事都是他黄志勤所为呢?他是故意制造恐怖气氛,好让我们处在极度恐惧之中,这样,才会让我们最终对黑棺骷髅和‘血面纱’的诅咒确信无疑。除此之外,围墙外的那只诡异的红纸鞋是谁第一个发现的?也是黄志勤。最重要的是,若冰死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死亡现场的正是黄志勤,她最后的通话对象还是黄志勤。”
陈小乔先是惊诧,思量之后再度摇头:“不对,你忘了吗?元阳那个晚上,是若冰先看见一个人影像壁虎一样迅速抓上墙顶再头朝下翻到墙外的,这才引出黄志勤和郑直出去查看时发现红纸鞋,可是,谁会头朝下翻墙呢?这个爬墙的怪人又是谁呢?而且,棺内的白骨又怎么会突然坐起还开口说话呢?我们逃出地下室时,在厅堂里出现的‘血字诅咒’又怎么解释呢?还有‘丢手绢’儿歌,两天前当它突然在荒宅门外响起的时候,咱们四个,包括黄志勤在内都在黑棺旁边,那唱歌的又是谁呢?这一切不可能是黄志勤能做到的呀!”
田甜快步在原地转了两圈,脚步停下来的瞬间,她说:“是的,黄志勤一个人的确无法做到,可是,如果有人在帮他呢?比如说关玲。”
“大姐?你怎么总要把大姐扯上?她为什么帮他杀人?她又怎么帮他的呢?田甜……”陈小乔的眼中包含责怪。
田甜的嘴角向一边撇了一撇,略带嘲讽地说道:“她当然有帮他的理由,别忘了,关玲可是他的地下情人。而办法嘛,当然也很简单,那就是分头行动。当黄志勤在我们身边时,捣鬼的那个就由关玲来担当了。而且,我对于昨晚的‘丢手绢’儿歌一直耿耿于怀,你想啊,我和关玲下午刚谈过话,晚上就碰上这件怪事,我总觉得,这事和关玲有关,因为我警告她‘黄志勤很危险’,很可能这让他们感觉到我已经怀疑上黄志勤了,就想先把我杀人灭口。”
直到此时,陈小乔才稍稍有些动容,不过,她还是提出两个疑点:“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算他俩合谋,有两个问题还是无法解释。第一个,暑假那个荒宅之夜,当黑棺中白骨坐起来惨叫时,我们七个全都在场,我们假设是关玲躺在棺内操纵白骨,再用录音机发声,那么,你又怎么解释同一时间厅堂墙壁上的血字诅咒呢?她不可能分身吧。第二个,如果说‘丢手绢’儿歌是关玲放的录音,那么,文浩亲眼所见那两个祖孙俩的鬼影又怎么解释?”
田甜的苹果脸绷紧了,她喃喃道:“我说过,这里面有些问题目前我还无法解释,有可能是黄志勤他们的装神弄鬼引出了真鬼,我想,我们要马上去找黄志勤问个清楚……”
话音未落,寝室门忽然被推开了,关玲施施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