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乌不杀。我是赫尔辛基利亚省人士,今年26岁。在赫尔辛基利亚城里,我是人人皆知的贵族老爷,是乌氏亲族第二的顺位者,世袭侯爵。但是在这里,没人认识我,我恨这个混蛋的世界。
我自小学习技击,自问练功认真、天资聪颖。我的实战能力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开发过,得到了祖父的认可。乌家是传统的武夫世家。出生,练功,侍奉更大的贵族。。。这就是我们乌家的人通常一生要干的事。我的祖父是前王庭金罕大汗账下的第一高手,是大汗一等一的贴身保镖。我老爹是现在的大陆第一金主--阿齐兹·佐普老爷的随行镖师。佐普老爷的几笔震惊大陆的大买卖都有我老爹的身影。我有一个哥哥,。。。不提他了,没什么好说的。
我从小练了乌氏四横刀法,然后练双手刀。学习步战,马战,学过战争法责。长大了,学习凤尾刀法。我前面提过,我从小老实本分,肯下功夫。总算没辜负那么多年的辛苦,在18岁那年拿下了赫尔辛基利亚省的武道大会第一名,后来又拿了一次。我本性不张扬,但至今,那两枚勋章仍然缝在我的皮带上。后来我就没再参加了,我自感我的武功好他们太多,没什么意思。我有两柄刀。
一柄叫“快雪”,刀长两尺一,悬在腰际。快雪略短于普通的刀,刀背弧度很好,是我出师那年我祖父托大名根据我用刀的习惯,量身打造的一把快刀。用的是人血粹钢,千锤万击。我太宝贵它。我不常用它。另一柄,叫“十人”。这把刀是我哥换下来的刀。重新打磨了换上我习惯的刀把,携在左手。他的意思我知道--我不过是十人敌的先锋。他一直压我一头。他用的是更好的“百人”。
其实,刀,没有高低、好坏之分。
至于他现在在哪、干嘛、用的什么刀?我不知道。毕竟,我已经离家了一年半。我曾经暗暗发誓要用“十人”打赢他。所以我从来没有偷过懒。
说说我的名字吧。我叫不杀,这是真的。但是不是老头子们叫我不去杀人,而是我姓乌,“刀在手,无(乌)不能杀、五步一杀”,家老摸着胡子慢慢吟道。于是我在他们希冀的目光中,直挺挺的昏倒在死囚的行刑场上。
祖父打了我老爹一顿,老爹想打我,被我哥拦住,只好打了我哥一顿。然后我让我哥打了一顿。之后的之后,我拿着十个金第纳尔,披上我那优质的斗篷,接过我哥给的“十人”,骑上一匹掉毛略严重的花斑马,走出了赫尔辛基利亚省。开始了我的赏金猎人生涯。
因为我除了打,什么也不会。赏金猎人,正是去捉人领赏钱的活。太他妈适合我了!
大概是五天前吧,我咬上了丹特斯境内利尔利子爵通缉的一伙绿林,我同另外两个赏金猎人搭伙准备抓这群人。我同他们约好在丹特斯西北的松泉镇镇外的一出荒崖下碰头,我慢慢坠在那伙绿林身后,他们两个骑快马抄过去布网,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便可轻松活捉他们。一想到沉甸甸的钱袋子,我就干劲充足。
然而等我吞风忍雪的追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在距离我们约定的荒崖还有约莫两里的地方,我发现了那两个喜气洋洋的、身强力壮的、胆大心细的赏金猎人--他们的大好头颅串在了木棍上,就那么直挺挺的插在了路边上。两具几近烂肉的躯体如同破布一般被随手扔在了十几步之外。
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莫名的想要呕吐。
我强忍着这股子难受劲踉踉跄跄的冲到那两具尸体旁边,哆哆嗦嗦的检查他们的伤口。有多处利刃刺的穿透性伤口,但那不是他们束手待毙的原因。那无法躲过的弩箭才是令人绝望的因素。我仔细的摸了伤口,尽管弩箭被人拔走,但是良好的教育是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军用短弩射出来的伤口。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追逐绿林反而被军队虐杀,但是丰富的知识使我推断出弩箭的长度,它属于盖马哈,盖马哈曳弩手的钢弩。
我恐惧,但是我更愤怒。我无法忍受两个几天前还一起碰杯的人就这么被人砍下了头颅。我粗粗的辨认一下方向,面色阴沉快步追了过去。
后来想想,其实当时放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我并没有想到更严重的事情。在那利箭朝我射来之前,并未想到。
“嗖!嗖!”突然两个小点伴随着凛冽的破风声音在我眼前慢慢放大。两支弩箭就这么袭来!
我不由脚下一缓,携着“十人”的左手精准的一挥,用刀鞘连续隔开了两支一前一后的致命武器。盖马哈的钢弩真是劲儿大,隔开的弩箭仍旧深深的插进土中。不顾地上的泥泞我下一秒就窜进了旁边的树林,立马趴在了地上。又有两支弩箭紧贴着我的皮靴略过。事已至此,已无需废话。
对手显然经验老道,我知道他们就在我正前面的灌木丛中。但没有一个人露头。如果我敢冲过去,我绝对会成为一只刺猬。我伏在地上大脑飞速的转着,开始想我学过的东西和我听过的经历。我的双手迅速的在左右口袋摸索了寻找能不能有什么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嗖!”又一之箭飞来,插在我前方不过一尺,箭尾飞速的颤动着。我不得不往旁边再挪动一点。我不敢冒险。
终于是掏出了眼前正是好用的东西--布迪达佩斯人的火雷。这种东西突破了长久以来的魔法的破坏力第一的统治地位,它创造了大规模性、非魔法性的破坏威力,深受战争狂热份子的喜爱。而眼下,那伙屠夫倒了大霉。
“咻咻!”我扬手甩过去一块石块紧跟着把火雷触发了甩了过去。我说过,我比较谨慎。在接下来的2、3秒里,我忽然有点后怕。我害怕把那帮人直接崩死。我拒绝杀人,虽然单颗火雷威力实在不忍直视。
“boom!”一声巨响,三个哥们儿当时就飞了出来。但我知道,他们基本没事。所以我在爆炸一瞬间就窜了出来。“十人”已然出鞘。
甚至没有遇到点滴阻隔--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只有本能的动作,离我最近的一个倒霉蛋被我一只手拉起来,右手握刀直接捅了进去。“十人”长两尺三,锋利毋庸置疑。而我这个完全拉开架势直捅的动作也是破绽百出。也许是我太快了,刀刃刺破皮甲,切开肌肉,探入腹部,再从后背穿出。行云流水,没有一秒。那个人无声息的倒下,捂着伤口在地上抽搐着。那不是致命伤,但足以使他丧失战斗力。
我一眼认出他是那伙绿林的一员,只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为什么他们会有盖马哈军用弩,因为灌木丛里窜出两人向我扑来。从动作来看,他们是军人无疑。
来者持着短柄矛,左手捏着一个小圆盾,矛体在手中上下摇晃,脚下的步伐也是丝毫不乱,紧逼过来。。两个人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随时准备我失误的一刻结果我的性命。到了此时我反而冷静下来,脚下发力反而先手抢攻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横划过去,他们用的矛,不是用小圆盾来挡便只能后退避开。然而他们有一个人出错了!左手边的那个强人一看同伙来挡,立刻大踏一步上前,拉大手臂,挺矛来刺,瞬间拉开了与他同伙的距离。挺矛开合太大,我手腕一抖横划的刀瞬间上撩过去顶住矛杆,身子一转矮身从来人面前窜过,右手再一沉,热刀切黄油般的拉开了他的胸部肌肉。当时便血流如注。
后面的那个强人一看同伙受伤,不管不顾的强打上来,我与他交手不过三回合,将他重重的绊摔在地,一刀挑去他的左脚筋。
然而我却无法喘口气,因为下一秒,刚刚倒地的剩余两人便朝我冲了过来。而且更严重的是丛中又扑出一人。落地便向我射了一箭!
前面我说过,我的刀法是快刀法,刚刚的一小战打的很快,连到现在不过十余秒。但是全身作力消耗偏大。我得尽快解决局面。
先上来的一个使大剑,后一个使钩枪。都是属于偏长的兵器。我二话不说近身去打。交战三四回合,我刚刚取得局部优势,右手握刀正要劈下的时候,刚刚窜出丛中的强人持一柄护手剑对着我大开的右肋直刺过来!
如果我收刀去挡,我面前两个强人绝不会错失这个机会;如果我不管不顾先劈当前,右肋这一下决计逃不了。他们也是这种想法。
但我是乌不杀,不是平庸的刀客。
祖父曾赞我的刀法“徐如林且厉如雷”,这不是宠爱小子瞎说的。
我会双手刀。最强,左手刀。
左手一沉,快雪出鞘。“杀!”那三人见我左手抽刀身作瘦蛟,怒目一眦齐吼一声,再抢攻来。我快速一抖肩,做凤凰剪尾状,左右双刀探出,与强人再战在一起。
双刀并不只是一加一。三招,敌败。他们应该感谢诸神,我不杀人,三个人各自捂着伤口在地上抽搐吐血,。有的人痛苦的闭着眼,有的人则念念有词的祷告。倒也是无聊,有趣。
我挨个收拾兵器,哪个敢反抗便是一顿老拳。除此之外,他们的赃物也成了我的战利品,收集起来沉甸甸的一大袋。我拿出绳子,穿葫芦一般把他们捆好连起来。这一票我大赚,只是死了两个同伴,心情极差。
正当我检查盖马哈钢弩的时候,我又听见灌木丛中一阵轻微的响声,一个消瘦的人影从中一跃而出,拔腿就往远处逃跑。我豁然站起来,“站住!不然我保证我会射爆你的头!”手中弩箭上弦平托瞄准的时候我大声喊到,那人明显胆小而且体弱,立马举手投降大喊“饶命!”。哼哼,现在,完全是我在掌控局面了。
“唔~好吧”,我说道,
“转过来!我只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