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澜眸光一暗:“我明白,只是若非范河一事,翼侯又岂会离世。”
“墨珩哥哥他……他一定有苦衷的。”
“苦衷?”
空中传出一道讽笑,“百里墨珩做的事又岂止这一桩。”
“你想知道吗?”
叶星落睁着水灵灵的双眸,有些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索性苏瑾澜也不需要她的回复。
苏瑾澜迈步,细细道出。
“仁德十九年,八月廿一,中书令之子恶意纵火,困七皇子于明尚楼,至其重度烧伤;此子被玄王当场血诛,同日,中书令革职入狱,于廿五日午时三刻,魂断午门。”
“仁德二十年初,太子府举宴,太子向玄王敬酒,不料被七皇子贪杯而饮,中毒。负责酒宴的太子妃等人被夜卫血溅当场,无一幸免;次日早朝,平凉侯被卸了兵权,罚俸五年。”
“仁德二十年,十月十二,抚安朝会,平妃被人查出使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子,目标正是百里墨珩。而四皇子为救其母,起兵欲反,被士兵乱箭射杀。四皇子的母家也因此事被株连,断了血脉。”
……
“仁德二十四年末,雪氏一族被人构陷怀有谋逆之心,百里墨珩非但没有细究,反而隔山观火。雪国丈为明其志,生生撞死在大殿之上。而余下的一百二十一名族人,皆被发配于苦寒之地。”
……
“三个月前,爹爹重伤,陛下命众皇子于演武场一较高下。同日申时,禹王、宁王纷纷遇刺。次日辰时,送往玄王府的出征圣旨却迟迟无人回应,众人遍寻不得,陛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令七皇子奉命出征。”
叶星落听得面色发白,喃喃低语:“这些事,真的都是墨珩哥哥……”
苏瑾澜眼中划过一丝寒芒,缓缓响起的语调冰寒如霜。
“不止,远远不止。京城中有多少悬案,查出来的那些蛛丝马迹都与夜卫有关,至于传言里提到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百里墨珩就是一只笑面虎,他利用着他身边的一切,甚至连至亲也不放过,他的外祖父雪国丈、同血脉的亲弟弟,无不被他坑害、利用。”
“这样,你还觉得他可靠吗!”
叶星落猛地摇头:“不,我不相信。”
苏瑾澜没有理会,继续道:“星落,你知道的,这些年来京城里死的人还少么,纵观朝野,前前后后至少有三成新面孔,而被淘汰的人,轻者发配,重者诛连。”
“虽然换上去的不一定是百里墨珩的党羽,但是,被除掉的,绝大部分都是与他为敌的人。”
“比如,前中书令,六皇子的二堂舅!”
“又比如平凉侯,太子妃之父!其祖上乃是开国之臣!此际等同于断了太子最有力的一条臂膀……”
苏瑾澜说着,一句又一句,语重心长。
“星落,现如今在这京城里盯着他把柄的人数不胜数。”
“你,我赌不起!”
“我……”
苏瑾澜面色越发肃然,她直视着无措的叶星落,声音冷寂:“实话和你说吧,我已经查到爹爹中毒的事和皇族脱不了干系。星落,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