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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千寒

那身紫裙,让烈艳彻底明白,她被算计了,算计她的人而且还又增加了一个。

母亲面向老者,行礼恭敬道:“幸得舅舅相助,幻术差一点就穿帮了。”

“你啊,就是太心急了。”老者呵呵笑道,“我的出手,到此为止,否则就乱了规矩。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我也该走了,你们好自为知吧。”

说完,老者身形一晃,原地消失了。

烈艳再次看向母亲,突觉心里一痛,烈艳摸着心口,脚下虚浮,浑身无力,这痛除了精神上的,还有实质身体上,是那杯古怪的奶起作用了吗?

她深望着母亲,她的脸色也不太也,情况跟她一样,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你赢了。”烈艳苦笑地看向母亲。

“我们不是敌人,我是你的母亲,我们永远战在同一条战线上,艳儿,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不,你抛弃了父亲,我怎么可能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烈艳眼睛湿润了,她对父亲竟这么狠心。

周围越来越暗,母亲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烈艳害怕地睁大眼睛,慢慢伸出手定眼看着,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全然一片黑,黑得没有存在感,只有脑中的疼痛的意识。从心口一波波地传来。

母亲似是想到了什么,忍着巨痛,突然冲着烈艳说道,“艳儿,别怕,无论遇到什么,记住,我在那个世界等你。”

“不,妈,我们回去,我不要去那个世界。爸爸还在家等我们,我们不能丢下他。”烈艳在一片漆黑中奔跑,想找到母亲,可是,什么也抓住。

“对不起,艳儿,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去。”母亲最后的声音变得幽远,带着哽咽,她后悔了吗?烈艳知道她心里其实是舍不得的,但究竟是什么信念,非要她狠下心作如此决定呢?

“妈,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回家!”烈艳对着虚空大喊。没有应声,周围显得虚无,这是哪里?她的母亲又在哪?

心口又是一波疼痛,意识不再清明,接下来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出去?可是,思考也变得无力了,疼痛一波波袭来,一次比一次钝重,似要将她的灵魂打散,最后,意识散去,没了自我。

也许意识是没有时空限制的,不知过了多久。烈艳突然感到一股强力的失重感,她在快速地往下落。

心跳一紧,她迅速睁眼,满天星空,熠熠生辉,还在梦里么?只是,这与梦里的星空不同,是如此广阔,如此明亮。

此时的她正从高处下落,星空下是古典楼宇,她估计自己正是从那楼下跌落的。

那楼全然没有现代气息,云腾般卷起的飞檐,雕花琢月的梁柱,琼楼高处,还有一位云袖长裙的白衣女子,飘飘长发在风中如丝如烟,发间缀着花钗闪着光亮。她正抹着泪,一脸哀伤地望着自己,泪珠滴落,在泪光下闪着莹光。

烈艳细细地望着她,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气质,那不是她的母亲,却有着与母亲相似的情感,她的眼中分明有着对自己的依恋与不舍,她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也许是梦到太多飞与落,烈艳竟忘记此刻的处境,周围景色移动,显得真实,若不是梦,她岂不是摔得粉身碎骨。

对比楼宇的视觉角度,她要落地了,一阵惊恐,以为自己要完了。可身体没有着地,被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温柔地接住。

烈艳睁大眼睛望去,一双清冷幽深的眼睛也俯视着她。是位冷峻的男子,怀里如避风港湾,温暖安心。他一身白衣,身形伟岸,当她站直时,她的身高只能到他臂弯处。

他居然这么高大,烈艳疑惑,但他手里的一把利剑着实让她吓了一跳,利刃闪着寒光,滴着鲜血,醒目刺眼。

烈艳直愣愣地看着,剑身阔重,平滑如镜,她竟从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形,娇小柔弱,只有十三四岁。

她穿越了吗?而且变小了,只是那身影有点熟悉。

烈艳只能抬头看着他,而他此刻也抬头望向楼上的女子。

烈艳顺着他的目光向上,那女子抓着楼栏,大声道:“水千寒,别管我,快带她走!”

“林夫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水千寒显得焦急,对着上面大声喊道。

“我夫君为护女儿已死在乱箭之下,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说完,拿剑欲要自刎。

“不要!”

水千寒满脸悲痛,进退两难。

“那就快走!”

女人说得决绝,硬逼着他离开,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水千寒紧抿着嘴唇,眼睛有点红,强忍着悲伤与愤恨,郑重地点点头。“保重。”他轻声默念,旋即拉着烈艳转身就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穿越就发生这样的事?烈艳害怕,心底最深处还有浓浓的哀伤,她不禁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刚烈的女子,而她竟也留恋地深望着她,眼中满是泪水。

背后一阵喧嚣,许多军队穿着铠甲,拿着长刺或大刀向他们追来。

水千寒眉宇紧锁,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冷酷无情。

水千寒走得很快,烈艳几乎是被半拖着走的。

刚走不远,前面又有一帮人拦劫,水千寒横剑而立,将烈艳护在身后,眼中满是杀气。

对方仗着人多,一哄而上,烈艳害怕得紧紧地躲在水千寒身后,只见他冷眼相对,举剑如流星般划刺,一行人应声倒下,血溅四射,眨眼间的恐怖情境,让烈艳看呆了,血腥味在冷风中弥漫,烈艳捂着眼睛全身颤抖。

烈艳玩过五行幻界的游戏,里面的打打杀杀,她见多了,可那是虚拟的,而且也不会这么血腥。可现在,刀剑无情,血流如注,这真实版杀戮,让她双腿发软。

烈艳低头不敢睁眼,周围喊杀声,刀剑声特别刺耳。她感觉水千寒在他周身轻灵地旋转,舞起阵阵剑风,渐渐嘈杂声渐弱,最后静了。只听得水千寒沉重的喘气声。

这么多人都被解决了?烈艳睁眼,眼前的恐怖形像,让她直想作呕。可这就是一个真实残忍的世界,她必须学会适应,她不能害怕,难道是这个小小身体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胆子更小了,她实在无法不害怕。

不行,这样怕下去,腿都软了,还怎么跑。好吧,就让自己尽情地恐惧吧,她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默数一二三,停,不要再怕了,让恐惧随风而散,此刻她要坚强。她的眼中充满坚定的勇气。

水千寒有点讶异地看着她,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竟这么勇敢,刚刚明明是怕得不行,此刻还能强行镇定,毫无胆怯之色。他问:“你怕吗?”

“怕,我怕会死,我想活着。”她一定要活着,她不想呆在这样的世界,她要活着找到母亲,然后立即回家。

水千寒看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一脸稚气,却很有灵气。忽闪着明亮的眼睛,直望着自己,让人怜惜。

他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儒雅一笑:“别怕,有我在。”

他站起身,看向远处,面色凝重,紧握着剑,杀气布满周身,让人感觉到浓浓的寒意。

烈艳转身望去,远处许多楼宇一片火海,焰火照亮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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