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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知己知彼

“要做到这些,就必须对这个人有十足的了解,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水千寒又进一步说道。

“我要如何了解他,了解他什么?”烈艳不禁问。

“仔细观察他每日的生活规律,爱好习惯。而且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所以,要稳中求快。如果能一下子,找到他的弱点,那是最好。”水千寒说。

烈艳觉得水千寒真是一个理性的人,什么事情到他这儿,都能像电脑分析数据一样,毫不遗漏地全面检视,具体剖析,然后找到最佳答案。

但是自己对于这些问题,却始终觉得一团乱麻,毫无头绪,而且,说到林逸,可能清楚他讨厌自己,心里总有点自卑,遇到认师这个问题,她的直觉就想逃避。所以,她有点泄气地说道,“他这样厉害的人,就算有什么弱点,我弱成这样,他的弱点我估计也对付不了吧。”

“要对付一个人,不光是靠力气,有时一句话,也能牵动他的七情六欲。对于他的弱点,我还略知一点。”水千寒笑着说道。

心情正处于低谷的烈艳一听到最后一句,双眸一亮,大感惊奇道,“他的弱点?哇,寒大哥,你真厉害,这个也知道。快说!”

“他其中一个弱点便是魔城城主。他曾经为救她义母,败在他手下,也差点输掉整个九宫。所以,像他这种高傲的人,是不会服这口气的。”水千寒道。

“可这有什么用呢?”烈艳实在有点不明白。

“所以,你可以拿魔城城主气他,曾经他惨败给对方,那肯定是他心底的一根刺,稍动一下,会痛不欲生。”

“我来刺激他?”烈艳失笑道,“我这不是找抽吗?你不知道他那脾气,高傲火爆,我都不敢轻易在他面前说话。”

“像他这么高傲的人,是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至于火爆,那更好了,你直接刺激他。我知道,他是个懒散惯了的人,桃源九宫内的事务,常懒于处理。你要扎根于桃源村,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就得联合林逸巩固你们的地位。虽然在武学上,他强你弱,但在志气与抱负上,你必须表现得他弱你强。一个毫无思想,不思进取的勇者,只是莽夫。一个志在天下,彰显智慧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强者。你根本就输于他,用不着胆怯与自卑,发挥属于你的才能,让他对你刮目相待,你能明白吗?”水千寒直视着她说道。

烈艳一直低着头,思索着,当水千寒说完,他忽然抬头,眼中有着一丝迷茫,“你是让我提醒他曾经惨败的耻辱,揭他伤疤激他斗志,为他出谋献策,并劝与已联合,参与桃源村的内斗,甚至是九宫的振兴?可是,我真要卷入这些是非当中吗?”

“你的悟性果然很高,但你要明白这世界的生存法则。”水千寒道。“你是林仙儿的孩子,难道你真想在桃源村里默默无闻地生活,体会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要想反客为主,那就要成为桃源九宫的主人。就算暂时不能,你也要依附这儿的强者,借着巨人的肩膀往上爬。”

“你觉得我能做到吗?”烈艳拧眉思索,也许这也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不能?”水千寒肯定地说道。

“可是……”人常说量力而行,且不说,他是否对权力感兴趣,就她这个武学弱者,自身都难保,真能担当得起重任吗?

“艳儿,你心里有梦想吗?”水千寒目光幽远,突然问道。

烈艳突然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是,渐渐她的目光有点散乱,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初目的,找到母亲,回归故乡。她不能只是毫无追求,碌碌无为地生活。慢慢地,她的眼中有着一份坚定,那是对心中答案的肯定。

水千寒看着她那清明而又坚毅的眼神,突然笑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非常冷静勇敢,并没有被种种血腥的场面所吓倒,所以,你的内心并不像你的外表这么弱,而且,这么多天的相处以来,我发现你的心理年龄也远远大于你实际年龄,所以……”

烈艳心理突地一下,她实在没想到寒大哥这个超极大脑,对事能分析,对人也能看透,就是不知他究竟能看透多少,她有点心虚地问,“所以什么?”

水千寒一笑,“所以,灵魂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你并不比别人差。”

烈艳笑了笑,寒大哥虽然说得没错,但自己还是解不开这个心结,于是无耐地说道,“可是,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我这样的一个弱者,还是觉得力不从心,说话做事都毫无底气。”

“若没有那个五行测试,你对武学感兴趣吗?”水千寒直视着她问。

烈艳张了张嘴,想说话,话语又咽了回去,她不禁低下头。有时候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与其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那些所谓的奢望。因为事实上,她根本就可能练武。

“我知道,你喜欢练武的对不对?”水千寒直视着她问。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若只是从她此刻的表情上猜测,答案还有点牵强。可他看起来,却对这个问题似乎非常肯定。

“因为,你看着我杀人时的眼神有点特别,有欣赏,好奇,还有研究。简单地说,你有武者之心,这是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东西。”水千寒回忆着说道。

烈艳想起来了,她曾经确实研究过他的剑法,烈艳心底又是一阵感叹,她记得在逃亡的过程中,他的每一次搏击,都是胆颤心惊的生死之战,他还能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他的观察力已不是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简单区分了,而是只要入眼的,他都能将周围境像以3D影像存入大脑,随时调出分析。突然觉得,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和他在一起,想要对他隐瞒什么,也许还真有点困难。

可惜再喜欢又能怎么样,现实与梦想本就是两回事。烈艳叹口气说道,“我从小体弱多病,从未学武,如今,又经历了那个测试……”

“没有那次,记住,只要你喜欢,你就去做,不要在乎做得好不好。跟随内心,只要想做,就大胆去做,没有什么做不到。跟着他,至少,学个防身的本领,也是好的。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学会保护自己。特别是在这个险恶的世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如果,你对我真有利用价值,或者你我处于对立面,那么你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水千寒平静地说道。

“你是在怪我信任你吗?”烈艳有点苦笑道。

“我是怕你单纯。”水千寒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对不对?”也许她是有点单纯,但她并不笨。

水千寒没有看她,目光深远,没有说话。

烈艳知道她不会回答的,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

烈艳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原因不存在了,甚至,就像你刚刚说的,我们成了仇人,你真会对我下手吗?”

“为什么不呢。”水千寒看着他,说道,“世上一切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虽然知道他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但听到他的回答,心里还是一阵发堵,她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叫你一声声寒大哥,你就不能说点让我开心的话吗?”

“真实的答案,许多人都不想听,但,却是最有用的。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你要记住,能伤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亲的人,甚至是与你朝夕相处的人。”水千寒意味深长地说道。

烈艳深望着他,他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伤感,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着明显的忧郁情愫。烈艳想问,你也受过这样的伤吗?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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