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不出来你虽然不会武功,但脚程不慢嘛!”
“……”
“先生,前面有个茶馆,要坐下来歇歇吗?我可担心你累坏了!”
“……”
“花间先生,你哑啦?”
那清脆的嗓音里揉进了一丝温润,有如山泉般凌冽动人,此刻在花间听来却犹如噪音一般让人心绪烦乱。他已经尽力一切努力去忽略身后缠了他七天的人,此刻终于破功……压了压鼓噪起来的脾气,花间叹了口气转身对她道:“……姑娘,我们无冤无仇亦非亲非故,为何一直跟着我?”
他再度打量这个身着素衣的姑娘——也就十八九的年龄,不知从哪儿来,未知要到哪里去,却为何偏偏跟着他不放?他之前还以为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先生,我不是您的保镖么?”女孩子的语气里有一丝委屈,眼睛里却扑闪扑闪的藏着笑意。
花间又叹了口气,眉心稍稍拧了起来,无可奈何的再次说道:“我说了无数遍我不需要保镖……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她的耳朵没有听出茧,他的嘴皮都快磨破了……他花间是何德何能,得到这姑娘的青睐,非要跟着他不可?但他一点也不想这样……
“可是,我没有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女孩子仰着脸看他,一脸颇为认真的样子。眼睛里却仍然有几分藏不住的笑意……而这几分笑意显然没有逃过花间的眼睛。
花间的眉头凝的更深了些,再度开口道:“独酌姑娘,你……”
“先生……其实我……我不叫独酌,我叫明月。”独酌撇了撇嘴角打断了花间的话——得了吧,她不会给他赶走自己的机会的。
“明月?”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抹精光,花间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所以你不是叫做独酌,而是叫做明月……当真如此?”独酌是个怪异的名字,明月倒是稀松平常多了……但明月这平凡的名字,衬得上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吗?
自称为“明月”的独酌姑娘嘴角边闪过一抹得逞的得意笑容——“花间先生也知道的吧,世人都说花间先生独来独往,除却琴便只好酒,改诗给你说——‘花间只需一壶酒,哪怕独酌无相亲’,可是这诗不是还有后句‘举杯邀明月’吗?我嘛,就是那被你邀来的明月罢!”
这是什么道理?哪有人不请自来还要当明月与酒共饮的?若真是这般,还不如让他独酌呢!可这丫头机灵的很,更是能说会道,他说不过她,腿脚也不如她……一介布衣琴师哪能跟习武之人相比,如何才能摆脱她呢?
正当花间一筹莫展之际,一路人马不知从哪儿杀出来,领头的那人举刀便喝:“女贼哪里跑?!”独酌嫣然一笑,“我不跑,但是我的雇主就是这位先生!”她伸手一指花间。
花间茫然的看了四下一眼,只见那帮人马已经向他们冲了过来,心下大叫不好……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