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沧桑腐化的石板台阶,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宫殿走去,直至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我停止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宫殿门前高高在上的牌匾。走进这道门,我的未来就要被里面坐着的那些政客们宣判了,皇子下落不明,而我回来了,为了讨好王,政客们必然会拿我开刀,拿一个微不足道无权无势的“逃兵”做垫脚石,用我无可反击的口才巧妙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义愤填膺的抨击我,凸显他们的存在感和忠心,对于这些政客讨好主子惯用的伎俩,我一向是比较清楚的。
走进阴森寒冷的大殿内。两旁的文臣武官冷冷的注视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一直走到所有人的前面,跪在王的面前,庄重的说道:“罪臣楚轲皇子贴身侍卫,前来大殿请罪”,低着头,双手抱拳,等待着面前的主子宣判自己的死活。
自幼和皇子一起学习和读书,楚轲的思维和大多数当代的臣子们都不大一样,脑子里从来都不存在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思想,骨子里虽然也并不是个叛逆反骨的人,却也说不上什么忠肝义胆,对于自己的生死,楚轲更希望是能够由自己掌控,沦为棋子的感觉让楚轲觉得很无奈。哪怕没有做棋手的能力,却又不甘心当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奈何生来为人臣子,自己的生命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要为这个国家奉献出来,我的父亲是如今的王曾经的贴身侍卫,在未出生时,父亲就在战乱中死去,而母亲也被逼着改嫁给了另一个人,自我出生开始,就被安排在皇子身旁一同习文练武,表面上,是风光无限,受到的是皇子般的待遇,实际上真正到了战场上,始终是要帮皇子挡刀的角色,与皇子嚣张跋扈的态度不同,活在王权下,我的性格自小就变得谨慎,隐忍,多虑。
“楚轲?你把当时的情形说与孤听听”
“是,陛下”
“当时我军在八里丘附近驻扎,那天皇子例行了常规的边境巡查之后,突然说要到大秦的边境上去打探大秦那边的军情,微臣出言相劝,但皇子的意思是,只是在边境上看一看,看过就撤退了。于是皇子没容我多说,就带着巡查的士兵们一同越过国境线,穿过八里丘外的界河,抵达了大秦的国境线上,谁知刚踏上岸,大秦边境的主力巡查部队刚好在附近,冲过来交涉了几句之后,说是皇子出言不逊挑衅大秦,大秦的巡逻指挥官当时下令开战,我军渡河之前怕兵器落入河中,大部分的兵器都放在了我们的国境线这边,之后,就是我军被大秦的士兵单方面屠戮,战乱中微臣想去救皇子,背后中刀了之后混乱中被人撞进河中,便失去了知觉。”
说完这些话,我低着头,静静等待着眼前那些文人政客的指责和王的怒火,整个大殿变得异常的安静,王把桌子上其中一卷奏折摔到我低垂着的头上,平静的说道“来人,把他带到孤的书房等着。”说完,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夹着我,就带我往书房走去。在外人眼中,或许王是在发怒,但奏折砸到头上的力度我自己是清清楚楚,王并没有发怒,而是有些话不能当着那些政客们问,所以给了一个台阶下,以这种方式把我带到书房,但独说话。
至于我走之后,他们在大殿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也不关心了。那不是我所能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