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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成长

夜晚清幽,有着几束月光照进黑暗的洞穴当中,恰好照见正躺着,而睁开眼睛的人。

轻微的脚步声在这不大的洞穴响起,极易惊扰正入睡的人,更何况是一个满腹忧思,睡不觉的人。

小尘转头望过去,借着月光,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你还没睡?”

那人影在小尘的旁边躺了下来。

“想睡,但是睡不着。”

沉默了一会儿,小尘开口应道,“冷大哥了?”

“他在外面守夜。”

双手搭在后脑,炎阳看着黑幽幽地洞顶说道。

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双方一时沉默下来.

“炎阳,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小尘率先打开沉默,徐徐地问道,“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是个令人苦恼的问题,我也回答不出。

炎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反正我一直这么认为:人活着,就是快乐的活着,不是为了什么。”

“你说,现在还有这个可能吗?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遇见了一些人,一些事,尤其是……”

小尘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黑暗中似乎响起一声抽泣声,继续说道,“至此我明白,人所言命运的齿轮一经转动,就再也停滞不下来。你的归宿如何,既已经安排,不是自己所能左右得了的?”

炎阳看向小尘,黑暗当中,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才徐徐地说道:“人的一生境遇本是如此,又何必烦恼太多了。人活着,既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终究还是看你心之所往是何方?”

“心之所往?”

小尘回味着,问道,“你向往着什么,至强的力量,还是富可敌国的财富?”

“都不是。”

炎阳平淡地说道,“以前我是这般想着的。只是后来我认为,人生下来注定是要死的,只要我们能享受自己生命最灿烂的年华,就已经足够。”

“生命最灿烂的时光?”

小尘笑了一声,喃喃说道,“这句话,我曾经听到过。”

他闭上眼睛,任着眼泪流淌,思绪似乎回到那个在他以后一生中都难以抹灭的时候。

炎阳静静地看着他,他的面容略有些愁苦,直到入睡之时,也是紧锁着眉头,不由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一脸阳光的样了。

炎阳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观望,而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冷不寒。”

清晨的雾气还未消散,寒意也未褪去,倦鸟还未出巢之时,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一声嘶叫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什么事?”

冷不寒抬起头,惺忪的眼睛望着气势汹汹的炎阳,打着哈欠说道。

“你……”

看到冷不寒打着哈欠的样子,炎阳气不打一处来,但最终忍了下去,沉声道,“你有看见小尘吗?”

“小尘,他不在山洞里面?”

冷不寒清醒了一分,诧异地问道。

“在的话,还用问你。”

炎阳面露焦急之色,“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光站着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

冷不寒睡意全无,擦去口角的口水,着急地站起来,“我们分头去找。”

“你这边,我那边。”

炎阳手指了指之后,就慌忙地沿着这个方向跑去,冷不寒也焦急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寻去。

雾气渐收,一个人影孤立地站在山巅之上。在山风中,他似是欲要破空而去的仙人一般。只是仙人只在传说当中,他乃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踏空而去,不是羽化登仙,而是万劫不复。

抬下眼皮,看着脚底下翻涌着的云海,心思涌动,绝望的回音一遍遍响在自己的耳边。他年如此,你会如何?

“小尘”

“小尘,你在哪里?”

远方似有人在呼喊着自己。

沉寂了片刻,耳中似是响起循循善音,他或许明白了什么,嘴边泛起笑意,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自己一直都不曾孤单过,那千重山影之外,有自己所留恋的人和事。

珍贵的记忆如云烟在自己的眼里飘过,他的眼泪不禁流下。

他转身看着向他走来的两人,眼中泪水涌动,爱我的人不曾离我远去,我爱的人一直都在身边,自己希望以后不再让他们离我而去。

小尘露出微笑,向着两人走去,在靠近他们几尺之内时,身体虚然,晕倒在他们的身上,安详地睡去。

睡梦之中不再有恶梦,人的这一生只要有好梦存在,就值得活下去。

“我睡了多久?”

小尘伸了个懒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冷不寒,平静地说道。

冷不寒明显一怔,随即高兴地回应道:“不多,一天而已。”

“又睡了一天,真是佩服我自己。”

小尘感叹了一声,下一刻捏住自己的鼻子,“什么气味,这么难闻。”

“嘿,还能是什么,炎阳搞出的中草药。”

冷不寒翻了一下白眼,眼睛朝着洞穴外望去。

果然,炎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水走进来。

一看到小尘已醒来,面露开心之色,端到小尘面前,开口地说道:“小尘,觉得怎样了,快喝下它。”

小尘望着端在面前,还冒着呛鼻气味的药水,眨了眨眼,看着炎阳一身烟火味,忍了忍,喝了一小口。谁知道他刚喝了这么一小口,就呛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这几天我就喝着这些药?”

“没错,别看它苦,它的效果的确没错,快喝完他。”

炎阳劝着小尘喝道。

“太苦了,我喝不下。”

小尘苦着脸,推开它,“你看我,现在没事了,不用再喝它了。”

“我就说这些药哪个能喝得下。”

一旁的冷不寒这时帮腔道,“既然小尘不想喝,用得着逼人。”

“去。”

看着小尘恢复,炎阳心情大好,也不计较这些,把那碗药放到一旁,说道:“你安心休养几天。等休养好,我们再上路。”

“眼下我感觉身体差不多好了,不能再耽搁了,以免再生突变。”

小尘拒绝了炎阳的提议,催促着马上赶路。

“可是……”

这时,炎阳不好意思起来,“我们现在好像迷失了方向,一直在这片远古森林中转悠。”

小尘明显地愣了一下,说道:“你当时不是把这里的山川地貌熟记于心了吗?”

“哈哈。”

冷不寒这时大笑道,“你不知道,炎阳比我还不如,当日所记的地形根本不全,这几天一直带着我瞎跑,就是找不出走出这片远古森林的办法。”

“想死啊!”

被冷不寒捅出他的臭事,炎阳气急,“总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好多了。”

“切!”

冷不寒不屑地发出一声。

“你……”

炎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让我想想。”

小尘回忆着当日,山壁上所呈现出的山川地貌。

说不上为什么,今日他发现大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所忆之事在大脑里面无比清晰地呈现出来,也不怎么耗费脑力,一切就了然于胸。

“我记得,这片远古森林直通着第四座山峰,只要一直往深处走,就能走到那座山峰下,从而找到第四位考官。”

回想了一下,小尘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片森林有几条河流,它们彼此之间纵横交错。其中只有一条小河蜿蜒地流出这片森林,我们只要找到那条小河,一切就好办了。”

“小河,好像前几天我跟冷不寒还真找到一条小河?”

听到小尘所说的话,炎阳回想了一下,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小河。”

“那条小河河道里是不是布满了蓝色的石头,就如玛瑙一般。”

小尘听到炎阳的话,眼睛亮了一下,着急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

冷不寒疑惑地问道,然后才反应过来,“难道就是你所说的那条。”

小尘肯定地点了点头。

“真是运气。”

“那我们还不赶快上路。”

小尘催促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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