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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绝望

“痴心妄想,看来你是疯了!”

看到老者狂态大发,应求大喝道,“世间没有永恒不灭的存在,哪怕是在上古,长生之说也只不过是虚无飘渺的传说。就算在神话传说时代,太古洪荒时代永生的神祇,不也毁灭了吗?而如今,竟然还有人妄图走上,那条早已经被时间证明的错路,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疯了?”

“或许我们修持的力量有着种种缺陷,譬如当初我的启蒙老师,在我耳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未知死,焉知生’。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或者是新的开始。”

冷语冷声说着,冷眼看着老者,眼眸深处似有漩涡状星云在旋转,眉心处的漩涡状星云更是旋转得越急,中间有无数星辉闪耀,如刹那间点燃光火,心脏,手背,膝盖处也有星云漩涡。其中所透露出的生命光华,让老者一时侧目。

应求浑身青筋暴涨,火云图纹如不灭烈火在燃烧,整个人如同火神附身,生命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真是叹为观止。”

老者看到两人催持力量到极限的卖相,不由赞叹道。

他手指往前一拨,一抹难以名状,就如各种颜色杂糅在一起的色彩凭空出现,炫烂无比,斑点离离。下一刻,整个空间都被这种色彩填充,带给人一种疯狂至极的狂态。

眼睛倒映着漫天交织在一起,炫烂到极点的光芒,被晾在一旁的小尘看到整个空间都如同光怪离般,深深地被震撼往。却在这时,他却被突现的异状惊醒,转首望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的凶神像吐出最后一个古老音节,响彻在天地之间的吟诵声,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而宣告彻底结束。

整片天地间一下子肃静下来,就连在对峙着的三人都转眼看向那樽凶神像。

“好戏开始了!”

屹立在空中的人如是说道。

天地间翻涌的成片乌云,如黑墨般,笼罩着一片电光之中。

雷光阵阵当中,平空炸响一声霹雳,一道无所匹敌的雷光霹到红色光罩上。如玻璃破碎声,整个光罩轰然破碎,那道粗大如柱的雷光势不可挡地,继续轰击下来。雷光所过之地,万物都成焦状,眨眼即到,轰击到凶神像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那道粗大如柱的雷光击到,整个凶神像只是冒着“哧哧”的电花。“哧哧”电花汇聚在右手处的古莲灯,整座漆黑的古莲灯黑斑驳落,露出如同白玉的灯身。灯芯处的火焰大盛,慢慢升腾到空中。如火山一齐爆发,轰鸣之声震耳欲聋,整座祭坛剧烈颤抖,其间一道火柱喷涌而出,紧接着无数道火柱一齐喷涌,大地在颤抖,声势直如世界末日般降临。

“要结束了?”

老者看着这番景象,淡淡说了一句,无数的疯狂色彩璀灿无比,瞬间如同光罩般把他罩住。

“是要结束了!”

冷语大喝了一句,向着老者冲了上去。

应求回首望了满琼一眼,眼神中透发出决绝之色。没有多说一句,然后他冲上去,与冷语并肩而行,涌动全身的力量向那团色彩攻去。

两股力量轰然相撞,色彩四外散射,于末日般的情景更添一笔浓艳的光彩。

这两股对抗的力量仿佛点着了最后的火焰,那在空中徐徐燃烧的火焰,膨胀如一团巨大的火红能量团,并且徐徐地向外吞食,不久覆盖住了正在对抗那团色彩。

“啊!”

色彩团内传来几声惨呼声,可是那团火红能量团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膨胀。当膨胀至极点之后,又回缩一圈,紧接着一下子又爆涨而去,又回缩。这样来回好几次,看样子最后将要爆发出绝强的力量。

“你快走。”

满琼流着眼泪,甩飞小尘到几米来外去,决然地朝着那团火红力量团冲去。无需多言,回望的那一眼,她就明白他将要说的话。只是说好了今生今世永不分离,我又岂愿留你一个人孤独地在这里。

“不要!”

掉落到几米远的小尘慌忙站起来,想起昨晚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本能地朝着那团能量跑去,欲要阻止她。

那团能量团膨胀到极点,就要爆发。

小尘不顾一切地向前冲,浑然没发觉危险的到来。

“小孩子,这不是你能玩的地方。”

突然,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挡在小尘面前,还未等小尘反应过来,就被那人影捉住,一闪而没瞬间离开这里。

这一刻,天地万物,一切似乎都变得遥远;连绵群山之间突然响彻一声轰隆隆巨响,一道难以形容的冲天火柱直射天际,无匹的力量四下扩散,力量所过之地全化为虚无。仿佛苍穹也这股惊世的力量下哭泣,天边洒下无数火雨。

野兽乱走,群鸟乱飞,这一处的异象不知惊动了方圆几百里地方的鸟兽爬虫。天边下着无数火雨,群山在哀嚎,随处可见都是烧焦的痕迹,空气中充满着硫磺的气味。

“真是天地奇观,自那次以后,我已经多久没看到这幅景象了。”

一个灰色人影站在一个烧焦的山头,遥望着那幅如末日降临般的情景,轻轻的话语在微风中风扬,像是在诉说古老的哀伤,味淡了,就只他一人独自观望了。

“古莲灯的威力竟然还如此的恐怖,看来图谋是要落空了。”

怔怔出神,似是思绪着往事,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

就在这时,周围响了一声呢喃之声,他转眼望过去,却是躺在不远处的小男孩醒了。

“不要!”

小尘惊叫地坐起来,睁开双眼,眼神中还带着惊恐之色。转眼四顾,梦中的恐怖情景不复存在,可是,现在所处的地方跟晕厥前已经大不一样。

他记得晕着之前看到一个灰色人影,人影了?

小尘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灰色人影正看着自己。

那是谁?

小尘本想睁大双眼看清他的面容,只是越看越模糊。

不过,当看到那人影身后不知多远宛如灭世般的情景,其他一切事仿佛都离得那么遥远,大脑一阵空白,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向着那灰色人影走去。

灰色人影淡淡地看着小尘步履低沉地走过来,看看他走到自己旁边,眼睛出神地望着那正在渐渐变得细小的通天火柱,一言不发。

眼睛闪过一道复杂的色彩,他转身和小尘并排看着远空的无边火雨。

小尘耳听着隆隆巨响,眼睛倒映着无边火雨和通天火柱,不发一言。

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吗,相逢不过一日,却是难以忘怀,曾经的一切只能在睡梦中才能重拾吗?

眼睛噙满泪水,小尘抵制住哭声,道:“你为什么救我?”

说完这句,两行眼泪划过脸庞,滴到大地上,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世间哪有那么为什么,想救就救,不是为了什么?”

灰色人影冷漠地说着,“小男孩,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出手救那个女子。”

小尘眼泪斑斑看着他,没有言语,但从眼里透露出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灰色人影看着小尘望过来的眼神,轻笑了几声,还是那般冷漠,“我为什么要救她,她本身就和我非亲非故,何况还是他自己在寻死,救下你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

“哭有什么用,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变得强大起来。”

灰色人影不理会小尘的投射出的怨恨目光,望着远处细小的火柱,自顾说到。

细小得看不清的火柱,即将要消失,大地已经在停止颤抖,天边也不再下着火雨,天地异象归于平静。如黑墨的天空如雷声隆隆,几声过后,倾盆大雨即下,浇灭正在冒着烟火的各处,洗刷着这一切曾有的发生痕迹。

真的能洗刷吗?

“雨好大。”

灰色人影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不断地滴下雨点,不多时,就打湿了身上的衣服,淡淡地说道,“是该走的时候了。”

转首看着被雨水打着的小尘,脸上已看不清是泪水,还是雨点,只见眼帘垂着,脸色一阵的落寞。没有再说什么,他就慢慢地走下山去,不久消失在朦胧的世界当中。

小尘没有理会那人的离去,眼帘垂着,绝望写在脸上,漠不关心地已经被大雨淋湿的身子,好久都没有动,仿佛亘古之雕像一般,悲伤填满心间,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雨无情地打在他身子,他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世上就剩下我孤独的一个人了吗?

小尘沉重地转过身,漫无目的,蹒跚地走着。自己不知该到了何处去,就随意吧,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大雨滂泊,望不清道路,朦胧的世界充满着未知凶险,可对于一个现在已经心死的人来说,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跌倒在雨水中,站起来再走。风雨中交加,漆黑的天空中电闪雷鸣,照亮了这方天际。

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在走着,耳中听着风雨声,渐渐麻木,似乎已经失聪,模糊当中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影向他冲过来。

然后,那两个人影在他身边大叫。

是认识的人吗,谁管?太累了,我想回家?

在拥有一点意识的最后时刻,小尘如是想着,最后跌倒在满是雨水的地上。

两个人影在他身旁大叫着,只是他们的声音淹没在雨声当中。然后一个人抱起他,消失在风雨交加之中。

距离此地一处遥远的地方,也同样是风雨交加,窗户飘摇不止,戛戛作响,一个美丽女子,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风雨肆虐,电闪雷鸣的样子,眉头皱起,心忧地说道:“小尘怎样了,希望所在的地方,不像这里刮风下雨的?”

伸手把飘摇的窗户关好,她模糊的身影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外面风声依旧,不知她所心忧的人此刻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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