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旷地上,一如时光长河中的寂廖,静静地处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唯有亘古以来的风声在呼呼地响着,像是在述说着这里的荒漠。在旷地的中央,那座古老的四方菱形祭坛还是躺在那里,如亘古般的永存。
自人群走后,这里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静寂,或许往后悠久的岁月还是如这般,直到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远古的气息消失无存后,才会转变,可是这又有谁能够有幸看到了。
这里本不是人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会人想来到这里。
除非……
无声息地,一个人走到祭坛下,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这里。
他的面容似是被一层云雾遮盖,模糊不清,看不得真切。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来到这里,正如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站在那里,那个人仿佛亘古的石像一般,溶于这个寂廖的世界,直到与这个世界共同毁灭。
多少年了,在这里才能感受故乡的气息。
良久,他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如夜空中明月从乌云遮盖中露出来一般,眼睛看向那个祭坛,手抚过凹凸不平的实质,心中有千万般情绪闪过,最后只能化作泪水在眼中盘旋。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仿佛是在时光当中的轻叹,那个人慢慢地向山壁走来,脚步虽慢,但如跨过时空那般,几步踏来,就到山壁脚下。
仰头抬望,顿觉渺小,那个人目光炯炯望着山壁上远古先民留存下来的壁画。
当看到那刻着众多玄奥符纹的壁画时,那人眉头一皱,手指微动,似是在掐算,口中喃喃自语道:“看来来晚了,错过了那处地方开启的时辰,看来想进去那处地方,还是要花废不小的功夫。不过,那处地方被那些老怪物布下了旷古大阵,里面自成天地,可以屏蔽天地法则的干扰,调息一会儿,元气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想到这里,那人眉头舒展,继续观看山壁上刻着的壁画。壁画如同画卷般打开,那人一一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当看到刻满鸟兽走虫,传说中的神祇时,那人的目光一亮,紧盯着其中的一块壁画。那块壁画刻画着一条无比巨比,有九个巨头的青蛇。
在壁画中,它昂头对着苍穹,显得桀骜不驯。苍穹云雾当中,有神祇若隐若现,从壁画中可以看到,九头巨蛇正与神祇进行相斗。
那条巨蛇被刻画得栩栩如生,气势无匹,仿佛随时要跳出来一般。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条九头蛇好像是被封印在那片地方,算算日子,也即将要到破除封印的时刻,只是…..”
那人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笑了笑,笑容中相当的苦涩,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那人右手一摊,手掌中心现出一个如天边云霞的珠子,珠子内云卷云舒,有云霞蒸腾之状。
看了那珠子一眼,那人往手掌中央的霞珠吐出一口如有实质的元气。
珠子内刹时云层汹涌,有股强横的力量如水纹般向外透出,这一时刻这颗珠子仿佛是天地间的中心。下一时刻,珠子内云彩,万般光芒绽放,珠子外一道光芒射向壁画中的一条九头巨蛇。
如细雨般润物无声,那道光芒无声无息地没入壁画中九头巨蛇的双眼中。随后,那条巨蛇双眼中亮起幽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四处飘荡。
一道响彻苍古的吼叫,在这天地间回荡。
任着凛烈的风吹着,那人眼望着那块壁画,壁画当中九头巨蛇咆哮向天。
天空,一大群鸟划过天际,飞向远方的群山。
感觉到云层迅速倒退而去,小尘心中兴奋异常。
眼望着前方,远方一大片山群若隐若现,其中有一座山峰高耸入云,直插天际,想来应是这里的第一座最高山峰。俯瞰着苍茫的大地,大地上是一片草原,奇异的动物在草原上出没。
就在他高空中畅想之际,一道响彻天地的吼声挟带着无上的戾气,突兀地这片天空响起。罗罗鸟听到这怒吼声,如遇到恐怖之极之事,整个身体颤抖着从高中,栽落而下。
那道吼声突兀而至,小尘是耳鸣目眩,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浑然不知此刻的险境。
也幸好那道莫名的吼声来得突然,去的也是非常突然,刚在天地中响了数秒,就戛然而止,整片天地又恢复了宁静。
直到那道声响彻底消失在天地间,罗罗鸟整个颤抖的身躯才平稳下来,在快离地面不远的时候稳定身躯,才没有摔成肉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莫名吼叫的惊吓,那些巨鸟全都松开脚下之物,扑腾着翅膀,忙命地飞向远方的天空,好像这里有无比恐怖之物一样。
“不要走啊!”
幸好不是离地面很高,小尘摔在地面上,只是有一阵疼痛传来,其他的倒是无碍。很快,他就清醒过来,手摸着屁股,忍着疼痛,看到罗罗鸟飞向远空,追着叫道。
“我能帮的也只是这些,如果是放到从前,我宁愿你睡个千年万年,最好是永远不要醒来。”
那人看到壁画中九头巨蛇的双眼亮起的光芒又暗了下去,眼中又恢复了平静之色,继续仰头看着山壁上的壁画。
这次,那人看壁画很快,大略地扫过一眼,只是当看到其中的几块壁画时,多看了几眼,很快就看完刻画着众多神祇的这部分壁画。
当看完刻有神祇这部分壁画时,那人不在观看壁画,只是在静静地沉思。不久后,又仰头紧盯着其中的一块壁画,那块壁画刻有一座祭台,祭台上供奉着一盏莲灯,有众多的恶神环绕在它周围。
盯着那盏莲灯,他低头自语道:“看来此次前来倒不是虚行,那盏灯或许解决我身上的隐疾。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处地方的禁制有没有减弱,如果没有,要拿到那盏莲灯恐怕是千难万难了。但是总要去试一下才知道,反正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左右也没什么事了。”
在心中做了这个决定,那人望了那些壁画一眼,周身光芒泛起,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山壁里面。
“看来我们只能徒步到那座山峰了?”
小尘望着罗罗鸟飞向远方的群山,只看到几个黑点,无比郁闷地说道。
“流年不利!”
冷不寒轻吐了一口痰,说道,“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这个不用你担心,他们自会有办法去到那里。倒是你,”
炎阳讥讽道,“应该庆幸没有自个落单,要不到时候我们还得找你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使不知道这里地形分布,我也能走到那里”
冷不寒瞪向炎阳,手指着远方那个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峰。
炎阳把头撇向一旁,哼了一声。
小尘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两个,回想起之前的事。
自从罗罗鸟爪上掉下来后,由于摔落的地方比较近,他们三人很快就聚在一起,倒是莫怒和陆天行不知道身在何方,可能是向那座山峰行进而去,反正到了这里总会碰到。
此刻,他们身处一片广漠的草原,茫茫的一片,广阔无垠,依稀可见有几群奇特的动物隐没于其中。远处,云雾缭绕,一座大山时隐时现:身在这片草原之中,茫然无知,路在何方,令人不禁涌出无助,彷徨之感。
三人讨论一阵子,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只能徒步向那座山峰走去。
“真是倒霉,这种事也让我们遇到,现在我的屁股还在疼了。”
一个清秀的少年一边走,一边向旁边的两人抱怨道。
站在左边的也是一位少年,年纪与那个清秀的少年差不多,面容也和他极为相似,只是比他多了一份沉着。看来他们两个人是双胞胎,也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那个少年听到清秀少年的抱怨,只能无奈笑了笑。
“那是你倒霉,害得本小姐也跟着倒霉。”
走在清秀少年右边的是一位年纪与他们差不多的女孩,脸上挂着调皮的微笑,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是你倒霉好不好,是谁在高空上大呼小叫的,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罗罗鸟受不了,才放开我们的。”
清秀少年听到女孩的话,辩解地说道。
“李然,你还说,是谁吓得尿了裤子的。”
听到那个叫李然的少年,女孩气鼓鼓的,抖落他的丑事。
“哎呀,李嫣,你不是答应我不说出来的吗,看我不打你?”
被李嫣抖落自丑事,李然大跳起来,追着女孩打。
“打不着!”
叫李嫣的小女孩笑呵呵围着中间的少年在跑。
那中间的少年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在玩闹。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李家的兄弟,几年不见,还好吧!”
一个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吵闹,他们停下来,循着声源看过去,看到左侧走来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