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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暧昧

前面有个村子叫做月亮塘,我特别的注意了有没有人跟着我,但是我发现我发现不了乌沙的踪影,可是我知道我没有甩掉他,我十分的不想用这种词汇来形容他,但是现在他的能力确实有些出人意料的强大。我能猜想的,或许只有乌沙为什么要这么玩了。但是我猜想不到。

我忽然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乌沙这么大能力,却在曾经没有想过跟古丽仙表白,那样的话,以我们的关系,必然不会让古丽仙嫁出去。

虽然这样很无耻,但是我们从来都是无耻的人。

我老远的就看到了柳依和梧头凤,梧头凤没有带着柳依跑掉,真是守信用的家伙,只可惜她可能不知道,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跑掉了,好在作为男人的时候,我不是一直占据着先机,不然梧头凤光想办法对付我都要花不少功夫。

梧头凤说,你可真慢,我们等你半天了。

我们此时在月亮塘的外面,村子可能没有什么特定的界限,但是一个村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认为它很大,月牙谷是这样,月亮塘依然是这样。

柳依下马,走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说,刚才离开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来追我的,以后我一定什么事情都和你在一起。

我说,那多麻烦,上厕所之类的就算了吧。

柳依笑笑说,你真是讨厌。

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不少。

我们进去村中,找了个小饭馆,这里没有客栈,饭馆是露天的,只有三副桌凳,我们草草吃了点东西,饭馆里面没有什么人,这应该是比较平常的事情,一个村子里面不过自给自足,没有必要再来下饭馆,这饭馆的存在估计就是为了我们这一号的旅人,我感觉旅人这个称呼刚好适合现在的我们,适合现在的我和柳依,我们没有特定的目的地,而且还记得回家的路。

饭馆的老板娘很是热情,送了一盘花生米给我们,因为没有客人,并且现在也不是忙活季节,老板娘坐下来和我们聊天。

老板娘问,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我说,外面来的,在流沙。

老板娘说,哎呦,那种地方可不近呐。

梧头凤插话说,我是凉州人。

老板娘先是愣了愣,转而暧昧的看了看我,我想她或许误会了什么,老板娘对梧头凤说,凉州啊,听说那是个漂亮的地方呢。

梧头凤说,城池哪有什么漂亮不漂亮,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无所谓漂不漂亮了。

老板娘摆摆手,说,这不一样,不一样,姑娘不要这样想,你看我们这个小村子,就这么点东西,我从嫁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就看腻了这里了,凉州城里面花样多啊,总是不一样的,起码要习惯也要新鲜一阵子呢。

这时候饭馆的老板从屋子里面出现,应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哼一声说道,整天念叨着凉州好,当初凉州的那个小子要娶你你怎么不跟去?人家还是丁府的大少爷,哪比得我这小地方,害你吃不尽的苦。

我们都看向了老板娘,老板这醋吃的太过突如其来,让我们有点猝不及防。

老板娘捂着嘴笑了笑,站起身将老板推进了屋子,然后又回来坐下,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家这口子,心眼小,多少年的事了,还这么记挂,我看腻了月亮塘,但是看不腻这老小子,看不腻这个小饭馆,隔几天还都能看到新鲜面孔,说起凉州,就是说说,这老小子就受不了了,呵呵呵,一大把年纪也不怕人笑话。

我们三人一愣一愣的,就是来吃个饭而已,结果完全没有防备的被秀了一脸。说起来我和柳依都没有想过什么太幸福的想法,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做过什么太幸福的事情,整天只知道喊着在一起,保护她,我其实根本没有想过如果我有一个小饭馆,然后我和柳依一起经营的场景,那种场景我感觉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更加希望的就是柳依跟在我的身后,整天叫着哥哥,然后我们一起寻找一个我们可以寻找到的东西。

但是在找到后我发现我就不希望再有柳依还跟着了。

太阳东升西落,其实如果真正的从初生等待结束,那或许漫长,因为等待的并非希冀或者反感的事情,在等待的途中就是真正的在等待。而我们没有刻意的等,可是时间它却悄然无声的消失不见,当我们休息好了准备出发的时候发现,又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

一轮残月挂在天空,我们决定在老板娘家过夜,老板娘说他们这里有空房间,我们没有觉得叨扰,因为老板娘给我的信息就是,和我们聊天她很高兴,我们也觉得很高兴,所以我们互相让对方高兴,这样很好。

我洗漱过后没有即时入睡,坐在外面欣赏夜空,没有什么星星,被云层挡住了,这倒是有些反常,这几天都是阳光明媚,暖风阵阵,看来明天将是这个春天的第一个阴天。天上残月也朦朦胧胧,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被这月华覆盖全身,心情倒是格外的平静。

我仔细的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想到了很多,但是真正梳理梳理,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我们终究不是什么传奇人物,述说不了传奇。现在还被乌沙各种耍,虽然乌沙的来信都是帮忙的,但是我就是觉得,这家伙在牵着我的鼻子走,而我却不能知道他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长叹一口气,这些事情光想想就觉得身心俱疲,真想躺在地上长眠,就是有点像个死人。

身后传来梧头凤的声音,没有想到,你也会叹息。

我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梧头凤在我身旁坐下,说,我没有失望。

我说,那更好,柳依呢?

梧头凤说,应该休息了吧,你为什么还不休息?

我说,今天的月亮很不错。

梧头凤和我都看看天空,天上的云遮住了本就不明亮的月亮,我们两个都有些尴尬。

梧头凤叹口气,无奈道,娘说,对一个不需要对她说谎的人说谎,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我说,是吗,你娘懂得真多,比我这个小孩子强多了,不过我………

我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云层过去,月亮再度出现。

我继续说,我只是同样的不知道你问的问题的答案,可能我比你娘说的那种人更加愚蠢。

梧头凤和我都沉默了,忽然起了一阵风,梧头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看看她,说,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赶路。

这个村子的灯火逐渐的变少,大家也都已经开始休息,梧头凤却似乎不想这么快的回去,无奈之下我将自己的长衫脱下来给她裹住,其实我没有觉得冷,可能梧头凤比较怕冷吧。

梧头凤说,娘说,在我冷的时候给我衣服的男人,都是流氓。

我呛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心却被当做了驴肝肺,真是让人郁闷,我说,信不信,你爹可不会这么说。

梧头凤忽然低头,黯然道,我没有爹。

我愣了一下,说,真巧,我也没有。

梧头凤说,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爹爹不陪着我们,我从出生就没有爹爹。

我说,真巧,我也是。

梧头凤抬头看看我,说,我没有开玩笑。

我说,真巧,我也没有开玩笑。

梧头凤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我摆摆手说,这件事既然都是我们的伤心处,就不要再提了,夜深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女人睡眠不足很容易老的。

梧头凤紧了紧身上衣服,“哦”了一声,但是没有起身,我此时真想把她拿起来然后给扔到床上去,只不过这样描述有点尴尬,在我看过的武侠小说中,如果扔到了床上,那接下来就该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了。

梧头凤忽然的问道,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不明所以,问道,什么这样子?

梧头凤说,就是,不管别人做了什么,自己做了什么,或者经历过什么,都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我说,有吗,你才认识我几天?我可没有你说的那样没心没肺。

梧头凤说,是吗,柳依这么离不开你,但是你却一点也不在意她,是我看错了,还是你对待自己女人的方式有些特殊?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你真是无聊。

待到村中再也没有了一家灯火,一切都归于了沉寂,天上月亮也被云层遮挡,黑暗来临,哪怕是梧头凤的脸颊我都已经看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为什么梧头凤还不回去,可能她也在疑惑我为什么不回去吧,其实我只不过是觉得,如果这个女人都没有回去我一个大老爷们回去了,太尴尬了。

就像我付钱给客栈却买不起马儿一样的尴尬。

梧头凤忽然在这无边黑暗中开口,缓缓说道,其实,有时候你看起来并不像你的年龄这么小。

梧头凤说完之后,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这句话太暧昧不清,我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回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话我回答不了的时候,就应该沉默,因为沉默是不暴露自己的幼稚的唯一方法。

毕竟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幼稚的人会想象你很成熟,成熟的人会想象你更加成熟。

沉默了很久,梧头凤也没有再说话,可能刚才的话就是个感叹的。

世界再次安静。

有些猝不及防的,我放在桌子上面的剑光芒大亮,这把剑已经沉寂很久了,我也没有用过它,今天却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刻,莫名其妙的地点,它亮的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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