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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势易

离大榆谷地越来越近了。云歌默不作声,策马行在骥昆的身旁。自离开汉羌边镇的集市,她便一直不多话。骥昆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也一直没有说话。

随着汉军的撤出,先零主部已经重新回到了他们以往的领地大榆谷中。领地中比较好的牧场已被周边的部落蚕食掉了。此时的先零无法如战前一般喝令其他部落归还草场,只能勉强维持住大榆谷地中所剩的其他草场,同时等那些流散的牧人归来重振族威。

骥昆勒住马缰,望着一群破衣烂衫,步行走近的先零牧人,深深叹了一声。归来的先零人中却已有人认出了他,随即引着众人向着他长啸起来。骥昆也击胸而啸,向他们回应。

云歌从沉默中惊醒,眼中慢慢露出欣慰的神情,而后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下了某种决心的表情。

骥昆已停住了长啸,此时忽然转过头来,问道:“云歌,我在白石寨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云歌正要出口的话被噎住了一瞬,“……骥昆,既然现在战事已经……”

“留在我身边,”骥昆没有容她说完,继续道,”云歌,你可以不必成为我的女人,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我……”

“你心中还有他?”

云歌观察着他的神色,却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骥昆苦笑了一下,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一张叠好的毡布,递向云歌,“这是孟珏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云歌怔住,接过那毡布展开来,看见上边逸笔写着一段话:在世若非同舟客,安知相忘不若仙。故人此刻修此书,等闲山花满坡前。你必已是此间人,来去归兮不复见。这段话的下边,又用工整的小隶写着:孟珏,有妻霍云歌,情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云歌难以置信地拿着那帛布,唇口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竟已淡忘了自己是他正式过门的妻,淡忘了自己曾以婚姻为索与他折磨。而去年他们重逢以来,他也一直隐忍未言,从未提起过他们仍为夫妻的事实。现在,当她终于觉得到了可以离开羌地去寻他时,他却又以一封休书,斩断了他与她所有的联系。

“云歌,你可还有顾虑?”骥昆切切的追问响起在耳边。

云歌愣愣不语,忽然将那毡布揉成一团,向远处猛掷而去,口中断断续续地道:“韵脚……都不工整……他什么时候会写诗了……可笑……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为什么……”她越说越气,最后竟伏在马颈上气喘不已。

骥昆默默将她的马拉近,轻拍她的肩背,直到她的急喘平息下去。他没有再追问,只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在日落前赶回营地与二哥会合。今日是火节,晚上营地会有仪式。这是父王走后族中的第一个节日,大家都企盼着借节日的喜气,重新鼓舞族中人呢。”

云歌木木然从马背上直起身。骥昆引着她的马儿向前而去。

远处又有几个归来的牧人走近,其中一个戴着风帽的人俯身捡起被云歌掷出去的那片毡布,快速扫了一眼帛布上的文字,忽然撩开风帽,向着前边并辔远去的两人望去,神色忧虑。是二月。

※※※※※※※※※※※※※※※※※※

先零的新营地上,暮色初降。

重新团聚的牧人们从各帐而出,手持火把向着营地的中心汇聚而去。流火游动,长啸声,短歌声,鼓铃声,在墨蓝色的天幕下沸沸而动。汇聚的牧人们,将手中的火把掷向营地中心——一个巨大的柴木干草堆,熊熊的火焰已经将墨蓝的天空灼为紫红色。巨型的火堆旁,掷完火把的羌人们跳起了锅庄。他们烈烈而舞,叠叠而唱,庆祝着终于到来的和平,仿佛已经忘记了战争的痛楚与创伤,又似那原上的伏草,在烈火飓风之后重又挺起生的身躯。

云歌微笑着双眼望着载歌载舞的先零人,抱着双膝坐在暗处,耳边却想起他的话来——“汉羌之间力量悬殊,单说军事上的胜负并无悬念,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因此留下的仇恨却是过程和代价决定的”;“以一两个人的性命换取一场战事的平息,已是我们能谋得的最大之幸。赵将军会奏请朝廷退兵,西北的边民将归回农田,流散的先零人也可以归帐了。”他说这些话时,她以为她懂了,然而似乎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他所谋之事的艰难与分量。云歌忽然想将心中此刻所想告诉他,却恍然忆起他们已经再无任何瓜葛了。

“王妃让我好找?”身后忽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云歌回头,看见是盏婼身旁常见的一个侍女。

那侍女道:“大妃自从尤非大王去了后,时常头痛,刚刚又发了病,族中的几个释比都来看过了,没有用。她说,族中只有王妃能医她。”

云歌站起身来,问道:“她让你来请我为她医治?”

那侍女点点头,试探地问道:“王妃愿意吗?”

“我是大夫,哪有不应的道理?”云歌站起身,跟着那侍女向着远处的帐子走去。两个人从暗里走出,跟在她们后面也向远处而去。少顷,另一边的黑暗中也潜出三两个人,向着前边快步行去。

※※※※※※※※※※※※※※※※※※

骥昆身披兽纹金甲,手执金羊权杖,来到营地的中心——是他以先零王的身份向天神祭酒的时刻了。这是羌族火节的最后一项,往年是开启牧人们夏季迁徙的仪式,今年更有鼓励族人告别战火,向前而望的意义。他又扫视了一遍近处的几顶毡帐,依旧没有云歌的影子。这个仪式本应是先零王与大妃一同登台洒酒祭天地,她刚才却说要独自在帐外坐坐,且一坐就不知了去向。骥昆知她本就是随性之人,此时只好带着犀奴,走向火堆旁祭酒的高台。

还未走到台顶,便听到台下起了叱咤喧哗之声。一队忽然而出的族中侍卫涌上来,将木台围住,与原本守卫在木台下的王帐侍卫抵刀顶戟,形成了对抗之势。骥昆转过身,顺着声音的来向望去,看见同样穿着兽纹金甲的跖勒,正在几个族人的簇拥下,向着这边阔步而来。骥昆心中微微一沉,孟珏提醒过自己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直直盯着跖勒,直到跖勒在台前停住了脚步。

“跖库儿,在你祭酒前,我有几句话要替先零的族人说。”

“哥哥请讲。”

“父王将先零的王位传于你,我与族中人本没什么好讲,理应相助于你。但是你身边却有为害族中的祸患,如果不能除去,我们无法安心扶助你做先零的王。”

“哥哥指的是谁?”骥昆平静问道。

跖勒冷哼一声,“当然是那个叫云歌的女人。她和她的旧相好孟珏,蛊惑父王自刎,献头颅于汉人,又让阿丽雅与丽史去游说杨玉,致使阿丽雅惨死,丽史如今也不知死活。如今那个孟珏逃之夭夭,云歌却还留在你身边。你要做先零的王,我们可以拥护你,你要这个女人留在族中做先零人的王妃,我们却不答应。”

骥昆目光炯炯地望着跖勒,“云歌是我跖库儿帐中唯一的妻。我为先零王,她必是我的王妃。”

跖勒冷笑了一声,“跖库儿,你若下不了狠心,我们可以帮你了断。”

跖勒的神情令骥昆的心中忽然一紧。他跨下木阶,逼近跖勒,“云歌现在哪里?”

两个侍卫快速移上来,挡在跖勒身前。

跖勒道:“盏婼请她去医头痛,弟弟不用这么着急。不过盏婼失去了父王,心中有的是怨恨。”

“哥哥究竟想要怎样?”

跖勒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跖库儿,要么你交出王位,要么我们就依盏婼的意思,把这个汉族女人烧死,火祭父王。”

骥昆将手游到了刀柄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跖勒,“如果云歌有丝毫闪失,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营地。”

跖勒也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的刀柄,“跖库儿,你不用吓唬我。人在我手上,由不得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骥昆已经带着一声金属出鞘的锐响跃下了木台。那两个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踢翻在地。跖勒的刀急速出鞘,却陡然停在了半空——骥昆的钢刀已经横在了他的颈上。骥昆的嘴角带着一丝睥睨之笑,“你信不信我将你密谋夺位的人马全部斩杀在这里。把云歌带出来,现在话还好说……”

骥昆的话令跖勒一惊,他硬着脖子转动眼珠向四周望了望,果然看见火影之外,一圈弓箭手伏在暗处,引弓瞄对着圈中。原来骥昆已有所防备。然而跖勒在羌地纵横多年,在族中安插势力也非一日两日。他很快镇静下来,“跖库儿,我一向知道你隐而不露,却还是小看了你。不过云歌毕竟在我手上,今晚如果拼起来,你未必会是胜者。”

骥昆将手上的刀压紧,面无表情道:“把云歌带到广场上来。”

跖勒才一犹豫,立即感到火辣辣的痛从颈上蔓延开来。“快去。”他立刻对身边人喝令道。几个侍卫迟疑了一下转身向营地深处跑去。

不多时,几个侍卫拖着一个软塌塌的身影向营地中心而来。骥昆扫了一眼,见云歌双眼微眯,立足不稳,不禁怒道:“怎么回事?”

“她也会些武功……盏婼大概命人下了点药……”跖勒道。

骥昆皱眉,忽然觉得人心之难测。他做先零王之后,一向奉盏婼为尊,供养她的牧帐也一顶未少。怎么一夜之间就倒向了跖勒。

跖勒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缓缓道:“我劝弟弟一句,若要云歌安全,还是不要做这先零王了。你可护她一时,却怎么挡得住每一支从暗处射来的箭?”

跖勒的话竟与孟珏离开前所虑之语不谋而合。骥昆没有回答,只低沉着嗓音道:“让你的人先把云歌交到犀奴手中,我再放开你……”

跖勒顿了顿,却道:“跖库儿,冰山上的雪水淌入河谷,便不能再倒流回去。我们兄弟之间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我可以尊你为王,但你得让我杀了云歌为父王和阿丽雅报仇。然而你若用我换了她的性命,我一得自由便会与你继续争这先零的王位。我不在乎被你先押着,你用这一夜想想清楚,明早再决定吧……”

骥昆静了一瞬,忽然道:“不用一夜,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你现在把人交给我,我现在就将这金羊权杖交给你。”

营地上骤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熊熊火焰吞噬柴木的炸响。

跖勒也是一惊,转了下眸子,追问道:“跖库儿,你可想清楚了?先零的族人都在这里,你不得反悔。”

骥昆慨然道:“先零人经过这场战事已所剩不多,我不想因为与哥哥争王位再自相残杀。换回云歌后,我就动手收拾帐车,天亮前便会离开营地。到时如果有人愿意跟着我,请哥哥不要阻拦,你也拦不住。先零的名号我留给你,我会带着愿意跟随我的人另立部落。”

跖勒子想了一下,道:“好。一言为定。”

“把云歌交给犀奴。”

跖勒迟疑了一瞬,终于向那两个押着云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把歪歪斜斜、晕晕不语的云歌半推入犀奴手中,却并未完全脱手,眼睛又向跖勒望过来。

“让你的人放手,我才会把权杖交给你。”骥昆催促道,“当着族人的面,我不会说诳语。”

“跖库儿,我不是我怕你诳语诈我,只是不知道你这么爱这个汉族女人,竟能为她放弃这王位?”

“我也不知道,真到了这一刻才知道。”骥昆微耸了下肩,同时将手中的刀立起,“快!”

满场的先零人皆怔怔而望。这其实不是他们陌生的一幕——西羌草原上的权力的交接从来都以雄长争夺为手段,残酷而血腥。尤非在死之前交授权仗,显然是想让已然风雨飘摇的先零避开这一场铁血杀戮,然而他死后族中局面的变化究竟不是他能控制的。先零人其实对跖勒的争位早有预料,令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场欲来的血雨腥风竟因为这个颇有争议的汉族女人有了化解的可能。跖库儿的退出,固然有些可惜,因为较之跖勒,他更宽厚疏朗睿智。然而与争夺王位的族内搏杀相比,刚刚经历了残酷战事的先零人宁可接受跖勒为王。跖库儿同时承诺带走愿意跟他的人,这又给那些与跖勒冲突较大的族人一线生机。当然,另立部落并不容易。新兴的部落常因为人少势薄,在部落间的互相抄暴时往往成为被洗劫的对象,就是在争夺最基本的草场资源时也常常处于弱势。跖库儿将先零大族的名号仍旧留给跖勒,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先零虽然战败,然而羌族第一大部落的名声犹在,那些在战争中走散的牧人终将寻着这名号归来。

熊熊跳跃的火影中,无论打算留下来还是打算跟跖库儿走的人,都对这个小王露出敬佩之色。隐在犀奴身后不远处的二月,眼中也露出同样的钦佩之色。他奉孟珏之命,带人扮作归回先零的牧民潜回大榆谷,为的就是对先零王位的最终归属和云歌的去留有所照应。如今看来,他可以回去复命了。只是,这结局并非全然如公子所预料的。

※※※※※※※※※※※※※※※※※※

平旦,夜与日的更替,整个大地陷入最浓的墨色中。

一队黑压压的迁徙人马,在火把的映照下,向着东北缓缓前行。车梁上,马背上都歪斜着微微而盹的人,几个头人模样的却强撑着瞌睡喝动着拉车的马牛。

骥昆昂然立在马背上,却丝毫没有困意。云歌中的迷药还没有过去。他将她揽在胸前与自己共御一骑,仿佛是回到了去年他们一起从摩滇逃离时的情形——也是这春末夏初的光景,空气中充满了草叶的腥气,身后是隐隐的危险,前方似乎是到了分别之时。骥昆的心底一颤,自己为何会觉得是到了分别之时呢?她已不再有昨日婚嫁的牵绊,他也为她舍了先零的权力,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汉羌战事也已平息。骥昆拢紧自己的手臂,似乎只要自己不放手便能将她留在身边一般。然而心底的感觉却这样明晰,骥昆在心底搜寻着这感觉的源头。是她闻听云草堂有不测时那掩不住的忧心吗?还是她看到那封休书时的失态?或许都不是,只是跖勒和孟珏那几乎如出一辙的提醒——你可护她一时,却怎么挡得住每一支从暗处射来的箭?然而他可以离开草原,去她想去的地方,那时她将不再是众矢之的。

夜风如泣,骥昆将怀中的云歌搂得更紧些,耳边却又想起孟珏离开羌地的那一晚与他说的话,“有一日有人要将你额上的王权虏去时,你可还能自由心意随她来去?”不,他不留恋权力,却的确对带出的这些人有些责任,也许他可以将这些人安置好后,再带她离开羌地。

骥昆想着,胯下的褐爵却在草丛中错了一下蹄。云歌在他的怀中一歪,脸也微微而侧,将她的唇展露在骥昆的鼻息前。骥昆轻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都是多余的,他俯下头向她的唇吻去。起先只是轻轻的浅啄,然而年轻的血脉中涌起的欲望,慢慢沉重了他的呼吸,他禁不住想要将她口中的一切都吮吸而出。

云歌的手却在夜色中空空一搡,呓语道:“不……不许你入我的梦来……”

骥昆微微一愣,笑了一下,再次俯身。云歌却在他的唇边,带着几分委屈呜咽道:“娘,他不要我了,他把我休了……”

骥昆觉得唇间的芳香骤然变作一种苦涩。他松开唇齿,手却将云歌搂得更紧。风里送来孟珏离开羌地前的话,“……其实我唯一想知道的,不过是她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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