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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剑锋初试少年人(上)

转眼又一个多月过去,韩家人已经开始准备启程动身往华山去了。

“爹爹,再过几天就启程了,镖局的事安排好了吗?”韩如雪问韩风道。父女二人正在凤春亭中的石桌旁小坐,仍然是在看着韩如冰和慕容起练武。

“放心,你爹我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倒是你,你和起儿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完婚吗?”

韩如雪红着脸低下头,笑着说道:“我和慕容大哥商量从华山回来就…还没和爹爹谈呢,也不知爹爹你同不同意。”

韩风抚须点了点头:“哈哈,好,既然是你们的终身大事,就由你们自己来定,决定好什么时候,具体的日子再由我来选。”

韩如雪娇羞地笑道:“嗯,谢谢爹爹。”

韩风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后,转头问韩如雪道:“对了,雪儿,你觉没觉得你妹妹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韩如雪偷眼瞧了瞧正站在慕容起和韩如冰附近,看二人比武的韩如霜,笑笑说道:

“有吗?女儿我怎么没看出来。”

韩风打量了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韩如雪片刻,也笑道:“哈哈,你不是和霜儿一起瞒我吧?那天她那么急急忙忙找冰儿去问齐路遥的事,我记得最近起儿也在闲聊时有意无意地问我一些齐路遥的事情,冰儿也无意间说过,雪儿你竟然也在向他打听齐路遥的情况。让为父猜猜看…一定是霜儿对齐路遥有情意,你说可对否?”

韩如雪笑着点点头:“呵,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心思缜密的爹爹。没错,妹妹喜欢上齐少侠了,而且已经拜托慕容大哥去向齐少侠说明了呢。”

韩风轻抚胡须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是什么心思缜密,只是为父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你们这些小儿女的心思,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唉…这样我就彻底放心了,我的两个掌上明珠终于都要有归宿了,至于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婚事就让他自己去操心吧,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养老了。”

韩如雪笑着挽住韩风的手臂:“爹爹,你可不老,你可是威震中原的‘升天巨龙韩总镖头’,想让我这个笨蛋哥哥接替这个称号还远远不够资格呢,这次华山论剑我还想看看爹爹你的英姿呢。”

“哈哈,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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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韩如冰已经不像前些天那么焦虑,而是与慕容起稳稳地切磋,一旁正在观看的韩如霜不时在那里指手画脚胡乱指挥着,看起来也已经放宽心了,又像以前那样调皮起来。

韩如冰正在与慕容起切磋,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慕容起疑惑地问道:

“韩大哥,怎么了?”

韩如冰故作狡诈地笑笑:“哼哼,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慕容起听得一头雾水:“什…什么?”

韩如冰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一个就算打输也不会丢爹爹人的办法。”

慕容起插剑回鞘:“哦?那是什么办法?”

韩如冰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你不是会归雁门的剑法吗,随便教我几招就好。”

慕容起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归雁门的剑法?这…哦,难道你想…”

“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见慕容起已经领悟,韩如冰一脸坏笑地点点头答道。这时一旁的韩如霜也已听明白了,大声地说道:

“哦!原来你想用归雁门的剑法对付齐大哥他们,这样就是输了,也…”刚说到这,韩如冰急忙上前捂住韩如霜的嘴,偷偷瞟了一眼正坐在凤春亭与韩如雪聊天的韩风:

“小点声,要是爹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

韩如霜愤愤地扯掉韩如冰的手,朝他努了努鼻子道:“哼,本小姐才没功夫管你这种乱七八糟的闲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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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之日,韩府门外。

五匹骏马上,韩家四人以及慕容起已经准备停当,韩风正在最后向家人安排事务,韩如冰、韩如霜都显得有些紧张,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后面马车上,一个家丁将一箱行李放到马车上固定好,然后在马车上坐了下来。

韩风向门口送行的几位镖师说:“这些日子镖局的事务就请各位费心了。”

“韩大侠放心,我等一定尽力。”

韩风向大家一抱拳,转回头高喊一声:“好了,我们走。”马车上的家丁一挥赶车的马鞭,跟随韩风、韩如冰和韩如霜的三匹马向城外走去。慕容起和韩如雪二马并辔行于最后,韩如雪垂着头,侧过脸来偷偷地看着英姿飒爽的慕容起,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刚巧慕容起此时也转过头来,韩如雪俏脸登时绯红,稍显慌张地把头转向一旁,慕容起笑笑,伸出手,将韩如雪的纤手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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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山白玉峰顶,归雁门山门前。

众位归雁门弟子正在山门口为几人送行,雁归南向叶随风、沙兴荣一抱拳:

“二位师弟,这些天派中大小事务就拜托你们了,我虽然也想让你们同去,不过既然三位首徒都与我同去华山,派中事务不可无人打理,只能委屈你们了。”

“师兄说哪里话,我们已经参加多次华山论剑了,这机会理应让给新人了。”叶随风笑着摇了摇头。

“不错,让我们的后辈去参加华山论剑,也好展示一下我派的新生力量,免得让人以为我派后继无人。”沙兴荣也说道。

雁归南点头笑道:“哈哈,二位师弟所言不错,那好,那我们这就动身了。”

“保重。”叶、沙二位长老向四人一抱拳。

“掌门保重、师兄保重。”众位弟子也一齐向四人行礼。

“各位保重。”雁归南回了一礼,带领马如山、段亦飞、齐路遥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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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韩风等一行五人以及两位同来的家丁已经到达华山,在山脚下的一家小店安顿下来,将行李整理了一下,带上些必备之物,而在路上才会用到的,都放在店里交给家丁看管。韩风等五人一同上了山,来到山上,几人发现原来与华山较近的少林、武当派众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同时也有几个江湖上知名门派的领袖及云游天下的独行侠士们也都到了,韩风等人上前给慧海方丈施了个礼,韩风对方丈说道:

“方丈,自从临安一别,已经两年多没有见到大师了,大师身体依然如此康健,真是令人高兴啊。”

“哈哈,老衲还好。老衲与武当派张道兄已经等候各位多时了。”

韩风点点头,转身向张天成行了个礼:“韩风见过前辈。”

张天成轻抚银须笑道:“哈哈,韩大侠向来可好啊?”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一切都好。”

“好,还有很多门派的高手们没有到呢,你们先去见见已经到了的各位吧。”

“那晚辈就失礼了。”韩风说完,便带着韩家兄妹和慕容起去见各个门派的侠士,这其中有很多人在临安时都见过面,见到慕容起的变化都很惊讶。正在众人聊着的时候,雁归南带着三位弟子也已赶到,雁归南对前辈们施了个礼:

“各位前辈都来了啊,晚辈雁归南这厢有礼了。”

“哎呀,雁大哥,你也到了。”韩风等人走让前来迎接。

雁归南笑道:“哈哈,韩贤弟还是那么精神啊。”

“雁大哥你的精神也很好啊。”

“晚辈慕容起见过雁前辈。”慕容起走上前向雁归南施了一礼。

雁归南看了看慕容起,赞许地点了点头:“两年不见,慕容少侠你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已经有些侠士风范了啊。”

“雁前辈过奖了。”

韩风笑着对慕容起一行人道:“好了,起儿,你们这些少年人好久没见了,去好好聊聊吧。”

“多谢师父。”慕容起向韩风施了一礼,与韩家三兄妹和齐路遥等师兄弟三人向一旁的空旷之地走去,韩如霜拉着慕容起走在最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催促道:

“慕容哥哥,你快说啊。”

慕容起笑着拍了拍韩如霜的头:“傻丫头,当着这么多人,就是你不在意,我想齐贤弟也会不好意思的,放心,我不会忘的。”

韩如霜只好耐住性子,嘟起小嘴瞥了走在前面的齐路遥一眼,喃喃道:

“哦。”

几人来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站下,齐路遥向马如山介绍:

“大师兄,这位就是慕容起,我的救命恩人。慕容兄,这是我的大师兄,马如山。”

马如山笑道:“呵…慕容兄弟,幸会啊,我已经听说你的事情很久了,今日一见,慕容兄弟果然英姿飒爽,是一位少年英雄啊。”

慕容起拱了拱手:“马兄你实在是过奖了,我在两年前也还是个小混混,哪能称得上什么英雄。”

“哈哈,慕容兄弟谦虚了,两年之间能有如此转变,这种天资也非常人所能及啊。”

段亦飞也在一旁笑道:“就是,我还担心慕容兄弟你若是不思上进,那岂不是让韩大侠和我们白白期待了,不过今日看来,韩大侠都定要为你而骄傲了。”

“这…慕容起实不敢当。”

齐路遥笑道:“哈哈,慕容兄,我两位师兄说的是皆是确实的感受,连我也十分惊讶慕容兄你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实在令人刮目相看,我和师兄们一直想和你们借此华山论剑的机会好好比试一番呢,看来你们是不会让我们失望了。”

“哈哈,那到时还请手下留情啊。”

“哈,三位,还有我呢,我也请各位手下留情了。”韩如冰带着别有深意的古怪笑容抱拳说道。

齐路遥还礼道:“啊,韩公子,彼此彼此啊。”

慕容起笑了笑,对齐路遥说:“齐贤弟,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既然你说我们是比试,那这样吧,若是你胜了,作为奖励,我就告诉你一件好事,可若是你输了,我就要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了。你看怎样?”

“哦?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慕容起神秘地笑笑:“呵,到时你自然知晓,现在还是不要多问了。”

“这样啊,既然慕容兄不肯说,那我就不问了,时机到时慕容兄再讲与我听吧。”

“好,那齐贤弟,马兄、段兄,我们先告辞了。”

“好。”

慕容起等四人暂时和三人分别,韩如雪拉着慕容起的手问道:

“慕容大哥,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好事坏事?”

慕容起笑笑:“哈哈,连如雪你这么聪明、又知晓内情的人都猜不到,看来我的骗术还真高呢。其实我要说的就是如霜妹妹的事,只不过卖个关子,让他不至于忘记。现在他心里想着比武之事,难以静下心来,说这种事还不是时候。等比武结束了,再为此事找上我的时候,我再认认真真地对他说。不过至于这件事对他来讲是好事坏事,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韩如雪闻言也笑了笑:“呵,慕容大哥你还真是细心。”

“没办法,这里人太多,齐贤弟心里的事情也多,我怕会影响他的思考决定,我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带着如霜妹妹和他单独说的。”

“谢谢慕容哥哥为如霜如此费心。”韩如霜乖巧地对慕容起欠了欠身,感谢道。

“我说,你们到底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什么好事坏事?和齐路遥有关?那和如霜有什么关系?”不明白原委的韩如冰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一样是男人,你跟慕容哥哥也差太多了。”韩如霜抱起双臂,调皮地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忧虑的样子。

“怎么又把我们两个扯进去了?”韩如冰更加摸不到头脑。

慕容起失笑道:“哈哈,韩大哥,没什么事,我们在闹着玩呢,你看,又有很多前辈赶到了,我们快趁此机会去拜会一下他们吧。”慕容起说完,拉着韩如冰走到了人群中。

韩如霜抱着双臂望着韩如冰的背影,做出一副忧虑的样子:

“这个家伙,哪有点哥哥的样子啊。”

韩如雪摸了摸韩如霜的小脑袋笑道:“呵呵,妹妹,你看,你师父和素岚掌门也到了,快去见见她们吧。”

“那姐姐你呢?”

“我刚刚还没好好和我师父师公说说话呢,我去拜见一下他们。”

韩如霜点点头:“哦,那好,姐姐,那我就去找师父了。”说完,向峨眉派的众人跑去。韩如霜面带微笑地看着妹妹离开,然后四下看了看,找到了张天成和张怀理等人,便前去拜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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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众人纷纷回到山下休息,为第二天的华山论剑做准备。韩风和众人拜别之后过来找到几人,刚要下山,韩如雪对韩风说:

“爹爹,我想和慕容大哥在山上待一会。”

韩风微笑道:“那好吧,不过你们不要回来太晚,以免耽误休息,明天你们还要和各派的弟子比试呢,而且你们还未成亲,不要惹人闲话。”

韩如雪认真地点点头:“爹爹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韩风带着韩如冰韩如霜兄妹两个下山去了,这时各派的人都已下山,山上变得很清静,韩如雪挽着慕容起的手走到一块山石前坐了下来。

“慕容大哥,你看,这里多美啊,淡淡的月光映照着脚下的云,感觉就像站在云端一样。”

“呵,是啊,夜里的山顶更有一番别样的美丽。”

韩如雪转过头对慕容起说道:“慕容大哥,你不是说你喜欢在高处看星星吗,这里不正适合吗?”

慕容起抬起头看了看星空,带着些许自嘲笑笑说道:“呵,那只是我所做的傻事中的一件,我也不会占星术,看了也是白看。”

“呵。对了,慕容大哥喜欢清净的地方,这里现在不就很清静吗,上次在临安西郊的山上,慕容大哥说没有琴声有些遗憾,现在如雪带着琴,不如如雪现在为你弹上一曲吧?”

慕容起点点头笑道:“那可太好了,在这山顶上能听到你的琴声,一定好似做神仙一样了。”

韩如雪也笑笑,取下一直斜背在身后的琴袋,取出星河抱月琴,问慕容起道:

“慕容大哥,你的箫带来了吗?”

慕容起点点头:“当然,我从来不离身的。”说完从腰间拿出翠竹玉箫,“那我就和如雪合奏一曲吧,还是那首‘林沐初雨’怎么样?”

韩如雪笑着点了点头:“如雪也正是此意。”说完,两人长舒一口气,合奏起他们最熟悉的那一曲“林沐初雨”。

慕容起的箫吹得出神入化,韩如雪的琴弹得婉转动人,两人在这华山绝顶上合奏起这充满生机的曲子,这仿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在山谷久久回荡,一时间,似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不忍破坏这份美妙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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