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去,转眼已是傍晚,慕容起和笙儿回到弟子房·雪,南山子刚好将干将和师旷送出房间:
“你们回来了啊,也好,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聊得差不多了,我送他们去客房,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知道了,师父。”
干将看了看笙儿,对慕容起笑道:“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慕容起微笑道:“笙儿现在还只是我妹妹而已。”
“不过我觉得比起你和韩家丫头,你们两个给人的感觉更像夫妻,你和韩家丫头更像是恋人。”
慕容起淡淡地笑笑,笙儿却很是疑惑地问干将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干将对笙儿笑道:“虽然同样是寸步不离,你和这小子在一起的感觉却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感觉大不一样…他和韩家丫头有了孩子之后也还是你浓我浓的,时刻也舍不得分开,似乎生怕对方离开自己。而你和他在一起却更加像是相守了好多年的夫妻,默默地陪伴,平淡又温馨。”
“不是只有像哥哥姐姐那样恩爱才算是夫妻吗?”
“呵呵,丫头,你错了啊,并非只有耳鬓厮磨、蜜语甜言才是恩爱。想当年啊,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在我铸剑的时候,莫邪为我扇扇子,为我擦汗,给我递来一碗凉茶…”说到这,干将叹息一声,“如今却再没机会…呵,不说这些了,小丫头,他们两个那样的恩爱自是难得,不过世间不是所有夫妻都会那样,即便是有,也不过一年两年,当两个人已经习惯彼此相守,就都会像你们一样平淡了。到了那个时候,虽然彼此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但是无论做什么都会先想到对方的感受,遇到危险先要想到对方的安全,有福希望与他同享,有难希望自己独当,而不止是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而且彼此都有无言的默契,甚至不需要一句多余的话,只凭一个眼神,就能完全明白对方的想法。唉…这样…便是真正相爱的夫妻…”
笙儿听完干将的话,低下头若有所思,南山子轻轻拍了拍慕容起和笙儿的肩,便带领干将和师旷前往客房,慕容起轻声对笙儿道:
“笙儿?”
笙儿回过神来,转过头很开心地对慕容起笑道:“哥哥,我们是不是早就成为夫妻了啊?”
慕容起怔了怔,随后微笑着拍了拍笙儿的头:
“呵,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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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凌霄派思归崖。
南山子将干将和师旷带来这里,对二人道:
“二位,老夫想到一个方法,或许能得到关于那三件神兵的线索。”
师旷道:“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呢?”
“不必。”
说完,南山子一挥袍袖,手中多出一卷五六寸长,泛着淡淡蓝紫色光晕的卷轴,整个卷轴晶莹剔透,通体如冰如玉。南山子展开卷轴,其上却是空无一物,而且透明的卷体如同琉璃一般,只能透过卷轴看到其后的事物,卷轴本身之上不见一丝字迹。
干将道:“这东西好强的灵气,不过这上面什么也没有,是做什么用的啊?”
“此物名为《天道集录》。”
师旷闻言很是惊讶:“哦?《天道集录》?这么说来,那传说是真的?”
干将也十分意外地道:“你果然有这东西?那么用这个是否就能看到那三件神兵是什么东西了呢?”
“我想不大可能,只不过试一试而已,如果那三件东西还未出现,那么用这个也是看不到的。”
南山子闭目咏唱咒语,片刻之后,天道集录之上一阵流光拂过,中央的画面不再透明,而是如同漩涡般旋转起来,南山子睁开眼看了看,只见漩涡之间不时闪现道道惊雷,三人能清晰地听到滚滚雷声。师旷问道:
“怎样?这股声势不小啊,可是有所发现?”
干将道:“什么也看不到啊,只有闪着雷光的黑色漩涡。”
“是吗?老仙人,这是何意?”
南山子摇摇头:“看来此法是行不通了,每当遇到不可泄露之天机,天道集录便会如此,大概是因为我与起儿他们太过亲近,不能干涉这些事来帮助他们,所以难以看到。不过,这样恰恰也就说明我们的猜测没有错,无论现在有没有现世,但确实还有其余三件神兵的存在,如果我询问的事情子虚乌有,这天道集录是不会有一丝反应的。”
这时天道集录之中,虽然漩涡依旧汹涌,但雷声却渐息,隐约传出阵阵其它声响,师旷一怔,低声道:“别做声。”随后闭目仔细倾听起来,随着声音渐渐清晰,师旷和南山子都是极其惊讶,南山子道:
“这…这不是…《海角天涯》吗?莫非…这几件神兵…竟与起儿他们有关?”
这时师旷忽然灵光一闪:“莫非,那三件神兵中竟有我的那两件乐器在内?”
干将闻言,摇摇头说道:“你那东西最多是个神器,怎么可能是神兵呢。”
“非也,用乐器也是可以制敌的,而且绝对兵不血刃。”
“用箫做武器倒是可能,可是那琴要怎么用?”
“粗人啊,箫岂能当做短棍来用,既是乐器,制敌之法自然是用乐声。”
干将撇撇嘴笑道:“那你用你那个铁琴对着我弹了几百上千年,怎么也没见我鼻青脸肿一回?”
“所以说我那只是对牛弹琴而已。”
南山子收起《天道集录》,对二人笑道:
“师旷所言并非无稽之谈,而且这天道集录中既然会传出这乐声,就证明那三件神兵确实与三件乐器或是起儿他们有关。好了,二位先回去吧,先让老夫想一想,明日再做计较。”
“那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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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课结束后,南山子对慕容起道:
“起儿,你们做好前往修罗界的准备了吗?”
慕容起道:“我们的实力恐怕不够吧?”
“此行与魔界一行差别不大,只是罗刹族善于遁形、暗杀,这一点不得不防。”
“我明白…不过…我们还是再过一些时日再去好了。”
“这是为何?”
“笙儿的伤还未痊愈,我怕她的旧伤会反复,我还是留下照顾她几天吧。”
笙儿对慕容起笑笑:“哥哥,不必担心笙儿,笙儿没有那么娇气的。”
南山子对笙儿笑道:“既是如此,就让起儿多照顾你几天吧,否则他前往修罗界后记挂着你,也难免会分心。起儿他们也好对防范罗刹族的暗杀这一点多做练习。”说到这,又转头对慕容起道,“对付那些罗刹族的时候,修为低于你们的还好,你们大多可发觉他们的踪迹,可如若对手是修为高于你们的罗刹族,你们只有磨练出更加敏锐、迅速的反应才能避免被他们偷袭。”
“是,我明白了,师父。”
“对了,起儿,你的翠竹箫,还有笙儿你的笙能否借给为师呢?”
笙儿对南山子道:“当然可以,不过不知师父要这两件东西有什么用处呢?”
“日后你们自会知道,待为师确认之后,自会告知你们。”
慕容起点点头,将腰间的翠竹箫结下递给南山子:
“师父,您需要雪儿的星河抱月琴吗?”
南山子笑道:“是的,为师已经通知韩夫人,一会她就会将琴送来。”
“哦…那么师父您…该是知道雪儿所在的吧…”
“自然知道…”
“那她到底…”慕容起犹豫片刻,那句话终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叹息一声问道,“唉…那她现在可还好吗…”
“她在那里绝对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具体如何,待韩夫人来,你可以问她。”
慕容起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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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正午,某处。
“姐姐,韩夫人来了。”
“娘?她有什么事吗?”
傲雪走到韩如雪面前轻声道:“她说南山子想要借用姐姐的琴。”
韩如雪微蹙着秀眉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放在她腿上的星河抱月琴:
“是吗…慕容大哥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
韩如雪紧紧抱住星河抱月琴,轻轻吻了吻琴身:“那…告诉娘,一定要把琴亲手交到慕容大哥手里…还有,让娘告诉他…算了…傲雪…你和娘一起回去吧,如果慕容大哥他们需要帮助,你就替姐姐帮一帮他们。”
“可是…那姐姐就只能自己在这里了。”
韩如雪淡淡地笑笑:“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相信慕容大哥他会十分需要你的帮助的,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很恐惧…我也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因为我也一样…我怕他会出什么危险,也怕我再也回不去…”
傲雪点头应下:“那好,多一分助力就少一分危险,那姐姐一定小心,还有记住千万不要离开这里,你现在是魂识之态,受到一点点阳气冲击就会灰飞烟灭的。”
“呵…我都来这里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放心啊。”
“我怕你想慕容哥哥想得厉害…就什么都忘了…”
“还魂之术就算再难,我相信我的慕容大哥也一定会做到,所以我不会为了片刻的相会放弃和他千万年厮守的,你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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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弟子房·雪。
笙儿正在房中午睡,小慕容雪也睡在她身边,她们都没有发觉房门被轻轻推开,门外的人静静地看了看熟睡着的她们,没有出声,又关上了房门转身离开了。
门外,韩夫人对抱着星河抱月琴的傲雪道:
“起儿不在房里,笙儿和小雪儿正在午睡,我们别打扰她们了,先去找宸轩他们吧。”
傲雪点点头,韩夫人便带着她想去找宸轩,刚刚转身,便看到南山子及干将、师旷向二人走来,韩夫人上前欠身施礼:
“老仙人别来无恙。”
南山子笑笑:“韩夫人,好久不见了。老夫来给您介绍,这两位便是干将,师旷。”
韩夫人欠了欠身:“二位先生,久仰大名了。”
南山子对干将和师旷道:“这位就是如雪的母亲韩夫人,四神女之首的春之女神——缨络。”
干将和师旷一同施礼:“幸会,幸会。”
韩夫人淡淡地笑笑:“二位多礼了。对了老仙人,起儿在哪?”
南山子道:“他在雪玉洞守着雪儿的尸身。”
“啊…好,那我们去见见他吧,雪儿说,要我们把琴亲自交到他手上。”
“好吧。”
南山子与韩夫人、傲雪携干将和师旷一同来到雪玉洞,慕容起见一行到来,起身施礼:
“师父,二位前辈,还有…岳母,傲雪,你们来了啊。”
韩夫人点点头,看了看傲雪,傲雪走上前将星河抱月琴递给慕容起:
“慕容哥哥,这是姐姐让我交给你的。”
“啊…是我师父要借用此物,交给他就好了。”
“姐姐说要我亲手交给你。”
慕容起只当是傲雪对韩如雪言听计从,也便不加拂逆,微笑道:
“呵…好吧…”
慕容起上前双手接过星河抱月琴,琴刚刚到慕容起手中,便泛起淡淡的银色光晕,慕容起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便把琴抱在怀中贴在耳边,依稀听到一曲他从未听过的曲子。慕容起屏息静气静静地听着,直到曲子终结。慕容起捧着琴静静地看了一会,淡淡地笑了笑,盘膝而坐,将琴放在腿上弹奏起来。
随着乐声起,慕容起身前忽然出现一个迷离的银色身影,如同风中的飞雪般,正在翩翩而舞,正是韩如雪的模样。慕容起一面欣赏着“韩如雪”的舞姿,一面凭记忆弹奏着。
曲子结束,那个身影在慕容起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随后退到洞室中央,注视了慕容起片刻后,便化为虚无。慕容起意犹未尽般轻轻抚摸起琴弦。傲雪对慕容起道:
“慕容哥哥,姐姐说,这首曲子叫《雪舞安魂曲》,是她自己谱写的,琴与箫皆可演奏,你听到这首曲子时,无论多么烦恼、恐惧,都会平静下来…慕容哥哥,真的会吗?”
慕容起笑笑:“确是如此…我现在心绪平静了许多…这曲子…怎么竟有此奇效…”
韩夫人对慕容起道:“该是雪儿她在曲中写出了对你的宽慰吧?”
这时师旷笑道:“看来这如雪娃娃对乐曲之掌控已臻化境了…”
慕容起站起身问师旷道:“雪儿她…是怎么做到的?”
师旷笑笑:“你也知道,大到天地风云,小如心思微转,万事万物皆可由乐曲表达。但其实这乐曲并非仅仅只能起到表述之效,更能引转心绪在俄顷、调动万物于无形。最简单的,但凡懂得乐理之人,专注于倾听一首乐曲之时,很容易便会将自身心绪融入曲中之境,随曲风而变化,或轻快或紧张,或欢喜或悲伤。这就是乐曲改变人心绪的最低一层次的表现,几乎所有曲子皆可达到这种效果。至于干涉世间万物这种更加强大的效果…我来给你演示一下吧。”
师旷走到慕容起面前:“如雪娃娃的曲子你也记住了,这星河抱月琴现在可以交给我了。”
“啊,好。”
师旷从慕容起手中接过星河抱月琴之后,便就地盘膝席地而坐,轻抚起琴弦,演奏起一首曲子。随着乐声响起,慕容起竟觉得洞室中忽然刮起微风,随着乐声渐高、渐急,洞中的风也是越强、越大,不多时竟已带出“呼呼”的怒吼声,只半柱香的功夫,洞中狂风竟已让人坐立不稳,师旷渐渐将曲风放缓,最后停止,狂风迅速变弱,随后也渐渐平息。
师旷对慕容起笑笑:“看到了吗?”
“这…只凭乐声就能到此种程度吗?”
“是啊,这还只是凭借曲子和我本身的意念,若是加入些许仙力,则会更加恐怖。”师旷站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侧过头对身后的铁匠道,“这就是以乐器为兵器的最简单方式,明白了吗,莽夫?”
干将自然知道师旷这句话是对自己而说,便白了他一眼,却一时无言以对。师旷笑笑,又对慕容起道:
“现在你和如雪娃娃对乐曲的掌控,也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也足可掌握这种使用乐器的方式了。此次我们借来这三件乐器,正是要对此做些尝试,如果成功,那么你们再拿到自己的乐器之时,完全可以像我一样制敌与无形了。”
“原来前辈们要这几件乐器竟是为此?”
“虽不尽然,但大致如此。”
“哦…”
南山子对慕容起道:“那好,起儿,那我们这就回去了,你今日的属性仙术练习得怎么样了?”
“已经修习过了,午后徒儿会继续巩固,师父放心。”
“不必这样激进,适当放松一下,对你修为的成长反而有益。”
“好,徒儿明白,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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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你真的要随我们一同前去吗?”
三日后,慕容起一行即将前往修罗界夺取“血祭”,步云坪,慕容起问傲雪道。
傲雪轻轻点点头:“是,姐姐命我随慕容哥哥一同前往修罗界,为各位助力。”
“那雪儿那边没事吗?”
“除无人陪伴之外,不会有其它问题。”
“那…好吧,那我们尽快夺到那对匕首赶回来也就是了。”
杜采菲为周通整理着衣衫,柔声道:“相公,你一定保重。”
周通笑着抱了抱杜采菲:“放心吧采菲,我们哪一次不都是平平安安地回来的吗,你再给我准备些好吃的,我回来之后给我接风哦。”
杜采菲笑笑:“你就不能少吃一点吗,我感觉自从我嫁给你之后,你好像越来越胖了呢。”
“嘻嘻,谁叫采菲做的东西好吃呢。”
笙儿也握住慕容起的手叮嘱道:“哥哥,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修罗界比魔界还要危险,没有笙儿保护哥哥,哥哥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慕容起拍了拍笙儿的头:“放心吧,你只要安心等我回来就好。”
“嗯。”
慕容起淡淡地笑笑,转过身道:“傲雪,路遥,宸轩,周通,我们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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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
在十万大山的最高峰莳良岭,宸轩指着东北方道:
“主人,你们看,这里就是十万大山,冥渊就在东边的山脉之中,不过很少有人发现,而且这里的人还不是很开化,当地的族人都把那里当做通往地狱的死亡之谷,几乎没人敢靠近的。”
“这里本就是通向地府的啊,当地的民族既然尚未完全开化,又怎会知道这些,若说是迷信和谣传,却竟与现实相差无几,似乎并不仅仅是巧合吧?”
“该是有人亲眼目睹过一些什么吧,而且正是因为他们原始的信仰没被文化给泯灭,所以才会有这种传说,若是在大明,恐怕只会当成茶余笑谈而已吧。”
“确实不假。那么,既然你知道冥渊的位置,就带我们过去吧。”
“好…”宸轩刚刚转过身去,忽然眉头一紧,“哎?那是…”
“怎么了宸轩?”
宸轩皱着眉头盯着东北方,一行人见宸轩神色有异,便一同向东北方看去,周通挠挠头:
“你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啊。”
慕容起闭上眼感知了片刻,睁开眼道:“那边…似乎有一股很犀利的力量在跃动…那种气息…和鬼魅身上的有些相似…莫非是修罗族?”
宸轩摇摇头:“不,不是修罗族,是它…傲雪姐姐,你感觉到了吗?”
傲雪轻轻对宸轩一点头:“感觉到了,自从在宁远城外发现它一次,就再没见它出现过,没想到它竟然在这。”
“我早就听说它生活在这里,只有察觉到有战事的时候,才会到别处去。”
慕容起问道:“宁远城?战事?你们说的是谁?”
宸轩笑笑:“没什么,主人,你和齐大哥还有粥桶在这里等一等,我和傲雪姐姐去那边看看。”
“是你们认识的人?”
“也不算认识,不过和我们有些关系,主人放心,我和傲雪姐姐足够对付它了。”
“对付?是敌人?”
“也不算敌人…主人就别多想了,我们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宸轩和傲雪便化为一红一白两道流光往东北而去,慕容起沉默片刻,对周通和齐路遥道:
“周通,路遥,我们去看看。”
二人一同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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