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慢慢变小,女人照着宋意然的指点,在穿过荆棘门后只看到一片焦土。寻了许久,才在旁边一簇矮灌木丛中找到了她口中的小房子。额,确实够小的,要不是还露了一角在外面,还真的看不到呢!
柳绿听到有人踏着雨水的声音,以为是自家姐姐和小姐回来,赶紧打开门。开门却看到一个身着黑衣长裙的女子模样,左手中抱了个黑色的包袱,但包袱看着像是个婴儿,右手还在半空中,四个手指微微弯曲,似想叩门的样子。
女子把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她匆匆忙忙的,也没来得及看宋意然交给她的玉佩到底是什么样的。柳绿看到她手中躺着小姐那枚小小的纹花玉佩,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请进来吧!”就伸手把女子拉了进去,还探头出来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你怀里的可是婴儿?”柳绿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姑娘。”在犹豫着要不要问柳绿给件衣服,柳绿已经拿了些小小的剩布匹过来。柳绿把手中那套淡绿色的衣服递给女子:“这是我的衣服,不嫌弃就先去换上吧,我帮你把孩子的也换掉,孩子不能着凉。”
女子看着孩子,却不肯放心地去换衣服。“你的衣服都是湿的,对孩子不好,我保证不会害你的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子低着头,拿着衣服到房子的角落里去换。房子本来就小,还是临时赶制的,来不及设置换衣间,只能在角落里将就一下。
趁女子去换衣服,柳绿也赶紧给孩子也换,当她脱掉孩子的包裹衣时才明白,为什么女子不放心她。一个小小的,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居然有大大小小几十道的伤,新的旧的,道道触目惊心。是谁丧心病狂地对一个这么小的婴儿下这样的狠手,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下油锅生炸都不为过。
柳绿心疼孩子,解衣服的时候都特别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给婴儿造成二次伤害。孩子不停地挥舞着小手小脚,柳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婴儿的衣服给换好。这孩子真的好听话,柳绿换这么久的衣服都没听到他哭过。不对,怎么可能不会哭呢,身上还有新伤啊,难道不疼吗?而且换衣服的时候还不停扭动。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孩子是个哑巴。
柳绿默默地把孩子放在靠近窗边的窗上,盖上被子。做好一切,柳绿去外面的走廊里把早就烧开了的茶水端进来,女子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孩子躺的床边,静静地凝望着允吸小手指的婴儿。孩子果然是最不会计较什么的,即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也依然可以这样安静地允吸手指。
柳绿把茶水放在桌子上,顺便又去把早上给宋意然准备的糕点拿了进来。
此时宋意然也头发衣服湿哒哒地走进院门。柳绿赶紧把衣服给她准备好,又忙着去煮去寒的姜汤。当宋意然有时间坐下来之时,雨已经停下来了,天也就变得亮堂堂的。只是花红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和儿子这辈子都会对姑娘没齿难忘。”女子嘭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宋意然面前,眼里泛着泪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女子模样长得也算娇俏可人,一举一动都透着妩媚。此时的她更是说不出的柔弱,总有一种让人想保护的冲动。
宋意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柳绿把她扶起来。柳绿轻轻地把她扶到了床边让她坐下,转身在宋意然耳边轻轻说了婴儿的情况。
“别的不想说什么,可是你儿子的情况你总得跟我们说说吧。”宋意然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女子什么什么都不肯说。
此时,房子的门被咿呀一声打开了,花红衣衫尽湿地回来了。柳绿赶紧去拿干的衣服。
柳绿倚窗而站,花红则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桌子旁,宋意然席腿坐在床上。
三人都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