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懒的跟他多费唇舌,拉直接开自己的衣襟,反手握住之前还抓着自己手腕的大爪子就往自己胸口上摁。
夏秋一直是裹着胸的,所以穿着衣服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如今扯开了衣襟,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裹胸布,洛宸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软的。
忽然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洛宸猛的将手抽了出来,将手背到身后,手心暖暖的,那种软软的感觉还在,向来在美人窝里来去自如的人,此刻脸红的就连这么黑的夜都遮盖不住。
洛宸不可思议的瞪着夏秋:“你…你…”
“现在知道了?我还能不能爬你小嫂子的床?嗯?”夏秋拧着眉,问的煞是严肃。
“你…你…”洛宸舌头打结的还在说着“你。”
“有些事回头再跟你解释。”看了看菲玉的房间,灯灭了,又看了看天,时间也不够了:“哎…回去吧。”说罢踮脚一登翻上了院墙,原路返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独独扔了那个傻大个儿在那里吹冷风。
翠影还没有醒,夏秋就坐在桌边等着,今天晚上让洛宸这么一觉和,夏秋到现在都觉的太阳穴直突突。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既然原计划不能用了,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过这样的话,有些事情肯定也是瞒不过去了,不知道洛婷姐弟俩知道了,会不会扒了自己的皮。
定了定神,夏秋起身来到了洛宸的房间,由于之前的事情,洛宸显然没了兴致,香桃诺诺的陪在一边看着洛宸阴沉着一张脸也不敢说话。
看到夏秋进门,起身就要行礼,却被夏秋拦了,打了个眼色,香桃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还将房门掩上。
“你这么…这么在我哥身边,他知不知道。”洛宸心是粗,但是不代表他蠢笨,夏秋的身手他是最明白的,他也知道夏秋留在哥哥身边本就是为他做事的,可如今知道她女扮男装,便觉的这事情远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夏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觉的我这些小伎俩能瞒的过他吗?你应该比我了解他。”
“你到底是谁?”
“这重要吗?”
“我知道他有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些我姐也应该都是知道,我虽是个粗人,但脑子也不是不灵光的,有些事情也看进了眼里,但她俩疼我我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俩合着伙瞒我,我什么也不会说,也不会蠢的自己去捅破。”
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的惯了自己几口:“但是我总觉的一个大老爷们儿,一天到晚吃喝嫖赌什么都沾,唯独不干正事,被家人宠着护着像什么话,可他们不说,我也不好抚了他们的心意,有些事情我终是插不上手的。”洛宸有些懊恼的揉了揉脑袋。
“你这想法他们知道吗?”
“能让他们知道吗?小时候我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些心思,结果被我哥打了个半死,关了禁闭整整饿了我三天还不给我疗伤,非要让我断了那念头,自那以后我就长记性了,他让我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那我便做,不给他添乱,不让他分心,可能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洛宸自嘲的说着。
“那你如今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夏秋心里有些莫名的燥。
“我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我也总该担着一些,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行。”夏秋本能的一口给否了。
洛宸猛的抬头看了看夏秋,随即又低了下去,神情有些寞。
夏秋则有些恨其不争:“还说自己不小了,还说自己不笨,我看你就是脑子被狗啃了,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的那几句话,搁在有心人耳朵里,那早就把你哥卖了。”
“我…”洛宸还想说什么,却被夏秋打断了。
“这世上,除了洛婷和洛轩,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他们想给你留一片干净,我无话可说,但人心险恶这个词,你给我必须记在心里。”
“你…你不一样。”洛宸的声音很低。
“我怎么就不一样,摸准了你的脉对你好是吗?投你所好是吗?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心甘情愿的让你为我卖命,你现在还觉的我不一样吗?”
夏秋的声音很沉,显然此刻她很不高兴,不高兴洛宸这么单纯的相信一个外人,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对准别人的锋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整整低自己一头的女人压的一点也提不起气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但洛轩要护着你,不让你长大,我本就没什么权利干涉,所以无论你想求我帮什么忙,我都不会答应,除非你问过你哥。”
夏秋紧蹙双眉,向来很会掩盖内心的她,此刻却确确实实的感觉到内心的咆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感觉自己像老妈子一样在意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害怕他受到伤害,却又不愿让他缩在洛家这个大龟壳中长不大,洛轩的教育方法显然是有问题的。
小鸡出壳,会将第一眼看见的生物认作母亲,而人也一样,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人总是本能的亲近第一个对自己伸出双手的人,甚至会有些依赖,夏秋明白自己对于洛家确实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迷途中伸手指路的人向来会博得迷途人的感恩。
虽然夏秋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明知道洛轩是在利用自己,可无奈,这种感情一旦扎根,便很难抹杀掉。
洛家的事情她向来不上心,却唯独对这姐弟俩不一样,洛婷就不用说了,而洛宸,那种掏心掏肺的好甚至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人更是简单的让人心疼。
洛轩胡萝卜加棍棒的教育方式有问题,洛宸是洛家的人,不让他接触洛家最真实的一面,早晚会吃大亏,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利用这个单纯的瓜娃子。
成长中,最怕的就是该知道的东西,结果一知半解,最终的结果不是他主动找上门被人利用,就是别人引诱他入瓮,这都是早晚的事。
洛宸看夏秋半天不说话,偷摸抬眼看了看,看她正拧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觉的自己有些不懂事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也没错,为什么同为一家人,自己就是那个被保护的呢?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为我自己求你。”洛宸的话打断了夏秋的思维:“我是想帮我姐,我怕再晚了,她会出事。”
“洛婷?”洛宸的话显然吸引了夏秋的注意,平日里洛婷嘻嘻哈哈的,却从没见她有什么麻烦,许是她不愿让人知道吧。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年前皇上下旨将我姐许配给七王爷做王妃,我明明看着她是高高兴兴的嫁过去的,每次回来也都是很幸福的样子,可…”
洛宸说道这里有些愤然:“可我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了她的背,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伤成那个样子,她嫁到七王府以后,将所有娘家带去的下人都遣了回来,后来她每次回来也都是用王府的一个叫曦儿的丫鬟服侍,就连小五都不让进她的房间,我本也没有多想,可自从上次看到她的背,我知道她肯定有事瞒着我。”
“你跟洛轩说过吗?”夏秋隐隐觉的事情不对。
“怎么没说,可有什么用呢,因为这还跟他吵了一架,结果又被他打了一顿关了起来,我从来不怪他们瞒着我一些事情,但是…但是我不想有一天…我能做的,就只是为她俩收尸。”洛宸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倔强。
“小秋,我不能再等了,我害怕,你知道那种明知道头顶悬着一把刀,但却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会忽然落下的感觉吗?我什么也不知道,事态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更是不清楚,整个洛府都被洛轩栓了舌头绑了手脚,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打听不到,如今除了你,我信不了任何人。”
夏秋定定的看着他,洛宸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人心险恶这个词我不是不懂,否则我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我信你并不是因为你同我对脾气,我是直觉的信你,信你不会害我,更不会害洛家,我保证,你不愿意让我知道的,我绝不多嘴打听,我只希望你教我,让我变强,强到我哥没办法阻止我为止。”
夏秋有些纳闷:“我不是一直在教你吗?”每次跟他学轻功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教他一些自己会的东西。
洛宸有些局促不安:“你…你知道我要学的是什么。”声音很低,但是却透着隐隐的决心。
“你…要学杀人?”夏秋这才恍然明白洛宸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