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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二妞的姐和堂爷爷儿子的事,就像人不小心割了一道伤口,当时鲜血淋淋,但渐渐地结成了疤,最后渐渐脱落,长出了鲜嫩的肉来替代了。

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唯一变化的是堂爷爷家的厨房经常飘来一阵阵诱人的炖鸡汤的香味,让在上课的阿林他们闻着总感觉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叫起来。

偶尔也看到二妞的姐,她的腰围好像越来越粗,甚至透过那有些半透明的上衣,可以看到她里面隆起的肚皮像抱着半个西瓜。

堂爷爷比今日少了很多微笑,但是多了几分严肃,每次看到儿子扶着二妞姐走过去时,他的眼睛都很少去多瞟一眼。就好像屋子外的那棵苦莲子树上掉下了片树叶一样,根本不会让人感觉有什么意外。

“生了,生了。”阿林的母亲笑哈哈地跨起门来。

父亲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正在整理马上农耕就要用上的犁耙,烟头蓝色烟雾绕绕升起的,一缕一缕地从他双眼前飘过,刺得他半眯着眼睛,听到母亲一说,他停下手中的活,用袖子擦了额头冒出的汗,很关切地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生了一个胖小子,母子都平安。”

“这下堂爷爷开心了,续上香火了。”

阿林想马上跑去看,父亲眉头一皱把他叫住:“不要去添乱,来,帮我解绳子。”

阿林嘟着嘴,瞄了一眼父亲那板着的脸,找不到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于是很不情愿地去解缠绕在犁耙的绳子,这些绳子在农忙时,都浸泡在农田里,吸饱了农田里的泥巴水,农闲时只是在里面漂了一遍,然后就扔在家里的杂物房了,时间一久,硬得像一根木棍一样,阿林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拧成一团的绳子解开。

直到满月的那一天,堂爷爷家上上下下都是来贺喜的人,阿林也挤在人群中,看到二妞的姐头上还缠着一块毛巾,脸上笑得像一朵花,用一块红色薄毯子包裹着的小家伙。

以前觉得二妞姐的脸皮肤紧绑,光泽滑嫩,但短短的不到一年,脸蛋明显丰满起来了,以前总感觉她只是像一个即使成熟却还未成熟的苹果,甜蜜中还泛着一种青涩的味道,现在却仿佛完全成熟了,透着一种芬芳。

小家伙那粉嫩的皮肤简直吹弹可破,闭着眼睛在睡觉,虽然隔得很远,但从他那微微蠕动的鼻子上,仍可以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他的脸蛋粉嫩粉嫩的,有点像二妞的姐,但眉宇之间又透着堂爷爷的儿子的俊朗,真是不可思议的基因,这也太强大了。

小家伙突然皱起眉头,那像西瓜瓤一样水灵灵的小嘴一开一合,马上手脚不安分开始挣扎,“哇哇哇……”毫无顾虑地放开嗓门哭了起来。

“是不是要喂奶了。”堂爷爷的老婆匆匆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嗯。”二妞姐抱着小孩走到房间。

母亲等一些妇女正在房间泡茶待客,阿林在里面玩着,母亲不时趁人不注意,往阿林口袋里塞几颗糖果和其他零食。

二妞的姐抱着小家伙进来,对着他们淡淡地笑了一下:“小家伙饿了,先喂他一口奶。”

微微转过身,把衣服往上搂了起来,阿林无意识地看到二妞姐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到了那从衣服里蹦出来的**,****像一滴墨汁滴到了湿纸上一样,整个晕开得很大,但**白白嫩嫩,像一个刚刚吹满气的气球,小家伙虽然闭着眼,但准备无误地把嘴贴了上去,“吧嗒吧嗒”地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阿林不禁脸一红,心脏也随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赶紧走出了房间。

堂爷爷的脸上从来没有这种红润过,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架着他经典的二郎腿,和几个亲戚抽着烟,喝着茶攀谈着。

“取了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啊?”

“还没有取呢?”

其实作为学富五车的堂爷爷,在同村人眼里可是捧为神的,所以这个名字也应当需要体现学问才行。

农村的名字姓开头,中间是体现辈分的固定字,然后最后一个字才体现异同,并且还要跟生辰八字相对应,这可是一门不得了的大学问。

随着同一宗族的人繁衍生息,逐渐变得枝繁叶茂,所以同姓同名的人越来越多,各种新潮的思想又在与这种传统的礼仪在明争暗斗,这名字能取得有个性,就真难上加难了,弄不好要不俗气,要么成为一个笑柄。

就像村里原先有一个杂姓“何”,一连生了五个儿子,要上小学了,可把这个农活精通,大字不识的家长愁上了天,最后迫不得已,就直接叫“何一、何二、何三、何四、何五。”一直是村里的一个笑柄,好像这样取名字显得太没有文化了。有一段时间还流行弄几个生僻字,结果弄得有小孩读到小学快毕业了,有时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会写错,同时对老师的学问也是不小的考验,但很多老师也不认识,又不想丢脸,于是就忽略过去,结果学校什么活动啊,都没有自家小孩的份了,也让很多父母伤透了脑筋。

新添了一个孙子,堂爷爷喜上眉稍,为了替孙子取个响亮的名字,表面上波澜不惊,装得胸有成竹,但其实多少个晚上,堂爷爷不停地翻开留在柜子里冷落很久了的家族族谱,现在才发现这本厚厚的历代祖宗传下来的谱,再过几个代就要用光了,必须要有一个新的延续,以前一看名字就知道谁是哪个辈分的,如果不延续下去,那整个家族就像一盘散沙了,这对他来说,深深地感觉这是一项无比艰巨的家族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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