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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口吐浩然,读书养气之法

在村子那一座破茅屋前,老教习静静地伫立着,面朝东方,微微仰着头,口中高声地诵读着,吐出了一个个淡白色的文字。

一股浩浩荡荡的浩然之气,由四周回聚而来,散发着至刚至大至正的气息。

“这是天地间的浩然之气!”

李青不由一惊,虽然第一次感受到这股气息,但他却是立即就知道了,难道老教习是大儒级的大人物?据他所了解的信息中,大儒开劈了胸中天地,才能真正养浩然之气。

在这个时候,李青看到老教习那瘦弱的身子猛然变化了起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无边的气势和一股不屈的意志,变得铁骨铮铮起来。而那清澈洪亮、铿锵有力的声音中,也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苍凉……

他的那一双眼睛,也由混浊的神志不清,变得清明愤怒起来。

“浩然之气!”

李青内心吐出了这四个字,继而闭上了眼睛也不再想其他,而是在慢慢地体会着,口中一字一句跟着念。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学习剑奴所说的养气法门,机不可失。

所以,李青紧紧地抓住机会,用心去领悟,精神在瞬间高度地集中起来。

一字一字地跟着念,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思……

渐渐地,李青似乎也寻到了那一股韵味所在,口中吐言的迅速也快了起来,紧紧跟在老教习后面。

蓦然间,文气从天而降,一点点地渗入李青的体内。

这次的文气降临,比昨天浓郁了十倍不止。

……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老教习停了下来。

浩然之气散去,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变成一个糟老头,身上再没有那一股铁骨铮铮的气息,那一双清明愤怒的眼睛也变成了神声不清混浊。

此时,他拿出了一卷书,静静地看了起来,口中轻轻地念着,十足一个不得志的老儒生。

而李青在这时依然是静静地站着,整个人陷入沉思着,在刚刚的诵读中,他感触很多,似乎摸到了一些门槛儿。如果再多几次,或许自己会掌握这门神奇养气之法,心中有些激动。

这门养气之法似乎真的不简单!

但睁开眼睛后,看到静静地站在村头那一颗枯树下的老教习,又有些疑惑了起来。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老教习似乎就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大儒,但是现在却是一个落魄的老儒生,什么都不是。

李青不禁皱了皱眉头,剑奴的说话在他心中多次响起:学富五车,胸藏有大治之术,曾经教出过圣人……

这样一个精神似乎有问题的人,真的教过圣人吗?

李青不敢去相信。

看到时间也不早,也该回去温书了,李青向老教习走去,继而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虽然此时看起来老教习神志不清,似乎也没有看到自己,但单单冲着这门养气之法,李青也得对他行师之礼。

回到了破书院中,李青继续认真读书,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一挥,身前立即出现了一本书。

正是记录自己一切的《青录》。

在第一页上面,又多了一句话。

“二月十一日,晨,读书有感,得文气一寸。”

看着这一句话,李青开始思索了起来,似乎这一句话隐藏着不少的信息。最主要的是,这一寸文气,是被收藏在《青录》中,并没有因为还没建立文位,无法真正吸收而消散于天地。

看到书中收藏着的这一寸文气,李青不禁露出了些喜色。不过,现在还没有建立文位,用掉了这一寸文气,只会是浪费。

在午时,老仆依然没有送来饭菜,李青也无可奈何,当走出书院大门时,却是看到前面静静地站着一只山鸡,不禁愕然了一下。

“难道是山鸡自己送上门?”

接下来,那只山鸡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走到了河边,那只山鸡也走到了河边,而且河岸还游来了两条鲤鱼。

鱼,还是自己送上门。

鸡与鱼,似乎任自己挑选。

李青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神奇,但还是给老仆的手段给惊到了。

这次,李青烤了一只山鸡和一条鱼,吃了午饭后,想了想,又去了一趟村子中。老教习依然是手拿着书卷在村头静静地读书,中年瞎子依然是静静地站在院子中看着天空,清儿依然是在杏花林中静静地捡着杏花。

他们一切都没有变。

回到书院,站在训石前,李青静静地看着那一句话。

不知何时,老仆又神不知鬼不沉般出现在李青的身后,问着:“少爷,你有什么需要老奴去做的吗?”

李青回头看了一眼老仆,虽然有很多事想让老仆去做,例如去打猎物卖钱、给书院添些柴米……但看到他那佝偻瘦弱的身子,又有点不忍起来。最终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接着继续回去读书。

第二天,李青依然是早早就起床,然后跑到村头等待老教习晨读。

老教习依然是面朝东方静静地伫立,口吐浩然……

李青静静地跟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跟着念,无比的投入。

又一次下来,李青的感悟更多了,脑海中有些东西开始出现了一些轮廓。

回到书院,《青录》中,又多了一句话:二月十二日,晨,读书有感,得文气两寸。

看到这个,李青心中大定,这本《青录》果然有它的不简单之处,它竟然可以收藏自己无法吸引只会消散的文气。

又是一天过!

二月十三日,晨,读书有感,得文气三寸。

二月十四日,晨,读书有法,得文气九寸。

书院中,李青看着《青录》,脸上出现了一些笑容,四天的时间终于给他摸到了一些门道。这门养气之法的轮廓,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快要给他掌握了。

晚上,在河边烤鱼。

“少爷,今天已经是十四了。”剑奴突然道。

“我知道。”

李青随口道着,正在认真地在烤着鱼,而且这几天来他也留意过村子中的三人。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吃饭,老仆的说话似乎又印证了一分……

“老奴的意思是说,明天我们该起程了。”剑奴道。

“起程?什么起程?”李青愣了一下问着。

“参加十八日的县试啊。”剑奴道。

“啊,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李青大惊,这几天全身心地投入读书,习老教习的养气之法,还真的给忘记了。而且,书院离渭水县有将近一百里的路程,飞快走路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还要提前一天,去熟悉一下环境,时间一算起来,竟然有点赶不上的意思。

此时,李青大急叫着:“剑奴赶快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要连夜赶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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