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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池中洞

苏羽怎么也没想到张大虎居然真的对同门下了死手,后悔已经晚了。经受了刚刚的两次重击现在苏羽胸口剧痛,体内气血翻腾在水中呛了几口水吐出来的全是血。右臂已经麻木只能靠着左手拼命向上游,“张大虎,等我上了岸,今天晚上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苏羽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现在想做的就是上岸报仇。

苏羽刚凭借左手的力气向上游了一小段距离后,突然整个人往下一沉脚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猛的往下一拽,苏羽不受控制的被向下拖了过去。

“不好,这里居然有暗流!”等苏羽发现时整个人已深处暗流之中,这时苏羽才明白为何张大虎刚刚要拼命把自己推下云池了。苏羽被暗流拖着不知会流向何处,云池下的暗流太过湍急苏羽深陷其中完全找不到着力点想冲出暗流的范围根本不可能。

暗流的速度太快刚刚还能看到的石块一瞬间已经离自己非常之远,“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撞到乱石,到时候估计就粉身碎骨了,就算没有乱石我现在也闭不了多久的气了,一会估计会溺水而死。”苏羽急在心头,身体不停撞击着云池中的小碎石,大口大口的鲜血漫到喉咙只要吐出来就会呛到更会减少闭气的时间,血液顺着鼻孔向外流,苏羽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不能就这么死,我得逃出去......”苏羽拼了命顶着暗流向前扑腾,才让自己向后流去的速度减缓下来,现在活下去是他唯一的执念。暗流的冲击迎着苏羽的头顶而来,巨大的冲击力压着他的头部。苏羽咬着牙一点点向上抬起头,好在云池清澈月光能照下一段距离,借着月光苏羽能看到暗流约有两丈之宽而自己正出去中间位置,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凭借臂力游出去几乎是没了希望。

苏羽胸口的疼痛更加严重,他也知道自己在水中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溺水而死,可眼前的一切都让他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苏羽的身体依然被暗流裹着向后拖行,“难道我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当苏羽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月光一闪他看到后方的河底边上有一个洞口,并且这水下的洞口居然还有气泡向外翻出。

苏羽眼睛一亮刚刚已经陷入恍惚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我得进到那里去,不管是生是死那里都是我最后的希望了。”随着暗流的流动苏羽离洞口越来越近,在离洞口还有一小段距离时苏羽不顾身体上的伤痛手脚并用向前扑腾,连恢复了一点点知觉的右手也挥动起来,终于苏羽的身体不再随波逐流可只要稍有松懈就会向后退上一段。

现在苏羽横在暗流之内,头部顶着暗流的冲击,而被他看作唯一希望的洞口就在脚部以下靠左手边不到两丈的墙体内。苏羽尝试了几次向左边游动想冲出暗流的包围可完全不起作用,不仅不能让自己成功向左移动反而消耗了太多体力已经快支持不住暗流的冲击力了。而更加要命的是苏羽闭气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能在最后的时间内进入洞内必死无疑。现在的苏羽耳朵和鼻孔都向外流着血,因肺部的挤压,嘴里含着的血越来越多,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生死关头苏羽能想到的唯一逃生手段就是布阵“踏风”,凭借“踏风”阵眼间的瞬间加速冲出暗流,但他消耗的灵力也只允许布阵一次万一失败就只能面对死亡了。

苏羽右手刚停止摆动就被暗流带着甩向了身后,运起体内灵力向后一指,这个动作他曾经尝试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如果这一次再失败那就不会再有下次的尝试了。就在这时一道淡黄色灵力顺着指尖射向后方停留在脚下一段距离外,微弱的灵力形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环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样,“成了......”苏羽看到自己第一次布阵成功也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进而一甩左手,双臂的力气卸去,身体再无支撑整个人向后猛的退去,就在苏羽的双脚要踩到第一个阵眼之前用尽全身灵力左手一指洞口位置,苏羽睁大双眼完全顾不上水流打在眼睛之上的疼痛,看着自己左手所指的位置期盼奇迹的出现。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淡黄色灵力飞射而出落在洞口附近,一个一模一样的阵眼出现在那个位置上。此时苏羽刚好左脚踩到暗流之中的阵眼,奋力一转身右脚向着下一个阵眼位置一迈,身体以诡异的速度瞬间冲出了暗流出现在了第二个阵眼处。身体上的压力瞬间消失,苏羽顾不得任何事朝着洞内拼了命的游过去。

原来这个池中洞是从云池侧面向上延伸出来的,从洞口进来后向上游就能脱离水面,出了水面后就看到中间凸出的一块陆地被湖水团团围住形成了洞中的“岛”,洞顶是封闭的但存有孔隙才让洞内空气充足并阻止云池的水灌满整个洞体。

“啊......”苏羽从水面探出头来狂吼一声发泄出来,此时正趴在“岛”边不停的咳嗽,半截身子还沉在水中已经精疲力尽。苏羽每咳嗽一次肺部都会传来撕裂的疼痛伴随着鲜血从口中飞溅出来,耳朵和鼻子也还在不停的向外流着鲜血。身体上的负荷让他意识变得模糊,最后苏羽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之后,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幽香混杂在腐臭的气味中流入苏羽的鼻腔内。“咳咳咳......”苏羽被这股腥臭味呛醒。

此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洞顶的孔隙射进洞内,苏羽这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整个池中洞的“岛”被无数具猛兽的骸骨铺满了,其数量令苏羽咋舌。整个“岛”足足被这些骸骨垫有半丈之高。苏羽随手抽出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肋骨当做拐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岛”上转了一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骸骨之上,有些年代久远的骸骨轻轻一踩就化为粉末,森森白骨让整个池中洞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苏羽发现这里没有一具骸骨是完好无损的,所有野兽的骸骨都有折断或者断裂的痕迹,有着多年狩猎经验的苏羽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伤痕都是发生在这些野兽活着的时候。

苏羽突然意识到这个池中洞曾经发生过极其惨烈撕斗,想象着无数只凶猛的野兽在这不足七丈的洞内相互厮杀是何等的骇人听闻。苏羽继续观察着地上一具具骸骨,心脏也是越跳越快最后都要蹦出来一样,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难道说......难道说......”苏羽突然丢下手中的野兽肋骨,蹲下身子在骨堆中拼命翻抛,随着翻出来的残骸越来越多苏羽的脸色也越加惨白,最后一屁股跌坐在骨堆上扬起一片骨灰呛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些猛兽的厮杀居然持续了百年之久......”苏羽呆呆的看着被他翻出来的骸骨,脑子嗡嗡作响。

对于野兽的骸骨有着多年狩猎经验的苏羽再熟悉不过,这里的骸骨层层叠叠数之不尽,但越是下层的骸骨腐化程度越剧烈。从骸骨的大小能看出这些猛兽无不健壮硕大,最下层骸骨能腐化到这种程度最少得有两百年,而最上面的骸骨腐化程度能看出野兽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也差不多有百年之久,更加可怕的是这里的骸骨年代竟然没有间断。这所有的事实都说明了这里发生了一场持续了百年之久的残杀。

从苏羽进来的洞口磨损痕迹能想象出当时无数野兽争相从云池底部冲进池中洞,在洞内各种叫不上名的野兽相互厮杀,前赴后继持续了上百年。整个洞体岩壁以及“岛”面呈现出的殷红色泽,这都是大量血液不断飞溅其上渗透到石块之中印染出的效果。

“这些不同的野兽不断冲进这里是为了什么呢?百年前又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停止了这样疯狂的举动呢?”苏羽冷静下来后,新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苏羽看着身边这些骸骨实在没有头绪,可能是刚刚受惊过度头部开始疼痛起来,苏羽慢慢走到水边远离那些被他扬起骨灰的刺鼻气味。苏羽坐在水面捧起些清水洗了洗脸,凉爽的清水让苏羽头脑变的清醒起来就连疼痛感也消退不少。“哎......不管了,现在只要能活着就好,那些陈年旧事我才懒的去想。”苏羽深深的吸了口气,远离骨堆后刺鼻的气味也没那么浓烈了。

苏羽深呼吸几次之后眉头渐渐皱起。对于气味苏羽的鼻子在过河村是出了名的灵,空气中虽然还存有明显的刺鼻气味但其中夹杂的那一丝淡淡的幽香怎么可能逃的过他的鼻子。苏羽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寻着香味走去,每一步都很谨慎为的就是不踩碎骸骨扬起骨灰,终于苏羽走到了具超大的蛇形骸骨边上而那淡淡的香味正是从这下面渗透出来的。

“还在......这些猛兽争夺的东西必定还在这里。”苏羽整个人激动的都开始颤抖起来,一个令无数野兽争斗了上百年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人心动呢。苏羽推开上层的那具蛇骨向下抛去,一层层骸骨被翻到一边,终于在拨开最后一层骨灰之后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铺面而来。苏羽闻到这股芳香之后感觉浑身每个部位都极其放松舒缓,身上的伤口也因这股香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苏羽胸部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一株极其漂亮的药草出现在苏羽的眼前,“天露子......居然是天露子。”苏羽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株天露子,因为他曾亲眼看过姓赵的给鲁向天上贡的天露子与眼前的这珠草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眼前的这珠天露子要更大光泽更亮极为漂亮。

“姓赵的曾说过天露子百年才成熟,成熟之后会吸收周围所有植被的精华并对周围的野兽有极强的吸引力。原来这些野兽是被它成熟后吸引而来为了争夺才相互厮杀,直至最后这条巨蛇占有,可还未等它吃下去就重伤而亡了。那就是说我现在的这珠天露子最少也有三百年了啊,宝贝啊真的是宝贝啊,哈哈哈......”苏羽看着这珠天露子放声大笑。

“不好!”苏羽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迅速拨弄起周围的碎骨再次将天露子掩盖起来,最后还探着鼻子在新骨堆上嗅了嗅,那股芳香变的稀薄难辨后才长舒了口气。

“大意了,差点弄出事来,那百年的天露子已经能吸引许多的野兽冒死争抢,现在这珠三百年的天露子重现世间还不搅的整个云池天翻地覆啊。”确认周围的香味消失,也没有引来什么猛兽之后,苏羽现在头疼的就是如何安全的吸纳这珠天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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