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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阵灵

听着上方传来的脚步声,每一声似乎踩在苏羽的心上,让他呼吸都变的急促。“你爷爷的,这两个畜生这个时候还不放过我,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通道阶梯虽多但这么下去迟早要被这两人发现,此时苏羽真想这通道无限之长够二人走上一辈子。

被逼无奈的苏羽只能再次向下走去,每次落脚都极为小心但又不断催促自己加快脚步。事情的发展总是与想法背道而驰,很快苏羽就又一次看到洞口了。“哎......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怎么一直在鬼门关前晃悠,到哪都感觉活下去的希望如此渺茫啊。”听着上面再次传出脚步声来,苏羽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石台上写的是真的,赵、吴两个混蛋会遭遇不测。可迟迟没听到上方有何异动,现在就如同囚犯等待死亡一般难以忍受这种心理上的折磨。

“今天要是非死不可,我也得拉个垫背的下去陪葬。”苏羽看了看四周,最后选择躲在洞口外贴墙站着,已经想好等会不管谁先出来,他都拉着这个人一起跳进下面的火海之中。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后,苏羽极度紧张的心情也就此释然了,现在唯一等就是先出洞口之人,“娘,儿子不孝未能在您生前尽孝,但儿子并非孬种,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畜生下去陪葬,等我到了下面一定好好伺候您......”

就在苏羽做好一切准备后,通道内出现了异动,传来一声惨叫。苏羽还未听清到底是谁的叫声时,一个全身着火的人冲出了洞口,在他出来的一刻苏羽才看清是姓赵的。全身被黑色火焰包裹的赵道人惨叫声戛然而止“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上的火焰还在继续燃烧但显然其内之人已经命赴黄泉。惊魂未定的苏羽还未能清醒过来时,又一个火人出现在苏羽的视线之内,这一次还未等到冲出洞口就已经一命呜呼,苏羽看见他上半身露在洞口之外,脸部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正好对着苏羽。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黑色的火焰还在继续燃烧发出“啪啪......”的声音,苏羽吓得腿脚发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随着黑色火焰的熄灭,地上只留下一堆白色粉末,苏羽这才缓过神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二人最终躲不过老天的惩罚啊,活活被烧死也是罪有应得。”

颤颤巍巍站起来后,苏羽走到石台前这才相信这上面所言不假,“原来这位前辈说的是真的啊,既然你帮我度过此劫,那我也了你心愿帮你将衣钵传承下去就当感谢前辈你的救命之恩吧。”苏羽慢慢爬上石台,盘坐其实上后才意识到,“前辈啊,你光说想要我炼化这黑焰灵火,可我刚入道途没多久初学乍练的到底怎么个炼化法,你好歹也留个心法什么的啊。现在我也按你的意思坐到这石台上了,哎......造化弄人啊,我真不知道怎么炼化,我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苏羽并未十足相信石台之言,现在正好找了个借口就想从上面下来,在他看来还是云天宗那头比较靠谱一点。

“小鬼,别急离开,人我也帮你杀了,现在老夫的仙台也让你坐了,岂有说来则来说走就走的道理啊。”苏羽刚想起身,突然一个声音就在他耳边想起,吓得他又跌坐在台上。

“谁?谁?刚刚是谁在说话?”苏羽四周看了一遍不见有人,慌乱之中大喊起来给自己壮壮胆。

“小鬼别慌张,我就是在这石台上面留字的人。以你现在的情况是看不到我的。”

苏羽静静待在原地不敢妄动但也不说话,等了很久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暗下杀手,似乎对他没有杀意,这才对着四周墙壁回道:“胡说,留下这些字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你在这装神弄鬼的有什么意思,要杀我就现个身别使偷袭这种下作的手段,咱俩明着来练练。”苏羽一边试探一边继续观测周围的情况,仍然没有什么发现。

“呦呵,还是个机灵的小鬼啊,知道想办法把对手叫到明处。不过我确实未骗你,我是死了很久了,现在能与你说话是因为我道元未散,如果你想见我就进冥想之中,我在这石台上也布了灵阵只要你进入冥想空间到时自然能看见我。小鬼如果我想杀你凭你那点本身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今你仍安然无恙足以说明我并非是要你性命而来,你可好好思量一番再做定夺,不过你若执意离开那也别怪老夫强行将你留下了啊。”

“你爷爷的,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意思吗?不过这家伙说的也对,赵、吴两个人都死在这里显然这老家伙所言不虚,而凭我的本事估计也只能任其宰割了。可他杀我易如反掌但却迟迟没有出手,那就说明他真未有害我之心吗?算了就信一次吧......”苏羽在心里把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也没能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最后也只能在说话之人的威胁下赌一次了。

苏羽盘腿坐下,犹犹豫豫中还是进入到冥想状态。刚一进到自己的冥想空间就被吓出一身冷汗,因为这里不止有苏影在还存在另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灰色道袍无风自动,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老者面带微笑的看着苏羽道:“小鬼,怎么样这下信了吧,我可没心思耍弄你这般年纪的小鬼。”老者说起话来还是挺平易近人的,这让苏羽紧张的心放松了些。

“你真的是个死人?怎么在我的冥想之中呢?你到底想要干嘛?”苏羽一口气把他目前最关切的问题都说了。

“小鬼别说的这么难听行不行,对于我们修道之人而言肉身毁灭道元留存于世是很平常的事情,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就会产生道元,道元就像是你的灵魂可供你支配与思考,唯一不足的就是道元没有附着体就会烟消云散于世间,肉身与道元的双重消亡才代表着修道之人的彻底死亡。只要道元能在肉身毁灭后不久成功附着到另一物上就不会消失,这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器物,附着于另一人身上则借由另一人身体重获新生,附着在一器物上则会成为器灵。你所见的我就是这黑焰大阵的阵灵,而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死人。”苏羽听的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其中关键。

“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之所以在你的冥想之中是因为这冥想空间虽然是你的意识世界但我在石台上也布了灵阵就是为了你这样不懂得炼化之法的人来到此处。在我的灵阵之内,只要我有心干涉你的思绪就能轻松进入这里。早在你进到通道内我就凭借意识感知你体内的灵力状态知道你刚入道途了,修道之人称其为灵识。选择你这样天资极差的小毛孩来传承我的妖焰也是无奈之举啊。”苏羽对老者这种自大的口气感到很不爽,但也明白了灵识的意义。

“再来是第三个问题。我来此的目的就是我刻下的话说的那样,小鬼你是目前唯一具备我要求的人选,我自然是为了助你炼化黑焰灵火而来。要知道能成功吸收我的黑焰大阵四层由黑焰而生的灵力是极为困难的。现在你的三个问题我都一一作答,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老者笑眯眯的看着苏羽。从老者的回答之中苏羽对修道又有了深入的认识。

看着老者诚意满满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谋财害命之辈,从开始到现在反而让苏羽觉得有种安全感来,这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苏羽这段时间的遭遇极其凶险生死难料让他感觉相当疲惫但又不能停下求生的脚步有关。

苏羽渐渐放下了戒备,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当真想要自己的命,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像那一滩一白灰一样。“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又该如何炼化这黑焰灵火呢?我可什么都不会啊。”

“这你无须担心,老夫自有办法。天地间的火可分为三种,凡人使用的火源为凡火,妖界火源为妖火,天界之火为神火。这黑焰灵火就是妖火的一种,具有灵性也具有极端的破坏力。至于凡火你也见过破坏性不大,而神火据说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夫也没见过。这妖火是老夫早年救活一濒临死亡的妖兽,后经妖兽习得而来。小鬼你只要保持意识坚定道心平稳,老夫会用残存的灵力将这妖火灌注你的体内......”老者心细将过程一一讲解给苏羽听,每当苏羽有疑问之处老者都耐心解释。

“原来还有这么多种火源啊?前辈你刚刚说什么妖界、天界的真有这样的地方吗?”苏羽对于听到的大感好奇,外面的世界对于他的吸引力很大。

“当然有了,不过老夫没去过。妖界是妖灵的地域具体如何到达,那只妖兽并未告诉我。而天界是仙、神居住之地,我们这些修真者就是为了修道成仙到达那个地方而走上这条铺满荆棘的道途的。哎......”想起过往的一生老者不禁长叹一声,感慨自己的一生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恍惚间苏羽觉得眼前的老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前辈您刚说用您剩下灵力助我修炼,那之后呢?您会怎样呢?”

“老夫在这世间已经存在无数年头了,就为等待一个能继承我衣钵之人出现,现在你来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继续残存于世的执念了,老了该走了,生死轮回人之常态而已。哈哈哈......”老者爽朗的笑声勾起了苏羽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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