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今天去爸爸的百货商店去看看吧,他总说业绩不好,我倒要看看业绩是多么低。”叶喜雨对着正在擦桌子的山风说。
“小姐,我还没有把卫生打扫完呢?要不你等我一下。”山风卖力地干活,希望快点把事情做完。叶喜雨思索了一下,把山风揪走了。“有再多活,回来再做也是一样的!”
今日晴朗,无风。喧闹的街上逗留着流浪汉,小贩,匆匆忙忙的人们加快步伐走向自己想去的地方。山风跟在叶喜雨后面,停在百货大楼门口,望着眼前的景象,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十二年前,自己还是一个过着贫苦无依,食不果腹生活的小丫头,如今虽然还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至少成为了一个能自食其力的小丫头。面前高大的百货大楼是她的救命恩人叶世韧的资产之一,叶世韧是SH前任商会会长,在山风当年快要饿死的时候给力她一点吃的,她就跟着叶世韧,起初她只是想要更多食物,但是叶家小姐叶喜雨看她可怜就求她父亲叶世韧收留她,叶世韧便收她当了家奴。她这些年来都感恩叶家的救命之恩,把叶家当成自己拼了命要保护的对象,只要是叶家的事情,分到她头上,她都会拼了命去完成,没有分到她头上的事,她也会全力以赴去做。想到这,山风打了个寒颤:天哪,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逐渐和她的灵魂融合,她不在是一个纯粹的山风,而是一具身体,两种记忆的山风了。
最近一个月,SH掀起了抵制洋货的运动,一些学生和民众聚集烧砸商店和洋货,情绪激动,警察局也束手无策。百货大楼也卖洋货,叶家日夜派人守着,不让闹事者靠近,然而事态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叶家就派出更多人保护百货大楼。
山风她们出来的太不巧了,到了百货大楼没多久就遇上了游行的队伍。
游行的队伍越来越近了,口号声也越来越响亮,山风叫人先锁上百货大楼的大门,以防守不住被激动的人们冲了进去一片打砸。
”大家快看,这些人都是帮着买洋货的,帮洋人赚中国人的钱,冲上去打倒他们!!“一个带头的人欲率众上前。随之而来的是鸡蛋菜叶帮他们打头阵。
”停下!“山风见这些人太激动了,不得不拔了身边保镖的枪,对天鸣枪,并且把自己鸭舌帽上的烂菜叶摘下来。”大家听我说,先不要激动。“话音未落,又是一个鸡蛋砸到了身上。叶家的人都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蠢蠢欲动的人群。
叶喜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家先听我说两句!百货大楼有洋货是不错,但是!叶家从今天开始不卖洋货。百货大楼里只出现国产货物。叶家向大家保证,叶家支持国产。“但是人们还是不肯散去,继续砸鸡蛋菜叶,叶喜雨哪见过这样的暴民,山风看不过去了,就用身体给叶喜雨挡住这些脏东西。
“说的好听!你们身上还不是穿着洋装?!”激动地人们一边叫嚣一边继续砸。
“说的好!但是,前来示威的你们身上没有带洋东西吗?那些穿着黑色校服的学生是爱森学校的吧,爱森学校的外教,校服更是进口自国外,你们敢把衣服脱了和我们争洋货国货吗?就算你们脱了,你们中有几个没有学过洋文,有几个没有接受外国的思想,你们敢把你们的知识全部还给老师吗?如果敢,你们还有脸这么闹下去吗?几个月前,流行了一种传染病,治疗传染病的药剂还是外国生产的,如果没有那些药,不知道会死掉多少人,你们中有几个人能抗拒病毒的侵袭。而我们身上的布料是中国人自己织的,衣服也是一针一线由中国裁缝做的!!百货大楼是中国工人一砖一瓦自己盖的,里面还有国产货物。你们今天来这里呐喊,说明你们有觉悟,但是觉悟不够彻底。损毁自己人的东西来报复外国人岂不是太可笑了吗?就像是打自己巴掌来教训其他人做错了事情,这个太可悲太可笑。抵制洋货要理智,而不是随便听人煽风点火,跟风闹事。”山风句句铿锵有力,说完之后连山风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她口。
“那你们是对洋货是什么态度?百货大楼里那么多洋货怎么办?”有人问。
“叶老爷说了,从今天开始,洋货封存不再售卖。同样希望大家理智地表达爱国情怀,不要因为自己的过激行为导致了伤亡,那就得不偿失了。大家还是散了吧。”叶喜雨把山风推了推,狼狈地站了出来说。山风一边掸去自己身上的鸡蛋渣渣,一边打量着刚才激动的人的神情。人们听着山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叶喜雨又出言说不卖洋货了,于是喊着口号远去。山风松了一口气,打开了百货大楼的门,建议叶喜雨赶紧整理百货大楼内的洋货,尽快封起来。
叶喜雨狐疑地看了看山风:“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啊?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看爸爸还进不进洋货来卖。”山风瞬间觉得自己做太多,主子们的事情,自己不能有任何建议,不然,只会做多错多~
山风和叶喜雨狼狈地回到叶家,没想到没有受到保护叶家小姐叶喜雨有功劳的奖励,却有一顿责罚降临。而且她完全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山风,跪下!”叶老爷叶世韧严肃地说。大厅里面,可以在叶家主事的人坐了一大圈。这架势山风从来没有见过,她只是个小跟班小打杂的,这辈子她都没有想到会见这么多叶家的大人物。山风只好跪下来,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开始作祟,已经不记得在叶家下跪了多少次,从小到大,数也数不清。
“是你煽动小姐不卖洋货,并且把洋货封存的?”叶世韧问。
“叶老爷,这不是煽动,小姐是这么交代给那些游行的人的啊!”山风辩解道,“不过是我让小姐把洋货先封起来的。”
“不用解释了,你是越来越没王法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我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就算是小姐说了也不能算数。你没有看好小姐,带着她差点遇到危险,没有保护周全,你倒是好,给我把百货大楼的主要商品都给封存起来了?这让我怎么赚钱?”叶世韧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怎么了,你派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还不如山风这一姑娘家有用,至少山风不费一兵一卒就让那些人走了!”叶喜雨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从门外进来,显然是要护着山风。
“喜雨,你这是什么胡话?一个姑娘家不修身养性,整天到外面疯也就算了,家里的大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决定?!定是被没有教养的下人带坏了!”叶世韧看到叶喜雨就这么进来,但是又不好严厉批评,压低了声音指桑骂槐,眼睛还瞥了下山风的反应。山风不解释什么,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她知道,如果她不把所以的过错抗下来,是不会能让叶家的人熄了怒火了。她太清楚如果过多为自己辩解将会招来更多斥责,与其无谓反抗,不如任凭他们说去吧。
“爸爸,钱少挣点就少挣点,要不是山风,你今天就血本无归了。而且今天说不卖洋货又不是山风的主要。”叶喜雨很强势地把山风从各个主事面前带走。山风回头望了一眼叶世韧,然后跟着叶喜雨走了。“这叶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待了。”看到叶世韧眼中的不满意和嫌弃,山风心里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