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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股气儿

大胖子的饭店是座小楼,小木楼坐北向南,后面带个大院,大院四周连串儿盖了房子,院里有几棵大树。

大胖子看了看小楼上的招牌“卤味饭店”,才抬起大脚就走了进去,沐青林赶忙挤到前面,大声说:“爹,我先去吃饭了。”说完穿过小楼客厅,在后门处一闪就不见了。

里面一些喝酒的都看了看那圆球似的大汉,有几个站起来笑着说:“沐老板,过来喝一杯。”

大胖子笑着摆摆大手,笑着说:“呵呵,不了,里面还有事呢,张成,把茶水给人家添满。”

一个戴着小帽,穿着短褂的青年,把白白的手巾向肩膀上一甩,吆喝了一声,就提着茶壶走了过去。

吃过午饭。

胖子走过木楼的后门,来到后面的大院,向西走了十几步,来到了后厨做饭的地方,看了看里面忙碌的几个身影,低声说:“老张,你们先忙着,我去后面看看,沐青林别在那添乱,练刀工去。”

“林子,去练刀工吧,有道是:厨子不练刀,不能掌大勺,呵呵。”洪亮的声音代表着这位大厨很直爽。

“你还没我的刀工好呢……”沐青林低声嘟囔着,看了眼那位劝自己的大厨,不过,没敢看他爹那大胖脸,慢慢地走出了厨房,向大院的北边走了过去。

大胖子不理沐青林,直接向大院东面而来,走进一间淡淡盈香的房间。干净利落的老板娘看着自己的男人问道:“和我师兄又打起来了吧?”

“没,没有,我可不喜欢对自家人出手。”圆球男人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低声说。

“哼,别以为我没看见,我看你是觉得甩手大掌柜当腻了,想亲自下厨吧?”老板娘轻松的口气,却让大胖子听的心惊。

“好,好,以后不打总成了吧,对了,我还要监督懒小子刀工呢。”说着赶忙离开了香香的房间,胖大的身子倒是很快捷。

胖子老板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大屋子前面,就听见里面传来“咚咚”的声音,以为儿子正在用刀练功呢,觉得很满意,笑着点点头,推门就走了进去。

“啊,臭小子,你的皮真痒了吧。”大胖子看着里面的情景气的大叫。

原来沐青林手里根本就没有拿着案板上的大刀,反而挥舞着一把轻巧的小铁锤。小铁锤砸在案板上,“咚咚”地响着,让胖子老爹以为他拿着大砍刀正跺着大骨头呢。

沐青林一看老爹竟然站在门口,正瞪着自己,虽然那双眼睛很小,但还是很怕人滴!

吓得手一松,“咣当”把小锤丢掉了,赶紧拿起那把黑黝黝的大刀,与其说是刀,倒不如说是方铁板,长一尺半,宽一尺的黑铁刀,绝对的货真价实。胖手很利落地捞起一只带着肉的大骨头,就开始用力地劈砍。

“老爹,你不是说要教我一些技巧,都这么多天了,也不见有啥技巧,砍的我两个肩膀都麻木了。”沐青林抢着诉苦,让大胖子举起的大手定在空中,硬是没拍下来。

“你啥时候,能把这些个大骨头,一刀砍成两段,老子再教你技巧,没有点儿实力,学啥技巧都是浪费。”

沐青林真的很生气,每天让自己体会砍骨头,别说累,闷都闷死了,无奈何把那大骨头横放在面前的大案板上,双手握着刀柄,心说:“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

“跳起来砍,狠狠地砍下去,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刀上试试。”胖子站在一边低声说。

沐青林心说:“又是老一套,每次都震的胳膊发麻。”不过沐青林没有停下,大吼一声,低低地跳起,举着大刀,狠狠地劈了下去,“开!”

“嗵”大骨头上厚厚的肉,让那黑刀仅仅砍进去一半,就停止了。沐青林一脸的痛苦,两只肩膀还是有些发麻,两只胖手掌都红了。

“真是个笨蛋,你腿上的力气哪里去了?腰都没有挺起来,臭小子你为啥不出全力?你这个笨蛋,没看过邻居唐五打铁?人家是怎么用力的?”大熊掌似的大手再次高高举起。

“别打,我再试试。”沐青林摇晃着双臂,心说:“死就死吧,大不了像第一次让老娘喂几天饭。”

这一次,沐青林两眼放出凶光,死死地盯住案板上老爹重新放上去的大骨头,厚厚的肉垫在上面,让大骨头绝对的结实。

“记住腿、腰、脖子全部给老子挺直了,要一瞬间让力道从脚传到双臂上,学学唐五打铁。”大胖子的声音很响。

沐青林双手慢慢地握住刀柄,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吼一声,沐青林胖胖的身体竟然跃起半米左右,脑袋向前,双臂向下,黑铁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小腹里那股神奇的气也出现了,涌进了他的双臂,“断”沐青林大喝一声,狠狠地就劈在了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上。“嘭”一刀两断!

“好,臭小子就是欠揍!”大胖子马上就笑着说。

沐青林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把那粗壮的骨头,一刀两断了,松开已经砍进案板刀的柄,拿起那大骨头,看看整齐的切面,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别看了,是你砍的,现在体会到怎么把力量发挥到最大化了吧?”

“没有,就是胳膊有些麻。”

“臭小子找打。”大胖子气的眼睛瞪的好大,但眼睛里满是慈爱和欣喜,自己的儿子还真的不是饭桶,这种爆发力,就算狩猎队的队长,都很难有。

“别打,老爹,我早知道了,其实就是不计后果,全力以赴,狠狠地砍下去!对吧?”沐青林忙轻声说道。

“对,就是一往无前!这就是一种气势!无敌的招数。”大胖子很是得意。

“砍不准怎么办?”沐青林的一句话,差点让大胖子吐血倒地。

“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找抽?”

“呵呵,老爹别那么激动,我看你在娘面前,也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其实我知道了,就像我上午打那个李青书一样,一拳头下去,就是一往无前……”沐青林也阴险地笑着,还举着拳头比划着,好像很得意。

“啪”大手终于拍在沐青林的脑袋上,让沐青林闭上了嘴,揉揉头委屈地说:“老爹,你打我干嘛?”

“你对比你弱的人,用的着下那么狠的手吗?明明一个小小的撩阴腿就能搞定,非要花很大的力气,记住,遇到势均力敌或者比你强的人,你才能用这种一往无前的打法,即便拼的重伤,也要干掉敌人,懂吗?”胖子脸上的表情绝对的赢荡!

“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吗?好好的老实儿子,都被你带坏了,全给我出来。”外面一声娇喝,吓得胖子的大圆头向下缩缩,把沐青林拉过来,先推出门来,自己才随后走了出来。

“儿子,老爹把本事全教给你了,记住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胖子没说完,就被老婆的咳嗽声打断了。

“林儿,过来,别听你爹乱讲,娘教你的那个口诀练得怎样啦?还有那些个手法,记住了没?”女人笑眯眯地看着沐青林。

“娘,我这里有了一股气儿。”沐青林指着自己的小肚子。

“啊,哈哈,太好啦,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就感到了气息,不愧是我沐国丞的宝贝儿子。”大胖子兴奋的大笑,可看到冷着脸的妻子,脸上明显有了尴尬,语气也很无力。

“人家打坐半年就会有气息,你儿子都这么多年了,才有,就这么兴奋,不觉得脸红?”沐青林娘平淡地说着,眼神里却也透着喜悦,不管怎么说,儿子终于跨过了那道门槛,有了气息。

“不过,妈妈,你教的那些手法,我的手太胖,还是……啊,我会努力练习的,对了,我把老爹教的那些个菜,全都学会了,啊,当然娘你教我的那些个阵法,我也领悟了些。”沐青林眼睛直盯着漂亮妈妈,却没在意老爹的话。

沐青林看着娘的脸色也一惊一咋,生怕漂亮娘发飙,其实老娘教的太没意思了,像个女孩子一样比划着兰花指,或者像个小屁孩儿,蹲在地上,摆动几十个小石子,甚至还要配上几十段小树枝,太无聊枯燥了,最主要的是自己蹲着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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