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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南之地(上)

第五章:

江南之地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首《江南春》,千百年来素负盛誉。

四句诗,既写出了江南春景的丰富多彩,也写出了它的广阔、深邃和迷离。

时值三月,草绿花红;万物复苏。清风送爽,遍地新蕾,大地生机勃勃。

自扬洲渡江东南行进数十里,有一名为‘望月’的古镇,这望月古镇外围是一条环行死河,河面水域虽不见宽且深及齐肩,水下淤泥甚厚,由于河水是死水,逐年来水面浮萍剧增,已弥盖了整条河面。

河两岸均植柳树,时当柳枝新换,枝头布满了绿芽嫩叶。古镇石道阔九尺有余,历年来代代续传,这古镇竟满怀古意,也不知何时何朝起,便建起了这座古镇。

任瑶枫一身华丽白衣服饰,配上那张眉清目秀的俊俏脸蛋,更衬得仪表非凡。

此时任瑶枫背负双手,双手中兀自握着一根玉笛,悠闲漫步在这望月古道上,不时向身边的店铺瞅上几眼。

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娇雅可人的绿衣少女,少女亦是背负着双手,悠闲的迈着轻盈的步伐。

倏地脚上加劲,快步行至任瑶枫身前,一把扯住任瑶枫,语气约带埋怨的道:“我的任大哥啊!你不乖乖的呆在幽岛做你的少岛主,偏生为了个什么“归缘别客曲”满世界到处跑,一年多以来我这双脚可被你害苦啦!”

任瑶枫右手持笛,在左手手心上轻轻拍打,瞧着那少女,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道:“我的岑大小姐,不知当初我悄悄的溜出来的时候,为何定要胡搅蛮缠的跟着我?又是谁老在我耳边念叨着,说是要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仙曲神韵有何等的魄力,还说什么即使历经千磨万难,也决不退缩的。嘿嘿,才出来一年多就喊苦喊累了?”

这少女姓岑单名一个月字,与任瑶枫同是南国幽岛之人,自小勤于草药毒物探究,虽是双十妙龄,于医道之学已颇有成就。

任瑶枫自小在长辈的熏陶下,对于音乐曲器甚是痴恋。

此次携岑月远离幽岛奔走异地,为的就是能亲身感受传说中那段仙曲神韵“归缘别客曲”遗留给人的那份遐想。

可转眼间已在外奔波了一年有余,且自始至终未曾觅得“归缘别客曲”丝毫踪迹。岑月见任瑶枫言语之中颇夹讥讽之意,大感不快,嘟着嘴唇,转过头去,向前迈出一大步,道:“从现在开始,不许跟着我,不许和我说话,不许看着我。如果跟着我你就是小狗,如果和我说话你就是鸟人,如果看着我你就是癞蛤蟆。”

就在岑月说出第一个“不许”的时候,任瑶枫且早已站在了她前面。而她说“不许和我说话”的时候,且是她在和他说话,而在她说“不许看着我”的时候,且是她在看着他。

当她的话刚说完的时候,任瑶枫已接着说道:“现在是你在跟着我,看着我,和我说话。”说话之时任瑶枫并没有回过头来,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着。

岑月看着任瑶枫的背影,满脸通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比脚上功夫我未必逊色于你,厣行诀你会我也会。”说这话之时,已展开了步法。

望月古镇集市处人流似潮,人潮中两道人影一闪而过,众人只觉一道劲风袭体而过,便见一白一绿两道影迹似有似无的一闪已去得远了。

一时之间集市上的人群大惊小怪,望着那消失不见的影迹,或三五一群,亦或七八一团,纷纷议论开了。二人停住脚步的地方,已是镇头一偏僻之地,且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株很粗的柳树,柳树旁是一条死河,浮萍遍布,几块木板搭成的木桥横跨在死河之上,任、岑二人这时已放慢了脚步。

任瑶枫卓立于柳树遮阳处,抚笛冥思,一阵轻风吹袭而来,衣诀随风飘舞,给这美男子更增添了几分潇洒之姿。

岑月则坐在死河旁边的草地上,盯着水上浮萍,一时失神。任瑶枫冥思片刻,忽然一丝灵感随心而起,展颜一笑,将玉笛贴在唇边,吹出一段曲音来。

岑月闻音回过头来,盯着任瑶枫,道:“要疯啊!要疯,你真的快要疯了。嘿嘿,想吃烤虾虾么?”

任瑶枫眨了眨双眼,停止吹笛,微微一笑,道:“想啊!想得要疯了。不过最想的还是想尝尝那烤月月是什么味儿。”

岑月忍俊不禁,抿嘴一笑道:“烤月月的味儿可不是那么好尝的,还是先尝尝烤虾虾的味儿吧!”

说话间已自衣内摸处一支青蓝的瓷花小瓶来,任瑶枫见势,傻傻一笑道:“你还当真以为这死河内有什么好东西吃啊?”

岑月闻言,瞅了瞅死河几眼道:“没虾?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么?”任瑶枫道:“当然是乘凉吹风了,如此大好气象,好景好闲时,不来此乘凉吹风且又去干什么?”

岑月吐了吐舌头,将那支青蓝瓷瓶收放回去,絮絮细语道:“既然没得烤虾吃,也没有什么意外收获,那么就给我讲。

任瑶枫道:“谁说没有意外收获?你听,静下心来听。”

任瑶枫话未说完,岑月已经听见了,琴音,委婉的曲音,凄美的曲意。“你说这琴音是谁弹出来的?”岑月静心凝听之时,忽然问出一句话来。

“这弹琴之人我们定然不会认识,不过我如果判断的没错,这弹琴之人,定是一位女子,我到很想和此人见上一面,只是这琴音明明是附近传出来的,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建筑物,更别提人了。”任瑶枫话刚说完,琴音忽然遁灭了。

二人愕然,环顾四周,除了眼前这条死河之外,别无藏人之处,岑月打了个冷战,低声道:“是人么?”

任瑶枫苦笑摇头,道:“按原则上来推理,应该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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