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义结金兰
山间草木繁多,阵阵夜风抚过,草木如波似浪一阵一阵的向远处荡开,其景煞是好看。樊秋尘立在高处,但见夜色茫茫,难以分辩去向,适才那半人兽所居的山洞本就隐匿在一处不是很显眼的山凹处,洞口更有许多树木。此时夜色茫茫,樊秋尘驾驭‘飞云轮’在群山间穿行,东西南北来回奔行了数次,遽然停在一处峰顶稍作休息。
山风抚面,丝丝绣发在身前飘舞,发间飘出淡淡幽香,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曾几何时,在沙溪村北面的小山丘上,赵煜肃立在她的面前,以手指天,奋然道:“我要保护秋尘妹妹一生一世,就算天崩地裂,我也要为秋尘妹妹顶天补地。”她那时候听了这话,脸上一红,羞得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半天都不敢抬起头来,心里却是一暖,暗暗有一辈子跟随他的念头。
那天他们坐在一起看晚霞,一直到日已西沉,四周都暗了下,风抚起她的绣发,发梢飘到了他的脸上,打在了他的鼻梁上,淡淡幽香一丝丝的飘进了他的鼻孔里,渐渐的包围着他,他如痴如醉的看着她,半晌,他的嘴里忽然情不自禁的吐出几个字来:“秋尘,你真美!”
樊秋尘羞答答的低下头,盘弄着衣角,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话还未说完,她已经站起身来,向远处跑去,竟然不敢多看他一眼。那一晚,她翻来覆去的就是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赵煜的身影。
而此时的情景,恰似那晚一般,只是身边没有了他。刹那间,她内心深处萌生出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孤单。形单只影无人伴,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蓦然,在她的心底生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可怕的念头如附骨之锥,深深的伤到了她的心底……
夜色深沉,风吹动着天上的云,云遮去了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斗,但很快星斗又在云路过之后,复又显现了出来。樊秋尘看着天宇间那寥寥几个星斗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心下一阵怅然。
山野寂寂,周遭除了少有风声灌入,便别无声响了。
静夜心语,谁是知音?
远处的他,可曾常常想起孤独的人儿?
铮,青芒乍显,斩尘剑霍然出鞘,纤柔的手,握着那银白色的剑柄,蓦然举剑指天。修长的剑身借助天宇间隐隐闪烁的几颗星斗,泛起淡淡的青芒。空寂的峰顶,一个孤独的身影,移动着轻盈的脚步,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每一个身姿都是那么自然而美丽,宛如美貌的仙子。
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声打破了这片原本宁谧而空寂的夜。
人影一闪,峰顶原本俏丽的身影,顷刻间消失在茫茫夜海里。
下一刻,一个黑衣人如鬼魅一般飘然出现在了峰顶,落脚处赫然是樊秋尘刚才休息的那块山石上。黑衣人浑身上下被黑衣黑纱蒙得严实,只有一双冷目露在外面,望着樊秋尘刚才消失的方向,黑衣人“咦”了一声,透过黑纱,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斩尘剑?此子竟然是忘忧谷门人。”似自语又似对黑暗某处说的一句话,黑衣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身形一晃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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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人捧了一大捧野果子回到洞中,不见樊秋尘二人,心下纳闷,将野果子就地一扔,顺手捡了两个,放进嘴里大嚼起来,身子却是霍然转身,向洞外跃去。
荒山野岭多是乔木巨石,野草长及过膝,半兽人四处奔行,窜到这山头,又落到那山脚,唯不见二女身影,心下一阵怅然。索性寻了些野果子,找了块较为平整的石头,躺卧在石头之上,将野果子一个个的放进嘴里,慢嚼起来,果汁润进咽喉,确也享受无限。看着天宇间时隐时现的几颗星斗,半兽人逐渐落于沉思之中……`
“怎么以前的事情,在我的印象是那么模糊而又缥缈?缥缈到感觉它不存在一般。”
“我从哪里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兽?还是人?亦或是半人半兽……”
诸多疑团一直困惑着他,自从它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在它的心里,它已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些问题。
它又放了一个野果子到嘴里,慢慢的感觉到那甜美的果汁,润进了自己的咽喉,一种满足的感觉浮现在它那看起来有些恐怖的脸上。
它的眼皮开始不听使唤的垂了下来,厚实的眼皮逐渐将它那双赤红的眼睛淹没不见了,就在眼睛快要完全合上的一刹那,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
蓦然!它似乎想起了什么,,全身颤抖了一下。
它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着清醒,仔细去追寻那失去的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今天会感觉到特别的困倦,它终于还是敌不过突如其来的倦意,渐渐的它熟睡了过去……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诛射狼心肺,专惩恶人狂。孽障休逃,咦!这里还有个同党?”迷迷糊糊之中,它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急闪而过,随后一女子约带嗔怒的声音传进了耳中。它有些愤怒的睁开眼睛,大吼一声,人立了起来。
在它面前不过丈许远的地方,一美貌女子,身着淡鹅黄色裙服,背着一个式样古拙的箭筒,箭筒中装着几支羽箭,此刻一张古意深深的大弓已置在左手之中,右手操起一支羽箭,挽弓搭箭,正对着它。渐渐的那双看似纤柔无力的秀手,竟慢慢将那张沉重的大弓拉得“喀、喀”作响。
须臾间,弓如满月,一股强大的气流,如山洪凝集,顷刻间就要爆发开来,四周的物事受这强大的气流感染,纷纷飞卷开去,几颗碗口粗大的树木,竟也变得弱不禁风“喀”的一声,硬生生被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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