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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笑语泪

要说起来,这迷之公园还真是不一般,自从进来后,各种游乐设施弄得陈小凡看都看不过来,有些他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他只是看不过来而已,可怜小灵,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猫突然看到鱼,那眼睛直接会放光,一副随时都会扑上去的样子,可是偏偏又被她父亲牢牢抓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模样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要不,还是让她去玩一下吧。”最后陈小凡还是不忍心看下去了,前面那些看起来危险系数极高的就不说了,眼前这个旋转木马还是可以玩一下的。

听到他的话,小灵抬起头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地看着他,然后又将目光移向自己的父亲,似乎在等得到许可。

“恩,我正有此意!”看起来大叔和陈小凡的想法差不多,之前那些设施要么是人多,要么是看起来就特别刺激,所以他才不让小灵去玩,不过现在这个旋转木马倒是符合要求。

待到一轮停下来之后,在管理员那里出示门票就可以上去了。

“大哥哥,你们上来玩啊!”小灵骑在木马上对着陈小凡这里喊道。

“啊,那个,大哥哥不喜欢玩这个,你自己玩吧!”陈小凡吓得直摇头,他小时候被六爷家的马踢过,所以现在对这玩意有心里阴影,即使是假的也不想接触。

“好吧,那大姐姐你呢?”小灵竟然没有强求着要他上去玩,陈小凡这倒是有些意外了。

“要不,你也上去玩吧!”陈小凡对着高小璐说道,他从后者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原本一直低着的头都抬了起来。

“这,这个不太好吧!”高小璐有些犹豫。

陈小凡想了想在她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这个是免费的,不玩白不玩!”

听到这话,高小璐脸上的犹豫更厉害了,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下定决心:“好,好吧!”

接下来,高小璐也上去了,正好小灵旁边有空位置,她便骑在了那个木马上,和一脸雀跃似乎将木马当成铁骑的小灵相比,她显得紧张很多,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第一次玩这个。

好吧,陈小凡甚至一次都没有玩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玩意。

不一会儿,等人差不多时,这个设施就开动了,伴随着轻缓愉悦的音乐,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

一圈后,回到起始点的小灵对着这里拼命地招手,小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这种纯净的笑,看的陈小凡直发呆。

“怎么,是不是很好看?”大叔忍不住调侃道。

“没,没有!”陈小凡急忙摇头,却换回了对方的不满的一瞪:

“怎么,难道不好看?”

“……”陈小凡最后只能回道:“很好看,很可爱!”

“这才差不多!”大叔将目光放回了不远处小灵的身上,突然轻微叹了口气说道:“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了,看到她这么开心,我心里也高兴,真希望她以后可以这样一直笑下去。”

陈小凡从这些话里听出了一些倪端,联想到在公交车上时对方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当下忍不住问道:

“我记得你说过小灵和她母亲姐姐关系不好,这是为什么呢?”

“你小子想知道啊?”大叔看着陈小凡微微眯起眼睛。

“那个,我只是觉得如果从这方面下手解决问题的话,可以让小灵她以后可以笑得更多更开心!”说完,陈小凡又补了一句:“当然,这是家事,您不说也没什么。”

大叔盯着陈小凡看了二三秒钟后,然后突然叹了叹气:“罢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也不熟。”

“这是什么逻辑,因为不熟所以就可以将家事告诉别人吗?”陈小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是转念一想,这话又似乎说得没错。

“嗯,怎么说呢。”大叔似乎在组织语言,稍后说道:“大概得从十年前说起!”

“一言不合,就十年前……”陈小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那个时候我的前任妻子因为一场车祸而意外去世,而小灵的姐姐也在那场车祸中受到了神经方面的伤。”说到这里,大叔的眼中露出了悲伤的情绪。

通过这简单的一句话,陈小凡得出了很多信息,第一,这位大叔的前任妻子在十年前车祸死亡,第二,大叔和前任妻子有一个女儿,并且在那场车祸后出了些神经方面的问题,第三,小灵现在九岁生日,也就是说,她是大叔后来与另一个女人结婚后所生的孩子,第四,小灵和她的姐姐是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再加上后者的神经方面的伤,所以关系不好也情有可原。

想了想,他小心地问道:“那具体是什么呢,会导致精神不稳定,还是智力下降啊?”

“都不是!”大叔摇了摇头,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脸上露出些许痛苦:

“小灵的姐姐她失去了人类所必须有的东西!”

“什么?”陈小凡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男人必有的东西。

“情感!”说到这话时,大叔的脸上除了痛苦,甚至于还有些许恐惧。

陈小凡无法想象失去了情感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本能地感觉很可怕:“那具体是什么表现呢?”

“你见过机器人吗?”大叔突然问道。

陈小凡:“额,你说的是那种可以让人坐进去驾驶,身材高大,会飞会喷气,手里拿着激光剑,还会发射激光炮的那种吗?”

大叔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是,是T800那种型号的。”

“那我没见过!”陈小凡想了想说道。

大叔:“小灵的姐姐,就和那种非智能机器人一样,只不过她没有执行任务这种功能,对于身边的事物她是用一种绝对理性的态度来对待,简单来说,一个人即使明白懒惰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但还是会懒惰,可她不一样,她在明白懒惰是一种不好的习惯后,她能够立马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不是挺好的嘛!”陈小凡有些疑惑地说道。

大叔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可是她改掉这个坏习惯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明白了改掉这个习惯后能够更有效率地去做某些事。”

“嘶……”陈小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想想还真是恐怖!”

“唉!”大叔又叹了叹气:“或许就是因为理性,她认为与自己的妹妹好好相处没有任何实质性好处,所以她就不会去做。”

“这么看来,还真是麻烦呢!”陈小凡也明白了这姐妹俩的关系是一种什么状态了,有一个这样的姐姐,就算是妹妹用十二分的热情去相处也不会起到任何促进关系的作用吧。

陈小凡:“既然是神经方面的问题,那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就没有医治的办法吗?”

“如果有,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大叔有些苦涩的说道:“其实,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虽然小灵姐姐这个样子不好,但是也不会惹麻烦,在家里也不会和小灵起冲突。比这更麻烦的是小灵和她母亲的关系。”

“难不成,那个人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陈小凡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倒不是!”大叔摇了摇头:

“其实,在我前任妻子去世一年后,我就遇到了现在的妻子,结婚之后不久有了小灵。其实她人挺不错的,只是对小灵却有些冷淡。”

陈小凡道:“这不科学啊,按理来说既然她性格没问题,小灵也是她的亲生女儿,没道理会对小灵冷淡啊。”

“其实我也和她谈过,据她所说,是因为在之前的婚姻中,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心里有愧疚,而无法对小灵好。”大叔说道。

“放弃自己的孩子所以心里愧疚吗……,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会对小灵冷淡了!”陈小凡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丢下自己离开,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也曾愧疚过。

“这个情况的话,可以让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陈小凡想了想说道。

“也不是没试过,只是没什么用,那些心里医生在治疗无果后,也只会说‘让她慢慢克服’这种话。”大叔无奈地说道。

“……”陈小凡一下子沉默了,虽然了解了情况,但是他也没法想到更好的办法。

“算了,你也不必想太多,本来这事说给你听,也只是我想将心中的烦恼放松一下而已。”大叔似乎看出了陈小凡的心里的想法,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

“这些事总会有解决的方法嘛,再说了,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糟糕!”

“嗯!”陈小凡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旋转木马正好停了下来,小灵一脸兴奋加幸福地从上面下来,后面跟着一个低着头的高小璐,不过隐约地可以看到后者脸上还是有些欣喜的。

小灵生活在一个母亲和姐姐对自己很冷淡的家庭中,想必心里也是很痛苦的吧,或许都没有好好享受过母亲温暖的怀抱,即使是这样,她也努力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开心快乐的样子。

还有高小璐,和陈小凡一样的平凡不起眼,同样的没有朋友,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去食堂吃饭,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这种孤独痛苦也只有自己能够明白吧。

看到这一幕,陈小凡的心里突然想起一段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话:

所谓的笑容是因为开心才展现的吗?所谓的泪水是因为悲伤才留下的吗?如果我悲伤时可以欢笑,如果我开心时可以流泪,那么你还能相信我的笑容和泪水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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