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哥。那晚雷电交加,实在是太恐怖了,真不是故意摔跤。”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看你吓得…小可怜,放心!我翟光可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要你答应…欠本小爷一个要求便好。
啧啧啧…你那情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嘛。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绑成这副德行!他也真下得去手…”黑影边感叹边四处打量。
看见桌上的桂花糕:自顾自地跑去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还边嘀咕边傻笑。“真好吃,这姑娘手艺真好!要是能娶回家就好了,嘿嘿…”
翟光?什么破名字!怎么不叫赔光、输光?反正什么都完蛋的意思。听见翟光的自言自语,我顿觉天雷滚滚。
完了,这人明显不是善茬。典型的睚眦必报、绝不吃亏的吃货小人。他到底是谁?半夜三更来云松堂做什么?
夏安礼应该武功不弱,居然没发现这厮藏在附近。难道他会龟息术?
听着身后欢快的咀嚼声,我也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天马行空地胡乱想道。
“小可怜,需要帮忙就直说,就当我吃这糕点的补偿!”翟光总算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剔着牙腆着肚儿来到我面前。
令人失望的是,翟光身着一套夜行衣。蒙着脸:只留一双戏谑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快求我…快求我帮忙!这样我又可以赚一个要求了。”
哼!准备得还挺充分。不过,看着那身密实的黑衣,我都替他流汗。“滴答,滴答,滴答…”
等等,就算流汗也没这么夸张吧?好像是滴血的声音…我死死忍住溢到喉咙口的尖叫。你大爷!怎么每次遇到这人都这么诡异?
本想认命地开口请他帮忙解开绳子。可下一秒却发现,这鬼东西已躺到在地一动不动。
“喂?翟光!起来,别装死!先把我的绳子解开再死好不好?光光?光蛋?败家玩意儿?”
无论自己怎么叫喊,翟光就像死掉似的毫无动静。心底起了一丝慌张,这什么情况?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难道刚才滴血的声音,是他?
我赶紧检查地上有无异常:不一会儿,就见翟光头下流出一滩液体。
混蛋,你坚持一下!要死也不能死在这儿!刚才要是早给我松绑了多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边骂边想办法,跳转身体面向屋内。当看见桌上的糕点碗碟时,差点喜极而泣。急忙像袋鼠似的跳过去,试图用身体撞翻桌椅。
一下,两下,三下…嗷…我可怜的老腰。坚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轰隆隆,哗啦啦”,谢天谢地,圆桌终于倒了。
听见碗碟的碎裂声,我挪过去慢慢蹲下。右手捡起碎片,用手腕的力量迅速摩擦着脚上的绳索。因用力过度,瓷片难免会误伤到手掌及脚踝。
但已顾不了那么多,就在手酸软得快折掉时,绳索终于应声而断!我立即解开身上所有束缚,连滚带爬跑到翟光身边。
揭开蒙面的布,发现是一个很清秀的少年。混蛋,小小年纪,还装老成。刻不容缓!我赶紧抛下杂念,仔细检查着他的面部、头部。
最终发现其额头有一道划伤。伤口不是很深,只流出血来有点可怕。我东张西望,都没找到合适的布条包扎。
不知电视上…“哧溜”一声撕下衣服裙摆的人,是怎么练就的“铁指功”?还是古代的衣裳,真那么脆弱一撕就烂。
可我又撕又咬,衣摆除了口水印,无半丝痕迹。算了,忍痛割爱!解下腰带,用手帕垫住伤口,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请原谅我包扎技术不过关,只得凭直觉止血。还好粉色的腰带上,只浸出一点血迹便不再扩大。
望着地上一米七几的大个儿,云诺这一米五的身板,只能干瞪眼。
扫视到屋内满地狼藉,患洁癖的她奋力将桌椅摆正。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翟光的蒙脸布里包好…扔到门外墙角。
干完这一切,天边起了丝丝光晕。糟糕!夏安礼要来了,这倒霉蛋躺这里…会不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醒醒!翟光,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云诺趁机伸出魔爪,对翟光柔嫩滑腻的脸又拍又捏。
“谁,谁喊我吃饭?”翟光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女子茫然地问道。
云诺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吃货的本性,还能再表现得明显点吗?早知道喊吃饭这么有效,就不用浪费这么时间在他身上。
云诺站起来伸伸懒腰,转了转脖颈。打着呵欠、口齿不清道。“你娘亲喊你回家吃饭,快走吧!再晚就就只有舔盘子的份了。”
翟光顿了顿,意识回笼。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布带,轻松一跳便来到云诺面前!拉着她的小手,双眼亮晶晶地问道:“你救了我?”
“我可没那本事!你头上的伤,还是赶紧回去再找个大夫看看!”云诺用力扯出自己的手。一时忘记还有伤口,痛呼出声。
“怎么了?”翟光紧张地抬起云诺的小手左右打量,发现上面满是斑驳的血迹。忽然白眼一翻,又昏倒在地。
云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敢情,这丫晕血?“翟光,你要不要这么丢脸?这么大个,居然晕血?你娘做了很多菜等着你回去吃啊!”
夏安礼兴奋了一晚,笃定云诺解不开粽子似的绳子。
若不是为了守信,天亮才能验收结果。他早就迫不及待想看看,“小野猫”穿上那透明小衣的样子。
可眼前的情景…云诺正弯腰跪坐在:一个黑衣男子身旁,俯身“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她的腰带早就不知何处,外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那红果果一副…投怀送抱的画面。
看到这里,夏安礼咬碎一口银牙。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便听见院子“砰”的一声!随即一个男子痛呼的呻吟传来。“夏安礼,我跟你没完!”
“薛家耀,今日之账改日再算!若半柱香内还没消失,我让你今晚就和尹慧柔洞房!”
夏安礼威胁味十足的话语,以及房门落锁的声音同时从屋内传来。
“算你狠!夏安礼。”薛家耀嘴硬喊道。接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噩梦的院子。
待云诺反应过来,地上哪里还有翟光的身影。只见眼前出现一双…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白靴。
视线接着往上移,夏安礼赤红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