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煮饭真是受罪!本来就热,还要烧火。不一会,我便后背都湿了。为了简便,做的:豆角焖饭,凉拌黄瓜,白菜豆腐汤。
饭桌上,阿诚很殷勤地为自己夹菜盛饭!只要一瞪他,便回我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丫的,吃错药了?
饭后需要收拾碗筷,阿诚立马接手过去。还一个劲地催促,让我快去洗脸洗脚。
“阿诚,你是做了…什么坏事吗?”我边洗脚边问道。
“哪有!我能做什么坏事?要做也是你做,大黄是谁啊?”
阿诚洗完碗后,居然走过来要帮忙倒洗脚水!吓得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你就好好坐着,我去倒水。背那么多东西…诺儿,今天辛苦你了。以后这种力气活,就让我去做!一会帮你肩膀上点药吧。”
阿诚执意端起脚盆,有些严肃地说道。
“我是无聊,才想做点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还有,大黄是红霞街街上的一条流浪狗。”原来他是关心自己···
“诺儿,你…怎么想起…今天…送我礼物啊?”阿诚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
“想送就送呗!怎么,还需要理由吗?”看着他略带失望的脸庞,心里怎么有种负罪感?
忽然,大脑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阿诚,生日快乐!”我试探着对阿诚轻声说道。
“诺儿,原来你知道?好诺儿!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那个书袋!特别是书袋外面那丛墨竹和小诗。明天张天琦一定会羡慕死,哈哈!”
小伙听见生日祝福,立刻满血复活,高兴地蹦了起来。
看着他那兴奋样,我也由衷高兴起来。好险,真的猜对了!原来今天是阿诚十七岁的生日:八月初三,我会牢牢记住这个日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能够牵引我的情绪。或许,这就是亲情吧!
忽然,阿诚猛地抓住我胳臂,一脸凶狠地望过来。不明白他又抽什么风,只好和他大眼瞪小眼!哼,你瞪,我也瞪!
“说!那句小诗,哪里来的?我压根都还没给你启蒙!你又怎么认识字,而且还会写诗?”阿诚阴森森地质问道。
糟了,我忘了这一茬!该怎么圆谎呢?
看着眼前女子滴溜溜转的双眼,阿诚气愤地按住她的双肩,大声吼道。“云诺,休想再说谎骗我!
你不要再想耍什么花样,这段时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今天就老实交代,或许我会原谅你。”
阿诚,这段时间,难道你都在扮猪吃老虎?还是故意诈我?要说实话吗?不!不能冒这个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没有人会相信。
“说!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悄悄找梅花的哥哥帮你启蒙?还和他私相授受?”许久未见回答,阿诚又急匆匆地问道。
听完他的问话,我不由悲喜交加。喜的是,阿诚并没发现自己不是云大丫;悲的是,他对我的信任如此不堪一击。
“阿诚,你认为我是这种人吗?是谁说我找梅花的哥哥启蒙了?
这首小诗,是一个算命的老爷爷游历到沙湾村,看我们一群小孩子好玩,随口教的。
他每次醉酒后就念这首诗,还会用木棍在地上写。久而久之,我就会了。”
最终我还是决定,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随口胡编了一个故事。
“你当真没有?”阿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有,问一千遍还是没有!梅花的哥哥是胖是痩,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还有,我不是你的谁!请你不要随便乱吃飞醋!
如果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就请不要对我抱有什么幻想!”吼完这些,我不由有些烦躁。
此时此刻,由心底生出一种悲凉感。现代人的灵魂,和古代人的思想之间。始终相隔着几千年的鸿沟。
不是不在意它就不存在,不是故意忽略它就会消失。
今天是阿诚的生日,望着他青白交加的小脸。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呢?
最终,“受伤”的他什么也没说!眼圈红红地回房了。
看着阿诚落寞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慢慢踱回卧室,抬眼扫了一圈房里的陈设,心里更加羞愧。
这一切,都是大姑一家给的!阿诚就是一个小男孩,我怎么就和他较真了呢?
今夜,格外想念现代的爸妈。若自己没有生病,或许已在家乡找到一份工作。然后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独自艰难地承受着一切···想着想着,还是抵不住身体的疲累而沉沉睡去。可眼角的泪,却似怎么也流不完。
次日一早。还没来得及做早餐,便听到阿诚关门离去的声音。或许,等过段时间便好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这一天,在刻意的忙碌下很快过去了!看着全部的劳动成果,我不由会心一笑。生命在于运动,确实有道理。一旦忙起来,便不会有空去胡思乱想。
今天,终于完成了这几天想做的事:
首先,在院子里拉了一根晾衣绳!将脏衣服及床单被套,洗完晾满了一绳子;
其次,用买的两个小陶罐及上次买的青菜,分别腌了一罐酸菜及咸菜。
再次,在围墙的墙角,将昨天买的菜种全部种下了。种了一圈黄瓜、豆角之类。
想着短短几天,自己已用了一百多文。姑父给的五百文,还剩下三百多文!心里不由一阵心急。
不能坐吃山空啊,何况姑父还有十多天才回呢。看着天色暗了下来,我边做午饭,边想着今后的挣钱之路。
可饭菜已经做好,阿诚还没有回家。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一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出门向枫叶书院寻去。
就这一小段路,来来回回找了几遍,还是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下我彻底慌了!这么多年,大姑就只阿诚一个孩子。要是把他弄丢了,该怎么办?情急之下,便蹲在路边抹起了眼泪。
“诺儿?”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他的身影逆着光线,根本看不清是谁。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对方把自己紧紧抱住,才确定真的是阿诚。
“你哭什么?女人真是麻烦!”听着他略带嫌弃的声音,此刻却觉得犹如“天籁”。
阿诚,回来便好!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我报复似的把鼻涕眼泪蹭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