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潮湿阴冷的环境,四下还飘散着雾气,空气里夹杂腐朽的味道,光秃秃的山上,向被风化几万年般凹凸不平,偶尔从哪个小洞穴里发出一声哀嚎,也听得人毛骨耸立。来往在各条路上被押解的灵魂,没有任何一丝的生气。连地上草都感觉没了灵魂般。这就是幽冥,整个一个灰暗阴冷,死气沉沉。
一队的小鬼朝着鬼门关够盘查的小鬼问道:“看见青魂了嘛?”
盘查的小鬼摇摇头,道:“没看见,有好几天都没瞧见了!”
“君上有令,无论谁看见她,立马将她拿下押往慎刑司。”
一好奇的小鬼上前询问道:“那青姑娘又犯了何事!”
领头的小鬼说道:“青魂杀了前去拿魂的黑白无常,还有勾魂使者。抢了一个魂魄。”
好奇小鬼说道:“哟这可不是小事!”
青魂和牵着爷爷和磬离躲在一方大石头后面,前方小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回头看向磬离道:“走吧!”青魂带着他们绕到大石的侧面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青魂带的这条路越走越潮湿阴暗,感觉就像走在了沼泽地里。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条河,河面平静的就像一湖的死水,看不见一点的水流的动向。河边有一颗树,枯萎的都发了黑,就像被碳化了一般,树的顶端缠绕着飞旋着恶灵,树下有一条船。
“快看有船!”磬离看见船,兴奋的像要飞奔过去,却被青魂挡在面前给拦住了,他不解的看着她道:“怎么了?”
“刚才鬼差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她看着他,坚定得道:“你还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如果你真是为你师兄报仇,如果这次我还有命活过来,我定到东荒中容赔偿你师兄的命,到时要杀要剐听凭你命。”她一边说一边一个劲的把他退走。她不想连累他,如果前面她还存在着侥幸心,道了如今他真该赶他走了。
“便是如今的状况,你如何过得了奈何!”
她坚定的看着他:“无论如何,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
突然他脑子冒出一个人影,看不清楚是男女,更别提相貌了。只有个感觉这个人与他而言很重要,重要到他觉得犹如生死之隔般的那种哀伤。那个人也对他说了一句话:“今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然后他就像被触犯了禁忌一样,头再一次疼痛欲裂。“啊!!”他卷曲的跪在地上,越想看见那个人,就越疼。
青魂看出了他异样,着急的询问道:“你怎么了!”她扶起他,抬头才看见他脸色异常,一阵红,一阵蓝,一阵青,青魂一眼就瞧出这是元神快入魔的征兆。她着急的摇晃他道:“停下你的思绪,看着我,看着我!”
他听着这个声音,慢慢的停止思考,慢慢的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但瞬间他觉得那个模糊人影就是眼前这个人,他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青魂看着他,顿觉怪异,还是回答道:“我是青魂!”
他惊讶的站起身,瞪大了双眼看着她。那晚被拼凑又破碎的人影也是眼前这张脸,这是怎么一回事,万万年他可以确信也是在三个月前才认识她得。那么这脑海中的女人是谁,她绝对不是青魂,脑海中的女人虽然同青魂长得一样,但是那身上散发出来得气场是不同的。
巨大的钟声突然响起,青魂听见这钟声格外的紧张。她什么都不顾不得了,一个口诀眼前出现了一个光亮空间。她对着他说道:“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磬离还在好奇着钟声,不防被青魂给推出了冥界,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尽处在一个陌生地界。他还没弄清楚状况,起身欲在回冥界,可是进了两次,都被冥界的结界给退了出来。他更加的疑惑了,往来也是来去自如啊,今日这番是为何。
他轻轻的施了个法,把底下的土地老儿给提了山来。土地老儿晕头转向的,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转了圈看清楚眼前此人,立马给跪了下去。“小仙参见帝君,不知君上找小仙所谓何事?”
磬离看着他问道:“为何今日这冥界不能进去了?”
土地回答道:“小仙也不知道所谓何事,只知道冥界的骨钟响了,一切的事物便会进不得,也出不去?”
骨钟?看来刚刚他听见的那钟声就是所谓的骨钟了。进不得也出不去,看来是为了抓那丫头设了结界了。磬离看了一眼土地,虽然自己比他年长了好几万岁。但他这年老体衰老人家的形象给他这个逆生长的年轻人下跪,委实觉得难受。这相貌都是爹妈给的,只能怪他生的这幅寒碜。对他摆摆手说道:“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土地见他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感敢多言,听话的一溜烟的就遁回地里了。
如今这冥界是去不了了,可是对他来说,这点小小的结界还是难不到他那万万年的修为。只是他又找什么样的借口明闯了,便是自己都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跟何况道是他还要面对的是冥帝了。
他不是个怕事之徒,也不是给好事之徒。前几日处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觉得那丫头还有点义气,脾气秉性还对的上他的胃口。加上那样的场景下他也觉得自己热血过了头,出手帮了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也把她送了回去。
如今他出来了,他由有何理由再去管那丫头了。你说见义勇为,如今他也没瞧见了,何必又去趟这趟浑水了。思前想后的他决定还先回他的东荒在说。便是他脑子里的那个女人也够得他琢磨半天的了。踏云时他心底还是有点异样,但是也说不出哪里的不舒服,于是恹恹的就回了他的东荒。
青魂送走了磬离后,回头拉着爷爷就朝着那艘船走,她收了树上的恶灵,那是她布下的结界,是为了不让那些四下飘荡的游魂过这三途河的。
地狱有两条河,一条名为三途,一条名为忘川。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爷爷过了三途河后不就这在处冥思状态了,也就成为真正的鬼了。
三途河边有一座渡口名叫焦都译,渡口边上有位船夫,你若给他六文钱他就会顺利的将来你渡河,渡你去幽冥司的阎罗殿接受地狱的审判。如果你没有那六文钱……渡口旁边有一个黑呼呼的大树,树上住着一对夫妻,夺衣婆和悬衣翁。你若没有着六文钱,这对夫妻就会按照冥界的规章来办事,脱去你的衣服,将其悬挂在树枝上,根据树枝的下垂的高低来判断你身前的所造的罪业,同时给出三种过河的处罚分别为三种濑:山水濑,江深渊,有桥渡。
有桥过得人基本上都是善人大家,这种人少之又少,几十年有一个把,但凡这种人鬼差在拿魂时都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到了三途河也轮不到夺衣婆和悬衣翁夫妻二人作祟,早早就将桥放好了。而大多数的人要嘛给钱,要嘛就徒河游过去,而那三途河的水有烧魂灼魄剧毒,但凡过去的人也没几个完整的,剩下的要嘛就随水流下阿鼻地狱,要嘛沉入河底做了三途河的恶鬼。
没有路引的鬼,或者没六文钱的穷鬼们只能有两个选择,望着三途河,要嘛徒身游过去,要嘛回到幽都的地下街市做一辈子的鬼永世不能轮回。
青魂所抓的鬼重来都不走这条道,应为按照规矩她抓的那些个女子也是过不了三途河。所以她只能用渡船沿着三途河而下,三途河终会是流入忘川河,然后沿忘川而下,过了孟婆的奈何桥就是她花儿的终点站了。
青魂将爷爷安坐在船头,她撑着船桨沿河而下。还未走一半爷爷突然醒了,和大多数的鬼一样,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对着眼前的山水,环境都是一副惊慌和恐惧的表情。
大量了四周后,发现自己在一条船上,船下的河水猩红,还发出腐朽的恶臭,不是还冲水里伸出一直绝望的手,或者被腐蚀的人身体来。爷爷被吓的慑慑发抖,回头看见青魂认真的撑着船,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见到一个人了。
他看着青魂瑟瑟的问“姑娘这是哪里?”
青魂看着他回答道:“这是地狱!”
“地狱!”他一地地狱二字更是吓得不轻,抱头跪地向青魂磕头求救。青魂放下船桨走股去蹲下来扶起他,握着他的手告诉他道:“爷爷不怕,我是小花!”说着她瞬间化作小花的模样出现在爷爷面前。
“小花!”爷爷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花。
小花朝他点点都道:“你已经死了!”
爷爷喃喃之语道:“我已尽死了!”他突然明白了,看着小花惊讶的道:“那你?”
小花看着他道:“我也死了。”
爷爷无奈的笑了。“这样也好,便是留你一个人在阳间,你那二婶也不会好到了哪里去。这般来我们爷孙二人道是在地狱有个伴了!”说着他搂着小花哭起来。
小花抱着他,听着这番话也觉动容。“地狱有个伴,是的!”
青魂的船怎么都会经过焦都译的渡口,在渡口上盘查的鬼卒们见着青魂的船叫道:“看青魂在哪里,快抓住她!”
鬼卒们上船了朝着青魂的船驶去。青魂看着爷爷道:“爷爷不怕,你只好好安坐船头就行!”
她看着快要追上的数十条船,口中念着决,双手的灵力抬起了三途河的河水,形成一道血红的水墙,挡住鬼卒们的去路。然后在使着法力掀翻血墙,那赤红的河水打在鬼卒的船只上,将船打翻掀入河底。河底的恶鬼,像几百没吃食的恶狼前仆后继的将鬼卒们拉入河底,都没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河岸上,无常之首——地狱十帅,无常君挥动着他的勾魂索,将爷爷抓住拉出了船。青魂伸展出的白绸段将爷爷也捆住,一个在河岸,一个船里,爷爷被这个两股势力而悬在空中。
他怕及了在空中挣扎着叫着:“小花!小花!”
船在水中央没有支撑的稳力,被无常君拖着往岸边去。青魂飞身,借着船力,越过了三途河,到了对岸。双方一个在河岸西,一个在河岸东,手里握着绳索都不肯放手。
爷爷被这两股势力拉的快变形,不停对着青魂求救。青魂见此,她在使力拉下去,一定会把他的三魂七魄给拉散开来。她一个飞身上去,无常君见状也飞身上去,他哪里知道青魂的剑是藏在那白色绸缎里的,不料青魂抽出剑一剑向他划去,一个不防他只能躲避,却失去了中心向三途河里落下去。
“灯儿!”青魂对着灯儿叫道,灯儿会意道飞过去用它的光柱将无常君罩住,稳稳的拖向岸边。青魂挟着爷爷也落于岸边看着无常君没事她心底舒了一口气。
“我劝姑娘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便是过了我这里,姑娘也不好像君上交代!”平素都是在地狱当差,日子久了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感情在。他也不好多少,好歹人家也救了他一面,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让她走了。
“便是交代也是我的事,青魂不会连累无常君。多谢你的好意!”她转头牵着爷爷朝着忘川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