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寄情工作。冬冬每晚包一碗馄饨,煮好送去许诺家,她从小吃店学来方法,煮好馄饨捞起沥水装碗,另备热水,吃时,只要将温水冲入煮好的馄饨中,口感比起一直放水中的好很多。只是她仍旧不等许诺开门就走,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曾经这么亲密的爱人。
许诺每晚吃着宵夜,从最初的眉头紧锁,到后来和笑意舒展,从原来的食不知味,到后来的挑剔嫌弃。终于有一日,他实在忍不了了,算着她每天来的时间点,提前五分钟在过道里等候。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以至于他像过了五……每一秒的煎熬都让他对她更加愤恨一点。他盘算着要怎么羞辱她,用什么恶毒的话伤害她,来抚平自己的伤口。
可是当她出现在他家门口,他朝她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把手里的便代伸向他。许诺伸出手,没有接便当,却把她一把拉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冬冬诧异,正想说什么,许诺命令:“不要说话。”埋在他胸前的眼睛闭上,流下的眼泪弄湿了许诺的衬衣。
许久之后,他们才回到家里,宵夜放在桌上,没人记得它,昏暗的灯光下,许诺和冬冬忘我地吻着,从客厅到房间,再到床上。冬冬没说一句话,默默地配合着他,满足他,也满足着自己。
情到浓时,言语已是多余,这些天的误会,猜疑,不满,想念,都已迎刃而解。
和好的两人又开始频繁的约会,只是冬冬经常会心事重重,唉声叹气,许诺看在眼里,又不想轻易挑明来说。他对她百依百顺,处处迁就,希望她尽早揭过这一页。可公司的流言却飞短流长,食堂里,小秋不停追问:“哎,冬冬,你可真幸运啊,你哥捅这么大娄子,你怎么还能在助理的位置上坐这么稳?快说,是不是找着靠山了?”
“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要是你有靠山了,我得多拍你马屁呀,我也好沾光啊!”
冬冬想起许诺,是不是小秋听到他们的流言了。
小秋等不及了:“是不是罗总啊?听说黄助就是他的人,你看黄助打扮得光鲜靓丽的,时不时还背个名牌包包呢!要是罗总看上你啊,你一准就要发达了。”
冬冬见她没有怀疑许诺,先是松了口气,后来又听她提到罗总,又觉恶心。但她还是劝小秋:“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就传播谣言,小心害了自己。”
“好多人都这么说,说你这次闯了这么大祸都没被许总除掉,肯定是罗总撑的腰。”
“没有的事。”说完她不再理小秋,也是小秋提醒她,好像自己这次真的是闯大祸了,许诺却还是都原谅她,她自己却没有对他说声抱歉。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罗总的秘书小邓下午亲自过来请冬冬,说罗总要见她。而且是穿过了整个十八层,因为许诺和罗总不对付,两人的办公室各分东西,所以冬冬仅见过罗总几面。对罗总压根谈不上了解,只知道许诺非常不喜欢他。
跟着邓秘书来穿过整层办公楼到达罗总的办公室,不知道罗总在打什么算盘。罗总满面春风,态度慈祥:“小凌啊,快坐,快坐。”
“罗总,您有什么吩咐?”
“哦,前几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怎么样,事情都妥善解决了吗?”
“谢罗总关心,已经解决了。”
“要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那个世侄啊,太年轻,容易冲动,我跟他爸是多年的兄弟了,有时候帮着他爸说他两句,他就记恨上我了,到底年轻,心胸不够开阔啊,他没有为难你吧!”
“哦,没有没有,罗总你想多了。”
“他那个性格啊,睚眦必报,我是吃过他苦头的,但我终究是他的长辈,他要是做得过了,他就来跟我说,我赔上这张老脸也要管管他。”
“罗总,真没有。”
“没有最好,没有最好,看来我这世侄倒也是越来越成熟了吗,我呢他反正是看为顺眼了,你呀帮我多盯着他点,有什么事就来跟我说,他爸爸嫌他年轻气盛,叫我多看着点,我只好靠你们了。”
“罗总,您言重了,我们只是助理,再说,许总他真的没有为难我们,你放心吧。”
“嗯,嗯,好好,那你去忙吧,要有什么不对劲,千万要告诉我,不然我对不起我的老兄弟呀。”
“是,是……”冬冬赔着笑脸边走边退,终于出了办公室,重重地吧了口气。
邓秘书又拎过来一礼包:“小凌,这是罗总送给你哥哥的慰问品,麻烦您带回去吧。”
“不,我不能收,”冬冬推辞。
“你也见识过我们罗总了,难道要罗总亲自给您送家去?”
“不不不,”冬冬不敢想像,思虑再三,“那好吧,替我谢谢罗总。”
拎着个烫手山竽,在同事们异样的眼光当中回来自己坐位。心中忐忑,思量怎么跟许诺解释。
黄娟不动声色,QQ敲过来:“吸说10层有服装内销会,下班陪我去一趟呗!”
冬冬不明就里,但一心想着下班找许诺:“家里有事,不能相陪,抱歉!”
黄娟仍旧不动声色:没事。
这边的项助却忍不住了:“凌冬冬,跟我去趟小会议室。”
冬冬心里打鼓,看来今天在劫难逃。
小会议室本是一间机房,因为公司扩张,早就弃用,就改放杂物了,有时保洁会在这里休息,很少有人来。
狭窄的空间里,项助横眉怒目:“凌冬冬,刚才罗打你去说了什么,你最好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没什么,他就是关心了一下我哥哥。”
“关心你哥哥,你哥哥是过错方,他不关心许诺却关心你哥哥?”
“项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找我去就说了关于我哥的事,其他什么也没说。”
“谁信哪?你他没收买你,没给你点甜头?”
“没有。哦,他送了个礼合给我,看上去好像是人参之类的。”
“吃里扒外的东西。看看去。”
冬冬被他说得难受,委曲的泪水就要落下。但为证清白还是主动跑去把那个礼合拎了出来,项助一副捉脏的样子,拉她进了许诺办公室。
“许总,我今天终于揪着内鬼了。”
“什么?”许诺一头雾水。
“凌冬冬刚刚被罗总偷偷叫去谈话,回来时还带着这个。”说着就礼盒放在许诺面前。
许诺拆开,一个人参样的盒子,打开来,面前是一踏崭新的人民币,别说许诺,冬冬也呆得说不出话来。许诺射来的眼神明显不对,冬冬打了个寒战。
“我就说吗,我就说吗,凌冬冬,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才来几个月,居然敢受贿,不行,我要报警,我要报警。”项助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她是兴奋。
“你先出去。”许诺对项说。
“许总,你可不能轻易放过她。我们应该报警。”
“我说了我会处理。”咆哮,震住了疯狂的项英,也吓哭了凌冬冬。
项助不甘心地带上门。室内只留下两人:“你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这里边是钱,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提醒过你要小心罗吗?你没长脑子吗?”
“我真不知道。对不起许诺。”
“那为什么不半路扔了它,你要什么我不会买给你吗?还是你觉得我买不起,还是你觉得有便宜不捡白不捡呢?”
伤心过头的凌冬冬当时没有听出许诺话里讥讽的意思,只一个劲地解释:“我真不知道这里边是钱。”
她的解释无异于火上浇油,许诺大吼:“够了,不是钱你就能拿吗?你缺什么不能跟我说吗?你到底……”
“许诺,是邓秘书硬塞给我的,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冬冬止住哭泣,擦干眼泪才出去,黄娟看看她,不住在摇头,然后Q她:晚上陪姐姐出去坐坐吧!
冬冬想起黄娟也是罗的人,一下子把愤怒转移到她身上来: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黄娟:你定地点
冬冬:皇后酒吧
黄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