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门外一个人问:师兄,这几个人什么来历?都被紫云钵罩住了,师傅还让咱们来看着。另一个说:你别乱说话,师傅说了,里边那个拿八卦盘的有点来历,只怕这紫云钵罩的住一时,伤不了他的本原,所以才派咱们来把守。另一个又说:这么说,如果他们真出来了,咱们能拦得住吗?另一个说:师傅说了,即便他们能出了紫云钵,也必定真气受损,必定手手到擒来。另一个又道:这么说,这件功劳就算到咱们头上了,师兄,你不愧是师傅最疼爱的徒弟,师弟我也跟你沾光了。另一个便道:好说,好说,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夏侯耀听着外边的动静,又看着昏迷不醒的云娇娇和镇远,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印堂上的那肉疙瘩忽然很痒,夏侯耀心中一动,将真气凝住到上边,那肉疙瘩果然又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里边射出来,打到昏迷的两个人身上,那白光逐渐笼罩了两个人的全身,一股股的黑气慢慢的从两个人的脑后的玉枕穴里冒出来,随着黑气逐渐散去,从镇远的玉枕穴里冒出一条蓝绿色的蠕虫来,这蠕虫长约两寸,极其纤细,夏侯耀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是何物,那蠕虫仿佛有灵性,见了夏侯耀印堂正中的肉眼,就仿佛见了鬼一般,匆忙又钻进了他的玉枕穴中。
这时候,两个人都慢慢的睁开了眼,夏侯耀问:感觉怎么样?镇远揉着头说:其他没什么,就是感觉头疼,酸的厉害。云娇娇也说:还好,就是有点疲惫,现在什么情况,咱们这是在哪里?夏侯耀将刚才听到的跟两人说了一遍,云娇娇骂道:这些老和尚,敢情是要置咱们与死地啊!
镇远也问道:那接下来要如何?夏侯耀说:当前还是不要惹事,咱们先制住两人,赶快离开大觉寺,别耽误了太极观的事。镇远想了想说:也好。那云娇娇却不依不饶的说:姑奶奶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怎么能这么算了?夏侯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了了太极观的事,还怕没机会报仇?云娇娇这才罢了。
云娇娇说:此事交给我了。说完,掏出蛇笛,吹了几下,只听得外边“哗啦哗啦”有东西爬动的声响,紧接着是两个人倒地的声响,夏侯耀拿出泰哥剑,将门上的锁头斩断,出了门,又翻墙出了大觉寺,刚翻出来,就听到里边有吵闹声,其中一个喊道:他们跑了!赶快追啊!
夏侯耀着急了,说:这可怎么是好。镇远说:没办法了,只能拿出看家的东西了。说完,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这几张纸都被裁剪成了马的形状,镇远将纸分别绑到三个人的小腿上,然后念动咒语,三个人竟如奔马一般快速的飞了起来,夏侯耀顾不得多问,跟着镇远,催动纸马,一路向西边的太和山奔去。
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三人竟到了千里之外的太和山下,镇远念动咒语,三人才停下,云娇娇早就脸色发白,跑一边狂吐去了,夏侯耀也是强忍着呕吐问:师兄,这是什么宝物,怎么不早拿出来?镇远哭丧着脸说:这是临走的时候,师傅给我的,这可是龙虎山正一观天师府浩坛真人的得意之作,名叫神行太保,贵的很呢,这一张就价值万金,整个碧云观就这三张,如今...镇远满脸的沮丧,云娇娇吐完了,正好被她听到,她说:你一修道之人,怎么这么财迷,等以后去东华岛,让我爹送你几万金,多大点事。镇远这才脸色稍微好些。
夏侯耀说: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去太极观。几人顺利来到太极观,见到玄岳真人,将碧云观己阴珠失窃一事告诉了真人,玄岳真人皱皱眉头说:既然如此,替我多谢浩然师侄。镇远才说:浩然真人,已经坐化了!玄岳真人大吃一惊说:什么时候的事?我这师侄正当修道的鼎盛年纪,如何就坐化了?镇远才将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了,玄岳真人若有所思说:哦?这天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浩然师侄的可不多啊,据你的描述,竟像是那阴破天的功夫,看来,我必须得多加重视了。说完,便立刻叫来太极观监观长老、护法长老等人,一一做了布置。
夏侯耀又说起镇远宝剑被砍断的事,玄岳真人笑道:出门闯荡,没有把好剑可还行。于是对身旁的道童说:去,把那万仞剑取来。不一会,那道童便拿来一把宝剑,玄岳真人将宝剑递给镇远,说:此剑名万仞剑,虽然不在那天下十大名剑之内,但也是把上古名剑。相传上古豫章山下的江水中有蛟龙作怪,旌阳令便用此剑将那蛟龙斩杀。因斩杀蛟龙,故而一应妖魔都惧它三分,正好赐予你。
镇远自是爱剑之人,自己的宝剑被毁非常心疼,见了这万仞剑,喜不自胜,接过宝剑,就差给玄岳真人叩头了,急不可耐的抽出宝剑,只见青光迸射,有龙鸣之声,剑身上一面刻有旌阳二字,一面刻有万仞二字。
几人见事情完毕,便跟玄岳真人告别,出了太极观,镇远问:我这就回碧云观复命,你们准备去哪里?夏侯耀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云娇娇说:要不你跟我回东华岛?我们东华岛上有一口神井,只要将自己的血递进去,就可以知道所求之人的去向,不过这人必须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行。夏侯耀说:那正好,我正想看看我爹的下落。云娇娇说:那不就正好了。镇远也高兴的说:正好,咱们还顺路。
三人便一同向东北方向走去,走了约莫大半天,来到了一个名叫彭家河的小村子,镇远见天色也晚了,说:不如咱们找个人家暂住一宿。三人便进了村子,但是村子里静悄悄的,别说没有人走动,就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夏侯耀纳闷的说:这天才刚擦黑,这里的人就都睡了?镇远说:恐怕有古怪,咱们先找人问问。
镇远随手就找了一户人家敲门,敲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开门,只是里边有人说:别敲门了,家里没人!云娇娇气急了说:没人还搭话,这都什么人,看我的。说完就翻墙过去,打开门,三人就径直进了院,屋里黑灯瞎火,也没有亮光,云娇娇推开门,只见里边愁云惨淡,几个人围着一个孩子坐着,听见门开了,几个人一起回头,见他们三人走进来,其中一个高大的汉子生气的说: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家里没人吗!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云娇娇说:没人?那你们是什么?我们只不过路过此地,求个住宿罢了,想要钱就说,我出得起!那汉子刚要说话,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汉走过来说:大壮,算了,别吵吵。又对三人说:实在不好意思了,按说住一晚上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今天不方便,怕是不好招待了。
云娇娇问:这位老人家,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老汉说:唉,眼看着我这孙女就要不行了,怕是撑不过今天晚上了。夏侯耀问:不知道您孙女怎么了?得了什么病?老汉说:请了很多郎中,都说没病,但是就是行为癫狂,眼看着就剩一口气了。夏侯耀说:我能看看吗?大壮问:你懂治病吗?小孩子家家的,别添乱!老汉说:这位小哥,还懂治病?夏侯耀说:略知一二,我先看看人吧。
老汉便把夏侯耀带到床边,夏侯耀定睛一看,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脸色苍白,嘴边有口水往外流,浑身打着哆嗦。云娇娇悄悄对夏侯耀说:我看不像是得病,倒像是被妖冲了天魂。夏侯耀掏出泰哥剑,放到小女孩枕头边,又双手打了一个宝瓶印,口中念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摩利支天,镇!然后将手印打到小女孩的命宫,只见那小女孩猛的哆嗦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平静,脸色稍微有了血色,也不打哆嗦,呼吸也平稳了。
老汉婆子等人见了,大喜过望,夏侯耀才说:我看她并非生病,而是被冲了天魂,你们仔细想想,她之前是否受过什么惊吓?一个婆子想了一会说:对!我想起来了,她确实是受过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