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曼雪端着早点还未到门口便喊着。“少夫人。”曼雪抽出一支手敲了敲门,过了片刻还未闻有所动静,自言自语道:“奇怪,都日上三竿了少夫人怎么还没起来。不会啊,少夫人是早起的,难道少夫人已到花园里散步去了?”这样想着,曼雪用手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并未紧闭。“看来少夫人真的是出去了。”曼雪说着进了门,将送来的糕点放在桌上。
曼雪一晃眼,见床上有人,不由得一骇。她本以为凌琬不在房间,却没想到她还在睡着。曼雪走上前轻唤了两声“少夫人”,但凌琬却并无反应。“少夫人会不会是生病了?姐姐在厨房忙着,我该怎么办?”昨日凌琬全身湿透,现在还躺在床上,曼雪以为她是生病了,不由得有些慌乱。伸手一探凌琬的额头,却又是很正常。“一点也不烫啊,不会是生病了!”曼雪稍放下心来。这时她忽然想到那日为凌琬叠衣裳时看到凌琬的裤腿上有血迹,见凌琬此时还未醒,她便鼓起勇气轻掀开一些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凌琬左腿的裤子向上轻挽……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有着一团紫色的伤疤,曼雪顿时吓了一跳,连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曼雪的眸间噙着泪,她轻轻放下凌琬的裤角,盖好被子,出门后将门带上,便捂着嘴哭着往前走。
维峰正要去找凌琬,在长廊上碰见了从凌琬那边出来的曼雪。
曼雪走在廊上,一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及近的维峰。“少爷!”曼雪连止住哭泣喊到。
维峰见她是从凌琬那边出来,又听她带着哭腔,便问:“哭什么?”
曼雪低着头不敢看维峰,她连擦干泪回道:“回少爷,奴婢没有哭。”
维峰微愠,他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地。不过今日他心情不错,原因在凌琬。“少夫人呢?”维峰脸上有些冷漠,他看也没看曼雪。
“少夫人……”一提及凌琬,曼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维峰心中不觉有些担忧,看着曼雪问道:“她怎么了?”
“奴婢……奴婢那天看到少夫人的裤腿上有血迹,奴婢问少夫人怎么了,少夫人只说是不小心磕伤的。刚才……刚才奴婢给少夫人送早点,见少夫人还没醒,就想起少夫人的腿伤。奴婢看到少夫人的左腿上,伤得好重好重……”曼雪哽噎着回到。
维峰听了心中一紧,连向凌琬的房间而去。
推开房门,维峰见凌琬正在叠着被子,便瞧着她的背影向她走去。
凌琬已穿好衣服正叠着被子,闻有人推门而进,她还以为是曼玲,头也没回地道:“曼玲,刚才送早点来怎么都不叫醒我。待会儿曼雪……”凌琬叠好被子转过身,接下来的话在看到维峰时打住了。但她并未因是维峰而感到惊异,笑了笑对维峰道:“怎么今日有闲心到我这里来?”
维峰站在凌琬面前看着她,他的脸上虽有冷漠,更多的却是对凌琬的担忧与怜惜。
凌琬见维峰只盯着自己看而不说话,便问道:“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你的腿受伤了?”维峰看着她问。
凌琬不知这事怎么会让维峰知道,但还是笑着说道:“是曼雪告诉你的吧!别听她瞎说,根本就没事。”
“那你敢让我看吗?”
凌琬移开视线,笑道:“真的没事!对了,你吃东西了吗,要不一起吃吧!”凌琬转开话题,不想再说那件事。
维峰不觉有些生气,事到如今她竟还不愿承认。于是伸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让她在榻上坐下。
凌琬知道维峰是想看个究竟,但她却不想让他瞧见,连道:“维峰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不小心磕伤的而已。”
维峰根本不理会凌琬,俯身抬起她的左腿。
“只是一点点小伤,现在已经好了,真的……”凌琬接下来的话,在维峰看到了那一团伤后再看向她时吞了回去。
维峰的眸间有责备和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他看着她,问道:“只是一点小伤吗?”
凌琬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伤的?”维峰轻声问。
“在来府上之前,不小心在凳子上磕的。”凌琬又撒了个谎。
“在来府上之前?”维峰怎么会信,以他的聪明他怎么猜不出来。“这伤势会是在凳子上磕出来的吗?”维峰想起了那日在书房自己掀倒书案的情形。他盯着凌琬的双眸接着问道:“是那天在书房的时候,对不对?”
凌琬没有说话,她不敢看维峰。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说痛,为什么还要对着我笑?”维峰的眸间是深深的自责。受伤时她不仅不叫痛,还强忍着不让谁知道,一脸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维峰,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凌琬仍是对他笑着。
见她越是这样,维峰越是心疼。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伤处,他真恨不得揍自己一顿,多么希望这伤不是在这名女子的身上。“对不起!”他放下她的裤角自责地说,然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凌琬根本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起身笑道:“你也真是的,我都说没事了看你还这样自责。”
维峰看着她,心里是酸甜苦辣。对这名女子,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