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半岛的所有师生都知道了花朵儿是斯来家的……老婆……
他们遇到花朵儿时,总是很友善的打招呼,然后便会问她:“咦,你家斯来呢?”
花朵儿通常的做法是: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从人家身旁走过!
但是木木却是最大的八卦网。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谁让人家是老师呢?老师就是有特权。
比如,课上让学生回答总是,便总是点名花朵儿——明知道被点名的那位彼时正神思遨游在紫都大陆某个不知名的空间。
但是老师喜欢叫谁就叫谁。所以当某人没有反应时,他便又点另一只神游的魂:斯来。这只魂在想什么,班里所有的人用脚趾头都看得出来。
斯来全神贯注的盯着花朵儿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有好奇的同学给他计算过时间,多久才眨一下眼,结果直看得两眼发疼,脖子发酸,也没看到他眨间:这厮该不会是从不眨眼的吧?
“斯来同学。“木木走到他身边,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子。
神游中……花痴中……
“老婆……“木木又叩了几下桌子。
“朵儿是我的老婆!“某人立刻自动自发的回了一句。
“别烦!“另一只魂则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继续神游。
于是,轰堂大笑,包括那个始作者,也是眉开眼笑,眼中藏着一丝这小子真呆的戏谑。在这样让人晕晕欲睡的夏日课堂上,确实应该多弄着乐子。这叫调节气氛、活跃课堂。
貌似“老婆“这两字比招魂还灵。
尽管,人人皆知,斯来同学心里眼里甚至梦里都只有花朵儿一人,但是仍是有不少粉红小鸟扑愣愣往人家那棵灼灼桃花树上扑,甚至有些还直接让花朵儿递个纸条或爱心早点啥的。
于是,花朵儿每每一出现在校门口,便会引起不小的混乱,还没反应过来,手上捧了一大堆莫明其妙的东西,脚边也滚了不少。望着一群姑娘呼啦啦的又散了,她抚着额头莫名半晌,将将明白过来,这感情是给斯来那小子的东西,却是因为那小子坐在她旁边,所以才通过她这个“近水楼田“向那小子传达爱的讯息。
顿了顿,她无奈的抱着这堆爱的礼物向教室走。而那个招惹无数朵桃花的人却在她背后惊喜的叫“老婆,等等我!“
于是,她抱着堆到胸口的东西缓缓转身。
“咦,老婆,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这是要去郊游吗?“斯来一脸幸福甜蜜,”老婆大人太懂我的心了,今天日光不烈,微风爽爽,正是出游好时光。“他想着牵她的手,却不知道该牵哪只,”老婆,其实你不用买那么多东西,我们两个人吃不了的。“
对于这个在身边跳来跳去,习惯自说自话的少年,花朵儿只是觉得那些姑娘是怎么了?都喜欢上他了?
“给你的!“她把怀里的东西全往他身上一放,他没全部接住,又呼啦啦掉了一些。
“……礼物。“她接着说。
“礼物?“斯来惊讶莫名的神情竟然让她郁闷。
“还有……情书!“
“老婆……“他的桃花眼如夏日雨后,带着微薰,让人浅醉却不知。
她望着他的样子,明知道他无辜,明知道他……喜欢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噘起了唇。
他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恰恰这时,又一个女孩跑过来,红着脸往斯来怀里把东西一塞,又匆匆跑走了,跑几步,停下来,回头望着他,羞羞的一笑。
就算斯来再迟钝,也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呆,只是对上花朵儿,那是前世的孽缘,今生的纠缠,只要沾上她的一丁半点儿,他便是痴了、傻了、呆了。
爱一个,不是不够爱,而是爱不够,宁愿溺死,也不愿少一分,怕是那滚滚红莲业火亦不能湮灭那已烙在魂魄上的印迹。
而那时,花朵儿一无所知,她只是看到他站在距她一步之遥,唇动了动。
我是有老婆的人。
那七个字便似漫天桃花全部不疾不缓飘向她,他便在那里对她笑,隔着这漫天桃花,隔着无尽时光,笑得依然张扬明媚。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突然便涌出来一些虚浮的场景,阴郁诡谲的水面上,一张模糊透明的脸一闪而逝,只有一双堇色的双瞳恐慌地盯牢她,仿佛下一瞬她便会从他眼前消失。
一刹恍惚,觉得这景象万般熟悉,待要看得再真切些,却被肆虐海雾遮了个昏天暗地。
睁开眼,少年已近在眼前。把她拉入怀里,微微垂头抵着她的额,轻轻摩了摩,就像一只小动物般。
他,习惯了这样靠近她。
她,习惯了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