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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段总裁的内裤指数

情急之下,段萧回头抓起茶几上的青团,揉捏成一团,拉开窗户,瞄准大肚腩后背,“啪”,异常神准。大肚腩突遭袭击,吓软,溜走。

想起年初,苏城财大任一航教授邀请他去讲学。自打七八岁离开苏城,一晃二十年,老爸段湖生禁止他再踏入苏城半步。与老爸聊起任教授的邀请,老爷子出乎意料同意他去讲学。

顶着哈佛大学高材生、凡逸董事名号的他,本已开心应允,行程却与董事会起了冲突。他只好发助理微信号给任教授,答应苏财大学子,有热点财经问题随时咨询。

正是这次董事会,老爸,总部董事长段湖生,决定派他和弟弟到苏城、沪城锻炼,两地由哥哥先选择。

让众人意外的是,段大少并未选世界第一经济大都市沪城,而选择了凡逸起家地苏城。同父异母弟弟段克摘得好果子,顺遂心愿到沪城。

段萧明白老爸的用意。萌生退意的老爷子,一心想到太湖边养老,只是偌大的凡逸集团总得有人接手。谁接手呢?老爷子扛住了后妻李凤仪的唠叨,坚持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想到这,段萧习惯性地皱了皱鼻,老爸心太狠,愣是一个助手没给,让他单枪匹马来苏城。本来京都还有几个心腹干将,现在倒好,孤家寡人了。

来苏城前,段萧在总部的工作先被停了,百无聊赖下,心念一转要来助理微信号。加这个微信号的只有一个,名为“苏绣姑娘”。

段萧本来对玩微信没啥兴趣。“苏绣姑娘”却让他兴致倍增。

这个号的背景图为月夜,一江南风格老楼,一女子楼上吹萧。一看到图中月夜下的老楼,段萧差点惊叫,噩梦中到的就是这里啊!夜深沉,月如钩,妈妈带他逛老楼,楼梯吱嘎响,楼上箫声寒。梦醒后常冷汗连连,心生酸楚,梦里空悬,不知身何处。

苏绣姑娘这幅配图,让他惴惴不安,月夜老楼,凄美,疑惧。

触动他心的,还有朋友圈里的几幅“苏绣”作品,“烟雨江南”“湖边姑娘”“平江古塔”“采茶扑蝶”,美轮美奂。噩梦里,妈妈带他去老楼,墙上挂的正是那幅“平江古塔”图。

对于生母,段萧拼命在脑子里搜寻她的模样。可惜,终拼凑不出母亲的样子。段湖生说妈妈神秘失踪时,烧了相片,带走了和她有关的一切东西。

“苏绣姑娘”勾了段萧的魂。于是,没事可干的那段时辰,他假借助理的名义与“苏绣姑娘”慢慢聊的熟稔起来。

真正让他们聊的随意的是某次。苏绣姑娘问:专家助理,要写毕业论文了,考虑写经济走势分析,请赐教。

段萧:太客气了,下次请叫我小张,我是助理,冠以专家两字不敢当。

苏绣姑娘:小张,请支招。

段萧:我的“男士内裤指数”理论可助你一臂之力。

苏绣姑娘:请详解。

段萧:从男士内裤销量即可看出经济走向。销量升,经济好转;销量降,经济下行。

苏绣姑娘连发三个大笑表情:小张不愧是专家助理啊,等着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找你打官司。

此后,差不多天天要聊一阵子,谈财经,聊热门网络段子,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凡逸书城,王静秋见时间还早,返身进店看书。大肚腩贼心不死,逡巡着。蓦地又发现玉立着的王静秋。再次春意勃发,故技重施。

正看书的王静秋陡地感觉到异样,回头一看,大肚腩,花衬衫,粗金项链,正往外掏家伙。她羞红了脸,赶紧扭头快速离开,想不到这里也有变态。出书城,进地铁,又有短信:吓到你了吧,三思哦。

又是死骗子,顺手黑掉了此号码。

书城内,大肚腩不敢造次,揣起家伙想撤退。一气质非凡脱俗男士拉住他,附耳后轻语:“兄弟,走,喝一杯咖啡。”

大肚腩被此人气场震慑住,不由自主跟着朝安全通道过去。那男士瞅准没人,疾如电火,返身扣住大肚腩手腕,顺势一带,送其滚下一层楼梯,追上前,脚深踩其命根:“再蠢蠢欲动,废了它!滚!”

大肚腩鼻青脸肿,捂着痛处,头不敢回,闪遁。段萧拍拍手,心想,脏了手,黑牛若在,何必段大少。

晚六点不到,苏城梧桐巷梧桐土菜馆。王静秋的几位舍友齐聚菜馆大厅卡座。

来自山城农村的高静云举杯:“以茶代酒,祝你心想事成!”南杨影翘着精心修饰过的指甲,酸溜溜地:“任教授可想你读研了,读书比工作有前途呢。”任教授的女儿任苏梦浅浅一笑:“别提读研了,我支持先工作,有了实践才不会是书呆子。”

谈笑间,王静秋手机响了。大家暂停说话。

“您好,伏主管。”“对不起,打扰了,王同学。我是凡逸书城人事主管付斯明,实在抱歉,明天暂不能与你签订聘用合同。”

“哦,能告诉我哪里出问题了吗?”王静秋强抑着郁闷,不疾不徐地问。与妈妈苦熬这么多年,她算是对生存法则体会颇深,无论多大的事,小人物再慌再乱,再无辜再可怜,再怨气冲天,都于事无补,最后一切还需自己扛,扛不过去,万千委屈自己吞下肚。

“请恕我无法告知你更多情况,如有问题请与我们法务部门联系。”

电话挂了。服务员开始上菜,热气缭绕下,王静秋保持着微笑:“大家饿了吧,吃菜哦。”她不说,大家也已猜出发生什么事了。

“不跟你签才好呢,正好读研深造。我忘记告诉大家,凡逸通知我明天签订合同,这段饭算我请大家了。”南杨影眼神里掩饰不住得意,扫视着在座的几位。

王静秋明白出啥问题了。凡逸书城这次只招一名财务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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