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出了院子,一眼看见正勇正等在门口。
看见她出来,正勇忙迎了上去,招呼道:“柳护卫,你总算出来了,我等你呢。”
柳霁奇怪的说:“你等我,有事么?”
正勇忙说:“你今日有空么?我带你出去转转如何?”
柳霁一愣。
正勇忙小声说:“柳护卫,我早晨碰见小昭大昭,实在看她们太过烦心,又想,反正你这原因,她们迟早也要知道,就提前告诉了她们,也省得你自己去说不是?不过你放心,哥哥嘴严着呢,旁人是再也不说的。”
柳霁微微一笑,说:“这个啊,没关系,我还真的要谢谢你帮我安抚好了小昭呢。如今大家两清,我心里舒畅着呢。”
正勇也哈哈一笑,说:“那就好。我就觉得么,你这些日子要是在帮里呆得烦了,不如今日和我出去散散,哥哥带你去馆子吃饭,然后去听歌赏戏,如何?”
柳霁一听,原来是正勇想安慰自己。
她颇有些心动。她来到定湖好些天了,还没出去看过呢。只是,她好像出不去,前几日,她尝试着想走出去,每次到了门口,都会被人客气的拦下,询问可有令牌。最后只好悻悻的返了回来。
柳霁看着正勇,眼神里充满着期待,说:“我没令牌,你能带我出去?”
正勇想了想,嘿嘿一笑,说:“我有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你么,我和守卫说说,应该可以,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不就出去转转么。”
二人相伴来到大门口。
守卫是个黑黑的小年轻,面容颇为稚嫩,看着年岁尚轻。
守卫认真地看了看正勇的令牌,客气地还给正勇,然后对柳霁说:“你的令牌?”
正勇忙说:“他是新来的,还没令牌,我带他出去稍微转转,一会就回。”,说完,拉着柳霁就走。
那护卫连忙拦住柳霁,面不改色的说:“令牌?没令牌不合规矩,我不能放你出去。”
正勇眼睛一瞪,说:“你新来的吧?我怎么看你面生?我正勇带个人出门,你怎么如此叽歪?”
那护卫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胸脯一挺,认真地回答说:“我是新来的,我们队长说了,没有令牌,就不能出去。”
柳霁见那护卫认真地可爱,心里默默地笑了。又想起自己还是没机会出去,又有些忧伤。
这边正勇不耐烦地喊道:“二柱子呢?你们队长呢?让他来见我,我和他说。”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小跑着过来,看见正勇,忙客气地说:“正勇队长,你找我?不好意思,我刚在那边巡岗,不知道您老人家来了。”
这个叫二柱子的年轻人脸圆圆的,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很是和气。
正勇点点头,指着柳霁,说:“二柱子,这是柳继,是帮主的贴身护卫,我想带他出去转转,你这新来的小兄弟,不肯给面子啊。”
二柱子一听,笑容满面,忙上前和柳霁打招呼说:“呦,您就是柳护卫啊,果真闻声不如见面,您老人家真是玉树临风,好一派风度啊。我这几日,尽听说您的大名来,好生仰慕,心想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真佛,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真真我的运气来了。柳护卫,久仰久仰啊。”
这一番恭维话,说得动听夸张,柳霁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说:“二柱兄,您的赞美不敢当,,我就一普通人,哪里能有这么好。”
二柱子嘻嘻一笑,说:“您别客气。我二婶家的三丫头在玉华姑娘身旁当差,前几日拿了瓶香喷喷的水儿回家,左邻右舍都羡慕,听说,玉华姑娘为了这个,止不住的夸赞您呢。”
柳霁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就是胡乱做得个玩意儿。”
这边正勇等不及了,着急的说:“这个,我们到底能不能出去,再晚些,就不赶趟了。”
二柱子闻言,忙笑嘻嘻的地回答:“正勇大哥,你们二位自然可以出去,柳护卫是帮主身边的贴身人儿,没有令牌,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二位尽管去,尽管去。”
正勇柳霁二人谢过,出了大门,朝大集市的方向奔去。
这边的小护卫忍不住了,忙拉住自己的上司,认真地问道:“二柱队长,你不是说没有令牌的,一律不准放行么?可是这柳护卫怎么就出去了呢?”
二柱闻言,看着黑脸小护卫,教导道:“小黑,规矩是死的,情况是现实的,人也是活的。那柳护卫,最近风头甚劲。他是帮主新收的贴身护卫,最近和玉华小姐又走得很近,据说帮主还要赏赐他。你说,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帮主的心腹?那他,有没有令牌,还有什么关系?你没看,刚才正勇队长也帮他说话么?说不定,咱家帮主,就没觉得柳护卫需要令牌呢。”
小黑半知半解的道:“原来如此,还是队长厉害!”
二柱得意的一笑,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得意地说:“这个自然,我里头有人,什么最新消息,立马都能知道。你呀,听我的就好喽。”
且说正勇带着柳霁,先来到集市看热闹。
柳霁闷了好久,第一次出门,真是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买。后又想起自己还是男子打扮,手里银钱也不多,便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购物欲望,只买了个有趣的小玩偶。
逛完集市,正勇又带她去饭馆用餐,上了一桌子的菜,正勇还要请她喝酒,她忙坚持说自己只能喝茶,正勇也不勉强,自己要了一大壶酒。和柳霁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正勇是个爽快人,柳霁也是个爱热闹的,二人天南海北,海阔天空的胡侃一通,倒也颇为投机,正勇更是觉得眼前的小兄弟合眼缘,值得一交。
一顿中饭吃了一两个时辰,正勇喝得有点高,他拉着柳霁,说:“好兄弟,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咱们去听戏。”
他带着柳霁七转八转,来到一条巷子,隐约听见宅子里传来丝竹之声。
正勇定了定脚步,看了看,然后说:“就这家吧。”,便带着柳霁进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宅子。
一进门,便有小二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说:“二位客官可是要听戏?”
正勇点点头,说:“去包厢。”
小二见来了财主,忙在前引路,到了包厢,待正勇柳霁二人坐定,他便又殷勤地问:“二位客官,可需要人陪?我们这里的姑娘,可个个容貌拔尖,才艺双全呢。”
正勇刚想开口说:“那就来两个。”,忽然想起柳霁那个难言之隐,生怕柳霁窘迫,连忙喝止道:“爷今日就想安静听听戏,上些好的茶果点心来,其它的休来唠叨。”
小二忙退了下去。
柳霁这才明白,这里是有歌舞表演的风月烟花之地。往日里也就远远的见过这种地方,如今第一次亲自进来了,她隐隐有些好奇和兴奋。可惜,正勇大哥那番话,断了自己想进一步见识见识此间女子的念头了。
正勇果真就带着柳霁坐在包厢里看下面的歌姬唱歌跳舞,柳霁第一次看,觉得事事新鲜,也有些流连忘返,直到正勇提议叫晚饭进来的时候,她才猛地想起来,忙说不可,自己晚上还有事情。
二人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