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族长围在巨大的桌子旁看着那些插着不同颜色小旗子的‘迷你黑龙城’,不住地点头,这陈剑南确实有一套,计划组织的滴水不漏,骆文涌抽空插嘴道:
“我那些儿郎们没有武器,也没有盔甲,你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赤膊上阵!”
“这个简单,”陈剑南道:“我的府库里还有一些备用的,要是还不够用,我让我的城守们脱下来给你。”
“不过......金老弟,”陈剑南似乎有些不放心的道:“你当真能够保证你不在背后给那些‘游沙客’们物资吗!”
金德武面有尴尬,屋子里就他们四个人,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瞪着他,他一跺脚,有些懊恼道:“此事若不一举成功,咱们几个都没有好下场!”
“那就按照计划行事,一言为定!”陈剑南伸出手,面色肃然道。
三个族长也把手凑到陈剑南旁边道:“一言为定!”
从这一天开始,黑龙城里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渠里的水被严密把守,只允许前城中有身世有工作的人们限时取水。周边的村落里不停地有陌生的大汉来到黑龙城,个个膀大腰圆。金家的商贾们大量的收拢和囤积物资,谁买也不卖。丁洪把城里所有的大夫和药材都堆积到骆文涌的宅子里,概不接客!东西和人们整整占了三个大院子,十几所大厢房,堂屋里都堆满了药箱。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龙城中短短一天就已经怨声载道,百姓们苦不堪言,想要买卖东西人家不让,生病了想要看病人家不治,连喝水都得限时去抢,还不一定能抢得到,这世道真是变了,黑龙城到底是怎么了?
城主府是一个很大的府邸,有多大?大概就有现在几十个足球场那么大,除去房屋所占用的地方,还有几座隔令的校场,校场上站满了人,城卫们正在为那些彪形大汉们分发铠甲和武器,陈剑南看着眼下那黑峻峻的人群,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强壮的人,这些人甚至都不用怎么训练就能拿着武器上阵杀敌的人,如果这些都是他的人,那该有多好......
“城主!铠甲和武器全部已经分发完毕,只是......”骆勇年穿着闪亮亮的铠甲,一点都看不出像刚刚是受了重伤的人。
“只是什么!”陈剑南威严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有些对他不满了,骆家暗地里积蓄的实力如此的强劲,他都有些嫉妒和感到恐慌了。
“那些自愿来参加行动的骆家人普遍反映.......”骆勇年有些踌躇道:“......盔甲太小了。”
陈剑南的眼睛抽了抽,他背靠着双手默默不语,他在思考,到底怎样才能把这些氏族人掌控在手里,‘游沙客’们还没有被消灭,他发现他已经开始准备如何削弱老氏族了!
“传令下去,”陈剑南突然开口道:“封锁所有的城门,所有城守数量增加一倍...不,增加三倍。沿途道路密集设置拒马桩,从今天开始施行宵禁,全城百姓不得擅自出门,如违令者立斩不赦!”
“属下遵命!”骆勇年领命,骑上他的白马‘哒哒哒’的走了。
陈剑南和三位老族长一圈又一圈的巡视着这几个校场,他每走道一个校场就会大吼一遍:
“兄弟们,骆家的子弟们,那些万恶的游沙客们蛊惑我们的亲朋好友,他们残忍的杀害我们的父母同胞,他们是豺狼,是魔鬼!他们就游荡在外面的后城里,安逸的饮着我们亲人的鲜血,吃他们的骨肉!他们不停地挑衅我们的尊严,我们能忍么!”
“不能!”哗哗~~!战士们高亢而嘹亮的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空气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兄弟们,骆家的子弟们,让我们一起冲进后城,烧掉那些肮脏的猪圈,杀光那些恶心的贱民!”
“杀!”
“杀!”
“杀!”
“杀!”
“杀!”......
陈剑南骑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他留下了半数的城卫们来保护三位老族长的安全,他身着漂亮的锁子甲,背后一席灰褐色的披风,手中持着巨大的长枪当先冲出门去,身后是疯狂奔跑着的红着眼睛的士兵,他们的血液早已沸腾,他们的兽性已经完全被激发,他们会杀光他们眼前看到的所有的人!
......
“什么?你说墨玉被他们抓了!”一个中年文士对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飞鹰,他几乎是咆哮着道:“你们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些氏族们!”
“你活的不耐烦了吗!想死就不要跑回来啊!”那个文士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他真想一剑刺死这个惹事生非的男人!
“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手里拿着铁爪横在文士和飞鹰的面前,他嘶哑的嗓音开口道:“老不死的拽什么拽,我们流沙又和你们‘游沙客’不掺合!我们自家做生意,死不死都不用你来管!”
“你,你们!.......唉!”那个文士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长剑,长剑掉在地上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显然不是凡品。
“......这下我们都要被你们害惨了!”那个文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哀伤。
“不就杀了个人么!我们又不是没有杀过,”一个秃顶的大汉瓮声瓮气的道:“韩夫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跑到这里撒什么泼。”
“蠢货!蠢货!你们这群蠢货!”那个叫做‘韩夫子’的中年文士一把捡起地上的长剑,他已经起了杀心,他真想杀了眼前的几个人拿着他们的人头到城主府谢罪,如果这样有用的话!
半响过后......
“哈哈哈哈....”韩夫子突然仰天长笑道:“我与宗主密谋多年,暗地里积蓄实力已久,却没想到最后到被你们这几个蠢货坏了事!天意啊,天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夫子大笑着走出门去,泪如雨下。他走着走着就跌到了,然后他爬起来又开始大笑,然后再次跌倒......
“疯了,这个老家伙肯定疯了!”尖嘴猴腮的男子失神道。
“嗯,他肯定是老糊涂了!”秃顶大汉撇了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