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醒了…他…白烨他…呼哧…呼哧”骆大庄喘着粗气道:“…白烨他醒了!”
“你说啥!”老族长眼睛瞪的斗大,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你再说一遍!”老族长喝道。
“白烨他醒了!”骆大庄挥着血淋淋的大手,血珠子甩了老族长一脸。
“你再说!”老族长吼道。
“我说,白烨他醒了!”骆大庄一字一顿,他也吼道,声震如雷。
老族长脚下不稳,他下意识的想往家跑,却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老族长,老族长!”骆大庄吓坏了,他赶紧上前扶住那个跌倒的老人。
“大庄,大庄啊…”老族长呻吟着抓紧骆大庄的手,道:“背着我,你背着我!”
骆大庄蹭的一下抱起老族长,慌忙道:“老族长你别怕,我带你找丁老头去,你挺住了!”
“不,不是。”老族长道:“回家,背着我回家!”
“成!我先送你回家。”骆大庄抱着老族长就往他家里走。
“…跑,快,跑快点!”老族长催促到。
骆大庄当下把心一横,甩手就把老族长抗在肩上,腾腾的往前跑。
如果说要我来形容老族长当时的心情的话,那就是:快,快跑,跑快点!再快一点……
白烨醒了,他不住的咳嗽,胸前沾满了鲜血。眼前的少年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老族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根拐棍,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他惊慌失措的对着骆大庄说:“大庄啊,大庄!你过来…”
“诶!在,我在。”骆大庄赶忙应道。
“他…他怎么吐血了?这么多…他是不是快死…”老人的嗓音都在发抖。
“嗨~!那不是他的血,”骆大庄用手指了指床下死去的沙鸟,解释道:“那是沙鸟的血,我把那只肥鸟宰了,把血灌进白烨的肚子里不一会儿他就醒了。你瞧瞧,还是我的法子管用吧!”
“对,对!还是你的法子好,你的法子好!”老族长舌头都捋不顺了,他用袖子抿了抿眼睛,好像眼睛里进了沙子,眼泪不住的往下淌。
“...这是哪?”少年看着面前那个哭泣的老人,老人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就像,就像是亲人一样。他囔囔自语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白...”骆大庄刚开口就被老族长一下捂住了嘴,老族长看着面前的少年,内心里波涛汹涌。
“儿...儿子,好儿子,我是你爹啊。”老族长泣不成声的道:“你咋记不得我了呢?”
骆大庄发出“呜呜”的声音,老族长瞪了他一眼道:“滚蛋,躲一边去。”
骆大庄委屈的都快哭了,明明是他救活了白烨,明明是他告诉了老族长,明明是他背着老族长跑了二里多的路,他怎么...他怎么就能这么待自己呢?他重重的跺了跺脚,‘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他是谁?”少年虚弱的道,声音细的像是蚊鸣。
“他是大庄,”老族长道:“你...你忘了,小时候你们俩玩的可好了。”
“那...那我是谁?”少年眉头皱了皱,他的头好像很疼,他想伸出手捂着,可他身上的被子居然异常的沉重,他竟然抽不出手来。
“好儿子,你咋啥都记不得了呢?我是你爹,你叫白...百华,呃...你叫骆百华啊!”老族长结结巴巴的说道。
“百华....我?叫骆...百华?”少年对自己的名字感到很陌生,他似乎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难受...我...呼...呼...”少年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气喘吁吁,他休息了一会说道:“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啊,你生了一场大病。”老族长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好的。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
少年凝视着面前慈爱的老人,他缓缓开口道:“...爹,我累了...我想,睡一会...”
“...诶!...诶!你睡吧,你睡吧!爹就在边上,爹一直就在边上。”老族长哽咽道,他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幸运与希望再次降临在他的身旁,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将美好起来!
老族长从傍晚一直守到深夜,他一点也不累。
次日一早,老族长在亲自喂了骆百华(白烨:感觉也差不多啊?)一碗小米粥后,他把全村的人都叫到他屋后的空地上。
他开口道:“乡亲们,我骆文涌今天在这求各位一件事儿!”村民们闹哄哄的,不知道老族长兴师动众的到底要说什么。
老族长拱了拱手,接着道:“白烨醒了,不过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老族长顿了一下。)而且我已经认他做我的儿子,亲生儿子!”老族长重重的说出了“亲生儿子”四个字,
“从现在开始,我们大荒村再也没有白烨,大漠再也没有白烨这个人!”老族长激动的道:“他现在叫骆百华,我的儿子。以后谁再胆敢叫出‘白烨’这两个字,说出百华以前的事,我骆文涌便与他势不两立!”
老族长说完这几句话后,深深给大家鞠了一躬。村民们呼啦一声都涌了上去,大家都受不得老族长这一拜....
“老族长这是说啥,”骆大庄眼窝通红的道,老族长显然感染了他,他知道老族长这么些年活的幸苦,他开口道:“老族长说的话我都赞成!谁敢说出来,我骆大庄,我,我也...我也跟他..啥啥,两立!”
“对啊,老族长这是啥话嘛。这事情你随便给大家知会一下就行了,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了,谁也不会为难你的。”刘大婶跟着道。
“就是,就是!”村民们异口同声的道,一切都很顺利。
或许事情真的像老族长说的一样,大荒村再也没有白烨了,金富贵推开拥挤的人群,飞快的往家里跑去,他得赶紧告诉他爹这件听起来好像不太妙的事情。
老族长到屋里琢磨了半晌,他觉得还得去城里跑一趟,他拿起了那根不知名的拐棍,他有些腰疼。
......
“丁老弟,你在不在。”骆文涌喊道。
丁洪正在给一个麻子脸把脉,闻言看到骆文涌(老族长)来了医馆,急忙开口道:“骆大哥,你咋来了。有啥事吗?”
“哦,没事儿。你忙你忙,我到外面转转。”骆文涌道。
“别别别,别啊。”丁洪连忙对着后堂开口道:“静香,静香啊,带骆大哥到后面歇会,我一会儿过去。”
不一会出来了个中年的妇人,穿的花枝招展的,她瞪了一眼丁洪,看见门口有些尴尬的骆文涌,马上就满面堆笑的迎了上去,脸上的胭脂都挤得变了型。道:
“原来是骆大哥,走走走,妾身带你到后堂歇息。有什么事儿等老丁忙完了这边,你俩再说也不迟!”
骆文涌闻言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