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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年夏天,他七岁。

父母外出打工近三年,他和姐姐寄住在外婆家。

如很多在农村的孩子一样,喜欢和一群孩子疯玩;浑身不出两天就变的很脏,就像一星期没有洗一样,不过却对此感到毫不在意。

和往常一样,他和几个堂哥堂姐一起去抓鱼,一种很小的鱼,但很多;每次抓来都拿来喂小猫咪,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猫,特别是吃鱼时的萌样很惹人喜爱。

那天可能是太阳太过毒辣,小鱼也躲进了阴凉处,所以没有抓到太多,不过至少小猫咪这顿可以吃到。

一群孩子不顾身上的污泞,忙忙赶了回去,害怕被责骂。

孩子们有说有笑地跑到了家,他马上就把小鱼从瓶子里拿出来想喂小猫,外婆这时从老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他这样,轻轻地责骂了几句。

不过随后他对老屋出来的青年女人感到疑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人,青年女人也盯着他,不过一会她故作严肃同时带着一种异样的语音说:你这孩子,连你父母都不认识了吗?!

其实没人知道这时青年女人的内心是什么滋味,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甚至突然想要把他抱起。

但是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平淡,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让青年女人收起了心里的情愫,这时外婆有些责怪他,他叫了声妈,然后跑到小猫旁边,摸了摸它的头;他不知道暂时如何去面对突然父母,心里充满着犹豫和一种期待。

他在记忆中的父母突然变的很清楚,不在是那个模糊的身影了。

外婆说孩子还小,长大懂事就好;青年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远远看着他,内心觉得离这孩子似乎很远。

……

半个月的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不论时间多长,在这段时间里是很难体会到结束后的怅然。

他将要和姐姐一同与父母前去,他不知道这一去是整整三年多,这将近上千个日夜里他不再会见到在老屋旁边的刺槐树,以及经常在刺槐树下的石头上休息的外公和总是在屋里忙碌的外婆,还有最后一次见到的小猫咪。

他当时心里没有这么多的情绪,只是有点激动和对外公外婆的不舍,或许他认为这最多不过是一个月,是很短的日子。

那年八月,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火车,尽管天气是那样的热,他很兴奋,对坐火车感到十分好奇。

他不停问父亲,火车是烧火的吗?我们要去哪?那是什么……

很多问题仿佛是有准备一样脱口而出,也不等父亲回答,马上就问下一个,就好像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父亲对此颇感厌烦,也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火车真的是烧火的?母亲这时责骂道,安分点,别乱说话!

这时他也立马闭嘴,不过嘴上扭捏出几个咛语。

到了火车站排队时,他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也不知这些人来自哪里,又将往哪里去!他突然觉得世界好大,心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畏惧,随后又感到心里异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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