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子夜时分,贺兰城首席产婆居然成了热门争抢的宝贝,将军府的翁管家急奔产婆住处,门都顾不上敲跺门便入,拉起还未惊醒的产婆喊到:“快点!快点!产婆子我家夫人要生了,别这里磨磨唧唧耽搁了。”
产婆一听便知是急产,赶紧穿了件衣服紧随将军府管家冲出门去。话说这翁将军是出了名的情痴名将,在外威名赫赫骁勇无敌,在家却是温顺服帖的痴心汉子一枚,府中多年只有一结发妻子,对发妻独宠不说还言听计从,今天夫人这是要生第四个孩子他能不上心吗,专门让管家请这城中首席产婆助产,生怕自己妻儿受苦……
这产婆急急跟随将军府管事正预备出门,突然听到哎呦一声便见一人仰躺在门口,将军府的管事也是个习武之人,呆愣了下看着被自己撞的仰翻在地的人赶紧将他扶起,产婆一看忙问道:“这不是何员外家管事吗?”
被扶起来的何家管事呲牙咧嘴的点头道:“诶呦喂,我的祖奶奶,快点,快随我走一趟吧,我家二夫人快生了啊。”
“啊!她不是日子还未到吗?怎么突然要……生了呢?
何管家边拍身上的灰边笑乐道:“这打雷下雨女人生娃,谁敢自己说了算,稳婆咱们这定金可是早都给你了的,你还不赶紧的跟我去接生呢!”
先来的翁管家一听哪容许产婆被这人从身边带走,大掌一挥便把没点功夫底的何管事推开几步距离道:“要带她走不是不行,那也要等我家夫人先生了完再去。”
说罢不容何管事辩驳,拉着身后的产婆便往马车钱拉,何管家追了两步被停下脚步的翁管家,回头怒瞪了一眼,心里直发颤,明眼一看心知这家伙定不好惹,自己又没人家那本事抢回产婆只得窃窃地退了两步,揉着还摔疼的屁股追问道:“壮士你,你你让我等你家夫人生产再接产婆,也得给我说个地方啊!”
翁管家顾不得啰嗦,转身跳上马车大声回到:“右城街翁肃展将军府。”便扬鞭策马飞奔而去。
到了将军府的产婆看着里外忙快晕头的下人们,伴着将军吼叫声,个个小心翼翼唯恐招惹到了将军。
心想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将军生娃呢?将军斥吓的吼声震得府内每个墙角都能听到,倒是未闻夫人痛吟之声。见到产婆来了将军总算安定了下情绪,领着产婆急急入了夫人的产房,进门产婆便楞住了,夫人居然坐在床上大啃着鸡腿,哪儿有个要像生娃的样儿。
见到产婆惊疑表情的夫人感觉此时仪态确实不雅,赶紧放下鸡腿擦擦嘴手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只是阵痛还未到生产时候,这前三次次生娃我已少许有些经验,只是这第四胎,怕年岁大了这次生娃会体力不支才……”
哦……产婆明白了,看到将军夫人暂时不生,却又让快生的何家夫人忍痛等着自己的产婆,良心实在过意不去啊。
想到这里产婆赶紧跪地请求夫人道:“夫人是出了名的心慈善人,刚才来时我收了定金的何员外家夫人突然早产,既然现下夫人安好还未有生产之兆,可否准许我先去为何夫人接生?”
“不行!你是我翁家先请到的,凭什么来了还未接生就走的道理,更何况这贺兰城又不是你一个产婆!”门外听到产婆请求的翁将军坚决不会放走产婆,生怕产婆离开妻儿生出意外,语气坚定不容反辩。
听到产婆诉求床上已经生产三个儿子的李秀婉很是体谅早产之苦,忍不住劝解起外面的翁将军道:“我们都是第四次为人父母的人了,人家何夫人听说还是头次,这早产之妇没了产婆助力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要不……”
“不行,产婆一步也不许离开翁府,谁说都没用!”
门外守卫过来了:禀告翁将军,府外有一何管家求见夫人,说他家夫人不大好了想请产婆赶紧去助产!
李秀婉一听事态严重赶紧对着将军喊到:“你是要咱们孩子未生就带杀孽吗?万一这何夫人因为你强压着产婆不去助产,母子生出个意外这罪过启不是算在我们孩子身上?”
门外被夫人训斥的将军顿时蔫了气,赶紧讨好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毕竟你这年岁也是高龄产子,万一突发个什么你舍得丢下我一人吗?”
产婆见事态有急心中担忧何家母子急出主意道:“将军既然你不愿放我走,那边何夫人又母子又危在旦夕,你干脆将何夫人接到这里,我也好一人全力保两位母子安危,你看如何?”
“好主意,翁管事快去将何夫人接到这里,好让产婆帮她助产!”将门真是无小节,什么稀罕事在这将军府都不算奇事,毕竟将军府手下都是能人干将,一道命令下去不多会功夫,就将何家夫人接到了已经准备好的产房内。
李秀婉听着隔壁何夫人难产煎熬的呻吟,她也跟着开始心紧虚汗直流,大概是是听产能助产的原因,自己的腹中本来偶尔阵痛现在确成了频频疼痛,大汗淋漓李秀婉凭着过去生过三儿的经验,心想这次怕是真要生了。
这边正给何夫人助产的产婆,听到丫鬟禀告立刻抽身来到翁夫人房间,细查后笑着点头对翁夫人道,“翁夫人果然有生产经验,我已摸过胎位一切安好,只需夫人蓄养精力随时生产,那我我先到何夫人那里看看。”
听到产婆这么一说,李秀婉心就踏实了许多,怕外面翁将军担心硬是强忍着痛硬没大声喊一身,便自己按着过去生产的经验,调理气息适时用力,突然听到隔壁有婴儿啼哭,这下本来紧张的李秀婉,本就担忧何氏的心一下放宽了许多,稍微使力一下肚子里的宝贝疙瘩就滑了出来,正好产婆进来赶紧拎起婴儿倒提着在小屁股上轻轻一拍,哇哇……哇哇,那娃娃便扯着尖细的大嗓门嚎啕大哭起来。
产婆可算舒了口气这才抱着孩子出门去讨赏了,“恭喜翁将军,恭喜何员外,二位夫人母子平安顺产两位千金……”
“哈哈哈……哈哈……赏,赏,快都给我全府重重地赏。”将军喜不自收的开怀大笑,大赏了产婆和一屋的仆从,可急随赶来的何员外却呆立在原地苦脸惆怅,正等着领赏的产婆不明所以又向何员外回禀了次喜讯,何员外这才回神对何管事道,“哦……快赏”。
原来这何员外世代单传,今日之女便是他第五个女儿,这样喜讯对何员外来说也是恶讯,翁将军看着何员外蔫蔫不乐的样子大手一拍何员外肩膀道:“何兄你我女儿同日诞生,可是福缘难遇之事,要不我们父母做主让她两认个姐妹可好?”
何员外虽然不喜又生一女,但今日巧合与将军之女同日出生,还是觉得这女儿将来福寿必会不浅,便也高兴的应许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