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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起旅游吧(上)

期中考试所取得的成绩,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开心与兴奋之中:有的同学是一边走路一边哼着《蜗牛》(似乎这首歌在校运会后,已经变成我们的最喜欢的歌曲),有的同学是会在上课或者课间无缘无故地发笑,还有的同学在体育课给足球或者篮球撞上了也不觉得疼。

“呵呵,呵呵!”期中考试后和刘佳敏换回座位的残废焕,现在也是耸着脑袋、咬着下唇并眯着眼笑个不停。而笑这种情绪化的东西是可以传染的,我的同桌牛哥听到身后残废焕的笑声,跟着同步起来。

“何俊焕和邓晨羽,你们是否知道高老师刚才说的抗日路线意义所在啊?”面对高老师的提问,他俩的耳朵听不进去,还是在笑眯眯。老潘没有管他们,反而拿起一叠宣传资料逐个派发给大家,牛哥和残废焕没有领到。末了,老潘再回到讲台上说:“同学们,下周就是一周的秋假,学校决定组织高一两天一夜的露营,名额60个,详细信息和报名表已经在大家手里,下课。”

“露营啊,太棒了!第一次。”

“咦,是去江城周边那个露营地,沙堤湾!”

“这么说,一起在外面宿营?”

“呵呵,不知道是否男女同睡?”

当然以上的都是男同学说的,至于女同学嘛大概都是围绕:

“啊?我不想去啊!”

“去露营?海边虫子多吗?”

“晚上是要露宿吗?”

“有地方洗澡和方便吗?”

正当我们为旅游一事热烈讨论,牛哥和残废焕早早已经跑过去给老潘求情和认错,透过课室边上的推窗,大伙都看到他们的脸上换上一副真诚和焦虑的表情。

“喂,蜜蜜,”刘佳敏在座位上拍了一下孙梅梅的肩膀,声音细细地说,“残废焕向你表白了吗?”

“嘘,你别闹了!”孙梅梅把脸转向一旁,正好看见残废焕还在低着头给老潘训示,他正好与孙梅梅的目光对上了,还悄悄地用右手向孙梅梅打招呼。“瞧,他有哪门子正经?我怎么会对他有好感呢?”

“嘿,你可不能这么说哦,”刘佳敏用手搭在孙梅梅的肩膀上往自己轻轻一拉,“我觉得你还是要去露营了!小说里面的情节,男主角都是给女主角在海滩或者花海表白的!”

“不和你争论,洗手间去不?咦,么么,一起去洗手间吧!”孙梅梅拉着经过自己座位旁的么么,“么么,你的手怎么个冰凉法啊?”“么么,好像觉得你的脸苍白了点,还好吧?”

“没事,没事,天气转凉的时候,我习惯了是这样的。”么么一边说一边把眼神投到那个空空的座位上,属于爱吃牛杂的那个他;接着么么再转眼望向我,彼此只有点一点头、笑一笑,她的眼神告诉我的不只是憔悴,还有丝丝的埋怨。

“什么?不可能,傻假怎么就去了澳洲?”我脑海里忽然回放出那天威少和我对么么如实说出的一切:

么么用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转了过去,用后背对着我俩,呼吸变得有点混乱,而且声音有点响亮。尽管她这样背对着威少和我,我俩却会感到舒服一些。然后她一边兜着圈一边自己在喃喃自语:“怎么这样呢?是我不好吗?”重复了好几遍,接着会呵呵地扯着喉咙抽噎。

“么么,其实傻假有句话要我们转告给你,因为他怕面对你开不了口,康少!”威少喊了我一下,还对我单眼使了一个眼色。

“啊?什么?”我一下望着威少发呆了,“天啊,傻假说过什么了,我怎么没印象的?”

而这时,么么已经来到我跟前,她把原本已经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仿佛要从我眼里看到那天傻假和我说话的情景,找寻属于傻假的画面。刹那间,我感觉被么么的眼神盯得蛮怪怪的,特别是她此时的胸部也靠得我很近,慌张的思绪使我更加想不起来傻假要给么么的话。

“康少,你就直接对么么说吧!我去拉个小!”说完,威少就不负责任地离开教室了。同一时间,威少又说:“同学,你找人吗?”“是啊,乔康在吗?”

啊?这把犹如晨曦叶尖上,那微微浮动的露水般清澈声音,是罗依桦,耳边再次响起她的声音:“乔康,我想问你那个……哦,你现在有别的事,我不打扰你了。”紧接着要转身走了。

“天啊,肯定是看见么么现在的表情,罗依桦对我乱想些什么了!”我心里一下子更加乱了,而视线刚好瞧到外面的威少正对着我指手画脚,还配合了口型,看样子都是叫我自己好好自救了。

“不,罗依桦,你听我说。”接着我管不上眼前的么么,一边跑去追上罗依桦一边回头对么么说,“傻假说叫你不要放弃,他也不会放弃,距离只会增厚彼此的感觉!”

然后,班上只剩下么么孤独的身影,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似乎有点哆嗦,课室里回荡着她时而开心的笑声、时而伤心的啜泣。

当我追上罗依桦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好,情急之中,我想用手把她拉住,可是当我留意到她那白白瘦瘦的手腕时,我又担心一下子把她的手弄痛了,就只好一边陪着她走一边说:“刚才么么,那个女同学是问我们班上一个同学出国的事啦!”

“你生气吗?罗依桦?”因为我此时看到她的眼角泛着眼泪了,我的心真的好难受,要形容的话,真的就像一个布满铁针的刷子,往自己的心来回地刷着,还要是狠狠地刷。

“没事了,乔康,我不应该来找你的,浪费我时间。”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就如水龙头坏了一样,一下子往两边就一大片洒出来,路上有不少别班的同学看到了,不停地用手指指着我说些难听的话:

“看,居然欺负女同学!”

“高价班学风好了,可是行为就是差!”

“看什么?说的就是你啊,做什么弄哭一个女生!”

听到路上的同学都这么议论纷纷,我只好放弃继续对罗依桦的追逐,而且我想,么么和我没有发生过什么,她肯定会明白的。

“喂,康少,想什么这么出神?”残废焕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了我,使得我下一秒就想给他一个热情握手,把尽全身的力气都灌入手掌让他好好享受。

“刚才,我和牛哥也商量了,要是夏天就好了,阳光、海滩,”奇怪的残废焕竟然任由我抓住他的手来使劲,中间还特意说,“康少,大力点,穴位按摩就要用狠力,饭没吃上吗?”

“还有刘佳敏吗?残废焕。”说这话的是哔哥,平时的他坐在讲台,看到刘佳敏的手部运动也是超清晰,而且哔哥还说因为这样,有几次回家都觉得眼睛特别疼,要滴眼药水。

“呸,哔哥,别来扫兴!”说完,残废焕还伸出一只手掌往哔哥的嘴上捂去。

“喂,大家都会去吧?不如大家一块去买些露营装备,如何?”威少这时也靠了过来,听他说最近的采访什么的都是以班里的为主,逗留在班上的时间也就多了。

“资料里不是说宿营地全包吗?”牛哥拿出老潘的宣传资料,指着里面的条款说。

“你们不想探险吗?那个条款不包哦,装备就有需要啦!”威少这时补充了几句。

“不用算我啦,我觉得你们几个有了,我跟着你们走可以了!”我对他们摇了摇手。

就这样他们几个就聚在一块相量下课后去哪里买,是要买头灯,望远镜,还是要买指南针等。

时间这东西,你要它过得快,却慢得像蜗牛;你求它过得慢,却快得像子弹。大伙急切的心总算把出发的这一天盼来了,可是天气竟然很是恶劣,学校的天空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乌云,还压得低低的,刮起来的风吹落了不少校园两边芒果树上的树叶,空气中还夹杂着尘埃,害的在校道集合的我们都睁不开眼睛。

“看样子,准有大雨一场!”一个男同学这样说着。

“好耶,取消了就最好!”一个女同学这样说着。

“竟然不想去,干嘛浪费一个名额?”那个男同学又说道。

“父母要我去的!你以为我想吗?我们算是陪你们罢了!”女同学对男同学还白了自己一眼,感到很不满意地说。

谁知道,他们这么一说,争执开始在男女同学之间扩散开来,导致似乎所有的女同学都嚷着不想去了,男同学却在叫喊,不去更好啊,免得要照顾她们。

级长王主任看到情况越发不可收拾,只好匆忙中拿来扩音器,来一场飞沙走石的演说:“各位同学们,学校这次组织的露营活动,是为了给大家于紧张的学习中放松自己,亲近大自然,我、高老师、文老师还有古老师都会在沿途中照料大家,也是大家可以学以致用的好机会。同学们之间要互相帮助迁就,懂得沟通相处也是你们学习的一环。如果同学人数对了,就上车吧,准备出发了!”

这番话到底是能平复一下同学们的心,加上文老师对女同学的用心劝说,同学们都在陆续坐上了旅游大巴,可是咱们高价班还是屹立在飞沙风中转的环境,我们都望向了老潘,眼神都是在说,老潘,我们不是到齐了吗?

看到我们渴望脱离滚滚沙尘的表情,老潘围着我们的队伍从头到尾地跑了几趟,点了人数,他才让我们上车,他却在依然独自站在校道上等待,抬起头坚定地望着校园正门的方向。我们在车上都在不停地讨论,到底还有谁么?就在时间离约定出发时间还有一分钟时,老潘跟着一个同学上车了,那个就是有一把头发却不用涂发蜡的荣哥!

大伙见到荣哥都十分开心,因为班上离真正的人齐又迈进了一步。随着司机说:“开车了,坐好系好安全带!”我们终于开始奔往露营地——沙堤湾。

残废焕似乎感觉到荣哥回来一样,给他这个好邻居早早预留了一个座位,害得我们刚才还挖苦他想和孙梅梅坐。不过,仔细想一想,残废焕和荣哥两个人的家真的就是邻居,残废焕肯定是为了给我们这个惊喜,才一直忍着不说,不然的话。

“哇,荣哥,终于归队罗!”

“荣哥,恢复了吗?”

“嗯,休养好几天,可以啦!”

“可是,我们去宿营哦,你适应不。”

“我啊,再不出来换气,在家里憋坏了!”

大伙对荣哥都十分关心,有的同学还为荣哥的学习担心着,特别是期中考试,荣哥望向了老潘,老潘这时开口说:“许嘉荣同学,前些天在家里已经考过了,我是监考老师,成绩还不错哦!”

一路上,虽然车窗外面已经下起滂沱大雨,但是丝毫影响不了我们车内犹如一片阳光明媚的开心与喜悦。在我转身望向车窗的时候,看到旁边的牛哥似乎也在看着车窗外面流动着的一股股小水柱出身,我故意用手肘碰了一下牛哥,他却是依然盯着窗外。

“牛哥,想谁啦?”

“没有,早上起来带点困,我先歇会儿。”

相比起其他同学的兴奋心情,牛哥现在确实是有点迟钝,不过也可能真的困了。我看着窗外那大雨倾盘的吓人天气,回想到昨天还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忽然想到一句广告台词。

“打球才来下雨,不成老天不喜欢我啦?我们可是,露营才来下雨,不成老天不爱咱们啦!”坐在后排的一个同学替我说了出来。

“高老师,天气会变好吗?”靠近老潘的孙梅梅关心地问道

“当然,别忘记,你们的地理老师预报天气可准得很啊!”老潘带有点调侃的味道说着。

听到老潘这样说,忽然觉得天气预测还可以挺科学嘛,不像人与人之间相处,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突然闪出了罗依桦,这次露营她也有去吧,如果可以见到她,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地给她解释才可以。

旅游巴开往的道路逐渐有点颠簸,感觉就好像坐在摇摇椅上面,加上下雨天气的缘故,车内带有点丝丝的凉意,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了。

“同学们,到了,现在下车,要换坐摆渡船了!”老潘把我们逐渐喊醒过来,才感觉到车窗外的阳光正舒服地洒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陆续地背上自己的背包下了车,和普通班的同学一起,登上了摆渡船。可是,一上船,我就看到有好些同学,拿出一些白色的药丸吃下。

“那些是防眩丸,康少,你要不?”荣哥自己也带了出来,牛哥看到也吃了。此时,威少走到我旁边说:“你不晕船吧?去船头,风景更美,康少!”

我并没有马上回复威少,而是静静地望着他,因为上次罗依桦的事就是他害的,不!还有么么的事也是!心里想着,这次叫我又会有什么麻烦事让我解决吗?

“康少,你听到威少对你说话吗?”荣哥看到我没有反应,还特意提醒我了。

此时,威少看到我久久不给回应他,特意凑到我耳朵说:“我看见她,你要来解释吗?”说完,他也不再等我就独自走向船头的方向,我也只好跟着他的屁股走了。

来到船头时,我才发现船头的风景确实是不错,前方的岛屿覆盖着茂密的植被,配合着灿烂的阳光,浅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数朵白云,迎面吹来咸咸的海风,感觉自己就像是古时候的英雄式人物一样,正扬帆出海前往征服那片陆地。

可是我回过神来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威少所指的“她”,被骗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马上转过身子想要往回走。威少却把我喊住了:“喂,我想和你说说么么的事!”

“还说?”我又回过头去对威少说,“那天你都把皮球抛给我,还害我给罗依桦误会了!”

“呵,我们的康少可是谈判专家,难不倒你的。可是,我是要和你说,你到底怎么和么么解释的,因为她今天也有问我!”

接着我就把那天怎么说的和威少也说了一遍,我再补充:“反正傻假都去澳洲了,这么说应该可以吧,而且不然的话,么么肯定会好难过。”

“嗯,是啊,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还隐约感觉到,盈姐似乎是不想傻假早恋。”

“傻的,父母都不想呢,可况以傻假的家庭背景呢!”

“还有康少,我有别的事要提醒你,你听了可不要冲动!”

“什么,说的这么神秘的!”

说到这里,威少回头看了好几遍,确定是没有人往我们这边过来了,才靠在我耳边说:“那天我去办公室交资料,听到级长王主任对老潘说,有一个转校生要来我们班了!”

“切,谁爱来就来吧,那又怎样呢?”我表现得满脸不在乎。

“怎么怎样着呢?你知道是谁吗?那家伙来自江城二中的,好像就是那天我们在吃豆腐花时,唤作三哥的人啊,你懂吗?”

威少说完这番话,轮船刚好遇上一个强烈的波浪,猛烈的摇晃差点让我站立不稳,心里给弄得猛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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